文/资sir
很多人都会问我一些程序化的事情,比如怎么申请成为青旅的义工。在此我就不再赘述,豆瓣上都有帖子会教你。
我真正想记录的,还是在成都青旅做义工的这一个多月中,我认识的人和发生的事。这些有温度的东西。
如今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城市,却好像对成都要熟悉的多。它就像一个我已经认识了十多年的老友。如今也是靠回忆来不断温热这份感情。
看回以前自己为青旅做的推送,一个个义工伙伴的回顾、离别的文章,怎么能不感慨。我们的青旅就像一个我们曾经逃避世俗来到的一个地方,各奔东西回到离别之后,看着彼此的朋友圈好像也只能点赞。
可是我是怀念的。如今场域不同,天隔南北,我还是会自然地想起那段时光。我们抱怨的吐槽的大笑的……都是美好的。
八月倒数第二次回到青旅的时候,我来拿走我的单反相机,我回过头看着青旅温暖又熟悉的招牌,头顶依然是成都惯常灰色的天空,我问许悦:“如果再来成都,你还会来这里吗?”
她说:“不会了,不会再来这里了。”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原因,可我还是问了她为什么。
“那个时候,大家都不在了啊。”
物是人非,徒增伤感。回来又如何?如果我再来成都,我想我也不会再来这里了。
前段日子突然看到许老司机的公众号在时隔一个多月又写了关于成都的推送。在那个失眠的夜里,我满脑子都是那段回忆,打开手机便看到他同样的想念,叫人如何不激动。
我问他怎么突然写推送了。他说,前几天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又回到了成都的青旅,然而大家都不在了,挺伤感的。
大家又何尝不是在怀念那份温存。如同我一样。程度不一罢了。我看上去没心没肺,恰恰非常恋旧,实则又时常鞭策自己向前看别总回头。
想起最后晚上离开青旅的时候,我提着一大袋东西,康子帮我提了一大袋东西朝公交站走去,刚出园区门口就看到了迎面来的芯田高鹏小情侣。
我们说笑了一会儿,根本就不像要别离,高鹏还开玩笑地伸过手来要帮我提东西:“来,走,一起回去~”
一直想起许悦说的话,那时正在收拾东西离开的我把房间搞得乱成一团。
“我才是心里落差最大的那个人啊。我在最热闹的时候来,在最冷清的时候准备离开。”
我们一个个相继离开。离别也没说什么珍重的话。珍重啥呀,相遇本来就是偶然。离开也早已注定。
我和康子只同行了一小段路,他要去马路对面坐公交,而我要继续往前,我只匆匆和他说了句“啊,那拜拜”。
康子走了,少了一个劳动力,提着两大袋重得要死东西的我有回过头去看马路对面的他,不过他的身影已经很小了,依稀看清他背后绿色的登山包。
旅行本来就是这样,在机缘中相遇,刹那又别离。遇到了那么多人,有什么好伤感。
想起来这段日子,是快活的。我记得芯田在饭桌上“口出狂言”豪放的东北姑娘的样子,她说:“我在宿舍可不是这样儿的,都是你们这群人……”
大一下学期的我并不快活。时常觉得自己脸上带着面具,回首记忆里都是叹息,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骑着单车在偌大的校园里晃悠,经常对着某一棵开了花的树研究它的品种。对现状的不满、反抗好像都是拳头击在棉花上。
听过很多人的分享会,看了一些书,写了一些信。最想做的事情还是离开。
好吧,可能是人太年轻作业太少。
可是在成都的这段日子,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真实过。不用带着面具,束缚虽有却不用考虑太多。想起来自己也是躁得要死,肆无忌惮地嘲笑小伙伴、笑得不能自已,一直没改的爱说粗口的频率让帆帆当时打趣我:“哎呀你们广东人素质真差!”
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骂人就是骂人,好吃就是好吃。
多么久违。我自己是触手可及的true.不用硬在一个尴尬的环境里沉默。我想要的这样的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
好像是在高中的时候,好像是在大一上的时候?反正后来,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了。社会学讲拟剧论,我们都是自己人生这个舞台上的演员,我们有后场,也有前台。以前在一个没有观众的舞台上戴着面具表演太久,真正回到后场才知道自己真实的样子。
真矫情。
所以,有开心的,有不开心的,也有迷茫的,也有寂寞的。总之,在那个地儿,和那群人儿,一起的那些事儿,都让我短暂地找到了自我。
这个过程真是漫长啊。
你可以轻易对低一届的学妹说:“尽快找到你想要的东西。”自己还是在泥潭里挣扎着想要去追天上的风筝。
不急吧。多年轻啊。年轻吗?年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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