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和峰领了证,在外面租了小房子,有了一个属于我们的小小的家之后,梅梁的教工宿舍便不再是我的生活主场,我在这半年已陆陆续续地将里面的东西搬离,教工宿舍我已是一个星期才住一天。同房的小翠和我一样,她早已有了丈夫和孩子,因此,这个蜷居在教工宿舍三楼的斗室,这个学期里有很长时间里都是暗着灯,没有人气的。偶尔我回去住一晚,隔壁的女教师便会客气地前来打招呼,“你今天住这儿呀”,客气得有些见外。
昨天晚上看晚自习,我住在了学校,灰蒙蒙的宿舍早已让我习惯性地不再用手去随意触碰它的任何平面。一转头发现,宿舍除了少了一点人气,多了一些灰尘之外,我一年前买的一颗仙人掌已顶不住没有人打理的贫瘠盆土,彻底干瘪掉了。枯黄的茎干倒在了花盆里,茎干上那朵鲜红的小花也已不见了踪影。看来宿舍里放养的这盆植物已经死掉了,我将它的残骸倒了出来,仅留下了花盆。
半年前我在办公室里也养了一棵水草,不是土植的,根是泡在水里的。我将它放在透明的玻璃容器里,叶子和根都是绿盈盈的,很漂亮,特别是在阳光下迎风招展的神韵。但由于换水不勤或是缺乏阳光的原因,过了三四个月它便营养不良,叶子由绿转黄,根也渐渐浑浊,奄奄一息了。眼看实在养不活了,我便将它从水中转植到了泥土里。没想到一个星期不到,它便由以前的娇娇弱弱开始分枝散叶,四处攀爬。又轰轰烈烈地活过来了。
相比之下宿舍里的这盆仙人掌还算是活得时间长的了,任由我的不理不睬,也顽强地活到了一年。养过这两盆植物之后,我发现这种放在花盆里供大家观赏的盆景,大抵逃不过一个死,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记得以前去婷婷家,她家放满了各种绿色植物,显得格外凉爽,婷婷说她妈妈喜欢这些东西。但到第二年开春,她便告诉我,家里的盆栽都死了,她妈妈说还要再去买一点。
从这开始,我便不太敢买盆栽,觉得是在谋杀生灵。好好应该养在大自然的植物,被人类硬生生地拉入自己的生活,仅作为点缀,没有人关心它们的喜怒哀乐,这是种罪孽。所以后来每当我想看绿色的时候,我就会把窗户打开,让屋外的行道树来装点房间,又简单又方便。
两个星期前,看到粉粉那盆生机勃勃的吊兰长出新的小朵儿时,我又心动了。粉粉为了不让我将它的小朵儿摘下,便热情地送了两棵她老公养在水里现已略微发黄的小吊兰给我,还帮我将它们装进了花盆里。我担心它又会被我养死,就仔细地询问该怎么养,要不要浇水,要不要施肥什么的,但粉粉说吊兰其实是植物里最贱的东西,只要有空间,便能长大,生命力相当顽强,根本不用施肥,一个星期浇一次水就可以了,不用刻意关心。还举例子说,她家的一盆还因为施了飞飞的尿营养过剩撑死了。于是我开始“放养”那棵吊兰起来。将它放到了窗台任凭日晒,偶尔再浇浇水。两个星期后,原本略微发黄的叶子居然被我养得中心泛绿了,而两边的枯黄粉粉说这就是金边,因为我们养的是金边吊兰。
现在我的吊兰正在阳光下吸收着阳光和雨露健康茁壮地生长着,不用我担心。没时间也没心思精心护理这些脆弱的生灵的我,还是养养这些生命力旺盛的贱草吧,它们只需要基本的配备便能够成长!不是娇生惯养,反而更加强韧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