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过我的蝴蝶我的夏天

回望总离不开蝴蝶的童年和夏天,河边绿绿的草地,一群穿着白色、粉色、紫色公主裙的我们追蝴蝶,喊声叫声欢笑声撞个满怀……

玉色蝴蝶


有一天我们一起在夕阳西下的时候认真收听电台的节目,那甜美的声音惹得我们一遍又一遍的模仿,一边模仿一边笑个前俯后仰。

那时的我们动不动就笑个不停,即使是一个小手势,我们都会莫名其妙地噗嗤噗嗤的。

真没想到长大的我们笑声到哪去了。粉粉的你到现在还是热爱着粉,难道这就是研究人员所说的童年的喜好偏爱一旦固定下来,很少会改变啊!

白白的你为什么总不回来啊?难道注定要永远高大上让我们仰望?有空的时候可以托个梦让我们无所顾忌地聚一下 。你不是最快爬上山顶吗?因为山顶有蝴蝶结的发箍做奖品。你已经早就心里叨念着呢。

粉粉还记得我们怎样约好去花掉手里的一角钱的吗?我们比赛谁先跑到小卖铺另外一个就要花掉一角钱买完纸包糖十颗,每人一半。我们几乎同时到,不分上下,你说一起买。我说明摆两人同时到,不算输赢,重来。可你已经把钱给售货阿姨了,她麻利地数出十颗。你抓满两小手,非要给我。我飞快地躲开你,攥着我仅有的一角钱。

你追我把我绊倒在一边,发现我嘴唇被石子磕破了。你哭得像没了娘那么伤心,居然忘了说要把糖给我。而且也忘了还要我一定也要买十颗纸包糖。你哭到有大人来了,说是你推我到石子上碰的。问大人我会不会死去。

我本能地被你哭声吓晕了。醒了一下,觉得嘴唇真的有点咸味,不是糖,是血。我又晕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彻底醒来才知道自己已经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一旁的家人都说我不该和你一起玩。

后来的我们真的很少玩在一起了。只是因为流了点血吗?还是因为大人们天生就见不得孩子有自己的世界呢?

我还是那么喜欢我们仨,在一起的日子很让人回味。我倒是真的梦见很像的我们仨不断在绿绿的山坡爬呀爬呀,总也到不了山顶。

家乡的小山坡早就不见影子了,留在我们心中最美的玉色蝴蝶依然那么珍贵!

白白的你真的就这样忍心忘记我们了吗?在你生日的日子我们在河边还为你点了蜡烛,只是没有蛋糕,因为家里不让。

我落水的那回多亏了你们,听说当时不见人只浮着蓝色皮革书包在水面上。捞我上来的大伯是一个早起赶着去卖猪肉的屠夫。他那天猪肉卖的好得很。我妈妈就帮他买了很多,还分了给你们。

是谁家说下回还可以跳呀跳水呀!可我却要在病床躺一个月还多几天,天花板天天不停地转,偶尔还会呕吐。

蝴蝶也不飞到我窗前问个好,每天陪着的就是吃药打针吃药打针,那难闻的来苏水呛调美好的一切——

童年在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医生和护士手里的白色胶布白色药片里混成一个白色混沌的世界。

国防绿的你是凭什么走进我的世界的。对,谁介绍说是北京来的,还是乐团的。真够脸不红心不跳的。家里话形容得更厉害。脸厚的有城墙加烧砖那么厚颜无耻。

国防绿的你居然还真的弹奏《致爱丽丝》,弹完居然献上了《送你一束美丽的鲜花》挺感人的一首28行的诗。第一次收到如此复杂的礼物,不知道是躲还是收,呆傻到不知如何是好。如今才明白女子在第一次收获表白,通常是懵的。没有愿意不愿意,只有呆傻不呆傻。

随后的日子我的手被国防绿不小心摔骨折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三轮车骑行证,无证驾驶首次过江,啪塔一下,我100天都被断手折磨着。练习左手写字左手吃饭左手突然间挑起了身体的大梁,无怨无悔的。

某一个夜里大约是手断后遗症,我梦见一个黑面人好像要掐住我脖子。似乎有提着一把特别长的大刀在我眼前挥动。我吓醒了,不敢入睡。隔壁的母亲陪了我两晚。说我发炎而已。不用担心。

你终于在一个我不情愿的黄昏成了我的右手。你说这一切都怪我,因为你的确也别无选择。如今听起来倒挺革命,但浪漫就一点沾不上边。单跪式+玫瑰+铂金钻是一样都没有!

如今青春已不再,蝴蝶仍继续翩飞青草与山间……无忧无虑的童年也无影无踪,偶尔恍惚在孩子们欢笑嬉闹中感觉有密密的丝网轻轻笼罩了一下下,比千分之一秒还短。

国防绿的他早已忘记了有过诗和吉他的从前。一张满是褶沟的脸是怎么爬过那红唇白齿、略带羞涩、连小胡子都没长几根的刻骨铭心之初相见。

被锁在金匣子里的诗似乎也熄灭了那当年灼灼的火苗,静静地躺在微皱的折痕里,像一具贴过标签的木乃伊。

那布包里的青丝和柳梢更像一对可笑的混搭,似乎完全没有在一起搭伴的必要。青丝如当年那般美如黑瀑,柳梢的鲜嫩早飞到九霄云外,干枯而可怜的褐色,还难过得翻卷成想起飞的蝴蝶……

我热爱的火苗般的夏天,我那远逝的山乡童年和我一起比翼过的蝴蝶,可否让我们在梦里有一场相见……

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换梦里的一丁点相牵——请不用理会我湿透的泪眼……

月夜

(无戒21天日更挑战营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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