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前几日,与父亲视频,听到他在外学习的消息,当时并没有在意。一周后,再次视频的时候,父亲竟还在外学习,内心不免有些波动,有一丝不安。等五天后母亲突然在微信上问我:周末有时间吗?我突然感到心中一紧,有什么让心蜷缩在了一起。母亲断断续续地说出来父亲患病,一直陪着他看病,现在手术后好多了才敢告诉我,想让我去看看。得知这个消息,慌张后是乏力,还是大学生的我在月末凭借十多年的教育买不起一张返程的机票了。
我就这样坐在桌子面前,想掩面都没了力气。
在二姨那借来了几百元,原来现实真的就是这样贫穷,自己连回家都做不到。周末,我下了飞机又坐了一个小时机场大巴,一个小时公交才来到了医院。来到医院的大门前,病人家属们在门外的小摊位旁络绎不绝,“盒饭卷饼了,卷饼便宜了!”“小米粥,小米粥。”从他们中间穿过在医院散发的阴郁中看到了一缕阳光。走进医院,进门就是两家出售礼品的小店,飘来的消毒水的气味没有想象中的浓郁。找到父亲的病房,打开门,迎面有三张床,后来知道他们三人的年龄分布正好在50,60,70左右,在他们脸上能看到刀口带来的伤痛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希望。母亲与大爷都在病房里,听母亲说,刚手术过后的那几天每三小时要测一次血糖,母亲没有测过也不会处理,只好每过三小时就去找护士来给父亲测血糖,而到现如今,母亲已经可以熟练地给他人测血糖了。看护没有那么累,但那份熬更让人憔悴,看母亲脸上的皱纹与黑眼圈,那都是午夜去找护士而留下的印记。大爷与母亲倒班,黑白颠倒,本身做过厨师,就负责起父亲的饮食,每天上下楼准备父亲的早中晚饭,就这样他时常拿起窗台上多出的一个又一个花卷,倒上一杯白酒也但是一顿。父亲脸色还有点白,手臂上埋着针,随着“恭喜发财”的铃声在走廊响起,护士就来给父亲换一个又一个吊瓶。父亲瘦了,原本眼中透露的精悍也消失了,我来的时候他就在床上安静地躺着。父亲原本嗜烟嗜酒,每日都会点上一根烟坐在窗前,在外吃饭也是无酒不欢,现在肺出现问题,才发现人原来真的就这么脆弱,你曾经拥有的都有可能会失去。我来的两天陪在父亲旁和他聊聊天,陪他在走廊走走,听他讲讲他的看法。两天确实很短,我什么也没做就那样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看静静的听。我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该经历什么。
02
迷茫有的时候不是突然出现,而是一直都在,只是这个时候有时间。
回到学校突然想思考一下人生, 不知道生活的苦,也不知道生活到底有多甜,发呆的空气散发着白开水的味道,一时失神恍如一世。脑袋里涨涨的新的东西往里挤挤也就放弃了,旧的在里面发霉腐烂,脑袋空空的时间不停的流淌,突然就想写封遗书。
某男性,享年二十,财产无,贡献无。
原来一封遗书可以这么短,光溜溜的来真的什么都不能留下,只剩下了父母和亲友的悲伤哭泣。
现在的我还活着却证明不了我活过。
没有完美的心灵鸡汤,所以我撕了手中的遗书,走到街上去看世界的模样。脚踩的大地是真实的,呼吸的空气也是真实的,路边经过的行人也是真实的,原来我活着就有证明我活过的可能,我走过的路,与我谈话的陌生人,甚至一朵我经过的小花。从那以后,坐在宿舍里就通过一本本书看别人眼中的世界,有机会便在户外看祖国的美好河山。其实后来我又写了一封遗书,已经不能算作遗书了而是一个个小目标,一个个想写在我遗书中的小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