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天气阴
我的心是一座城,城里却住了一个我隐约可以望见却不敢伸手触碰的人。
明知那么多日日夜夜都可能只是我一人的欢喜和落魄,却也固执地想要靠近,明明清楚……他其实和我是同一类人,擅以温润的表象去掩饰打心底里的那股冷漠。
记得茨威格《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那个女人在临死前告诉心爱的男子:
“从这秒钟起,我就爱上了你。我知道,许多女人对你这个宠惯了的人常常说这句话。但是我相信,没有一个女人像我这样盲目地、忘我地爱过你。我对你永远忠贞不渝,因为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比不上孩子暗地里悄悄所怀的爱情。
因为这种爱情如此希望渺茫、曲意逢迎、卑躬屈节、低声下气、热情奔放……
我毫无阅历,毫无准备。我一头栽进我的命运,就像跌进一个深渊。从那一秒钟起,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人,就是你。”
这样的爱情,卑微而深切,不抱任何期望,是真正地卑微到了尘土中,却也不知是否能开出一朵娇俏的花儿来的。可是人间总有这么多的心甘情愿,这么多的情难自已,而可笑的是,我竟能对她如此地感同身受……我一定是疯了。这不像我。
暗恋……这个字眼如此晦涩,又怎么会在我身上开花?
痴人也好,飞蛾扑火也罢,毕竟也是全心全意,是不求回报,是不愿意那么坦诚的喜欢,也许……都勉强算得上是一种卑躬屈节,不敢惊扰的爱……
丢了心,倒也还不至于连自己的脊梁都丢掉。只希望时光老去的那一天,不要再沦落为一个让自己都鄙夷的俗人便好……
——摘自舒楠的呓语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