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有个朋友问说,好奇配在边上的薄荷叶子,最后会被吃掉吗?
那天是3月14日,π day,想起家里的吐司和剩下的香蕉,还有冰箱里的吐司片,加上蛋液上色,索性快手烘烤了一个吐司版的芝士香蕉派,装盘时摘了冰箱里一包薄荷叶上的几片,颜色就诱人适宜了起来。味道也是出人意料的好,趁热时,一口下去,先是外层吐司脆干的口感,内在融化了的芝士有一点爆浆的效果,包裹着切成丁的香蕉,天然的甜和香味带来极大的满足感。没有油,没有额外添加的糖,这样的早餐甜品真是吃得一本满足。
一直习惯于在冰箱存一包超市买来的薄荷叶,或者,天热些的时候,花鸟市场里买来一盆新鲜的薄荷,养在窗台,随时要用时,剪一小撮来,缀在甜品或者西式的菜品上,在没有准备绿色蔬菜的时候,马上就能提升颜值。
至于吃不吃了薄荷叶?仔细想想,这种情况下,多数是不吃的。薄荷有非常好闻的清香,但直接嚼到嘴里就有不可名状的不适,大概是那些清凉的成分让人想起夏天的驱蚊用品,仿佛吃了些什么不能入口的外用药。
所以,大部分买来的薄荷,都是行使完装饰主角的任务之后,被弃于一边。这么想来会有很大的罪恶感,尽管到了夏天的时候,也会摘了大把的薄荷塞入材料包用来炖煮清凉的绿豆汤;最繁华之时,就是偶尔想要小酌的时候,碾了薄荷生姜,朗姆、青柠、蜂蜜、冰块,一杯漂亮的的mojito,展开清爽的一个夏天。这是薄荷难得作为主角,最为登堂入室的时刻了。
想来确有不少,常用来作为摆盘好看作用的配菜。薄荷之于甜品,就像罗勒之于意面、香菜之于中餐冷盆。它们有个共同的特点,都拥有浓烈的气息,总是有一些人爱得不行,另一些人避之不及。我小时候从来不理解为什么每年过年外婆家的冷菜,不管是甜口的烤麸、还是赤红的酱鸭、或者嫩黄的白斩鸡,装盘之后都在上面堆一卷香菜。偶尔会有大人拿来吃掉,我尝试过,那股冲鼻的口味是小孩子时不能够欣赏的。
后来懂得这一抹绿的点缀确实充满生机,虽然还是不太能大口干嚼,却完全接受加入到煲煮的汤、皮蛋瘦肉粥,以及别的一些中式菜品里,吊起一些独特的香气来,特别适合在外旅行归来,有种家里才有的味道。猜想着,会不会意大利人对于罗勒也有同样的感情呢?在旅行回到家里吃上一碗家里做的青酱面的时候。
屈原的诗里赞美香草,我想应该不是因为它们总是甘做入菜的配角、且单独拎出来也能大放光彩,虽总是达不到头号主角的位置,却也渐渐成为不可替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