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和金庸同出身于浙江的名门望族。海宁查家在清朝名声显赫,“一门三进士,兄弟三翰林”的查家,被康熙誉为“唐宋以来巨族,江南有数人家”。而徐家则是富商一族,世代相沿经营着钱庄、绸庄、酱园等等,财力不可小觑。
1914年,查枢卿与徐禄结为夫妇,而徐禄即为徐志摩父亲徐申如最小的堂妹。查枢卿与徐禄婚后生有五子二女,查良镛排行老二。查良镛即为金庸的原名。
而金庸的表哥徐志摩比金庸大了27岁,由于两人年纪相差较大,金庸说过我只和他儿子交朋友。金庸笔下的主人公无一不是用情至深、侠骨柔肠的人物。
而反观徐志摩的感情生活却是一团乱麻,与发妻张幼仪离婚、到恋上林徽因,再到后来爱上有夫之妇陆小曼,这段非比寻常的感情经历不论对与错,可在外人看来却是荒唐至极的。以至于徐志摩的名声多多少少会因为他的私人感情生活受到斥责,想必在查家徐志摩也是一个极有话题性的谈论对象。
如若用徐志摩的话“我将于茫茫人海中寻访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对他追求的感情冠以“正名”的话,现代人或许会被这“灵魂伴侣”打动而钦佩徐志摩的勇气,认为其舍妻追爱的行为不过是冲破时代禁锢的智者之举。
然而,世人都说金庸先生大抵是不赞赏其表兄追爱的行为的,甚至是加以斥责的?
1931年徐志摩飞机失事丧生,1932年春,徐志摩的灵柩在家乡海宁硖石安葬。查家派当时才八岁的查良镛(也就是金庸)前去徐家祭奠。金庸先生后来回忆起这段经历曾说道:
我妈妈是他的姑母,他父亲比我妈妈年纪大得多,是我的老舅舅。徐志摩在山东坠机之后,在家里开丧。我爸爸辈分比他大,但他家里有钱有势,如果去吊丧,不免有谄谀之嫌,于是派我去。那时我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但他家里当我贵客那样隆重接待,我在灵位前跪拜后,舅舅徐申如向我一揖答谢。舅舅的孙儿则磕头答谢。然后开了一桌酒席宴请。我一生之中,只有这一次经验,是一个人独自坐一张大桌子吃酒席。桌上放满了热腾腾的菜肴,我当时想,大概皇帝吃饭就是这样子吧!两个穿白袍的男仆在旁斟酒盛饭。那时我自然不会喝酒,只做样子假装喝半口酒,男仆马上把酒杯斟满。我不好意思多吃菜肴,只做过样子就告辞。舅舅送出大门,吩咐用自己家里的大船(在我们江南,就像这里各人家里有自用汽车般,各有自家的船)连同船夫、男仆送我回家(我家离他家二十七里路,叫作“三九”),再向我爸爸、妈妈呈上礼物道谢。
.......我和徐志摩的干系到此为止,平时因为年纪相差太远,我只和他儿子做朋友。
从金庸先生的回忆来看,虽是表兄弟的关系,看其实他与徐志摩的交往并不多。他对徐志摩的所听所闻大都是亲戚以及外界对他的评价,而坊间流传最快也最绘声绘色的有就是情爱一类的事了,放到现在都是一样,虽可笑得很,却是真理一样的道理。
虽说从查家在徐志摩葬礼上送来的挽联:“司勋绮语焚难尽,仆射余情忏较多”,也可猜出个查家的几分态度,但金庸先生怎样个看法本就是个未知数,且这个话题也本没太大意义。
所以金庸对徐志摩印象最深刻的记忆也大概就是其本就不寻常再加以外人添油加醋的感情故事了吧。不知当时还年幼的他,是新奇多一些,还是反感多一些?
金庸先生小说名声大噪之后,其角色人物无一不被金庸迷们分析得透了骨头,有人说徐志摩笔名云中鹤,而金庸给小说《天龙八部》里四大恶人为首的采花淫贼取名为云中鹤,看客们都兴致勃勃地叫囔道:这绝非巧合,当真是有意为之!
然而我认为,大家对这金庸小说里津津乐道的“表哥”龌蹉形象一说以及刚刚提及的“云中鹤”含沙射影之说,都只是妄自猜测罢了,大多做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很多事当真就不好玩了。
且不说金庸与徐志摩之子徐积锴交好,借小说射影好友父亲一事,也不大像是金庸先生的行为。再者说金庸先生个人的感情生活与其表兄徐志摩先生也大有“异曲同工之妙”,两人是“你我看不顺眼”还是“惺惺相惜”都说不定呢......
世人做个看客本就是寻常事,但也得安安静静的才能学到唱戏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