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过曾润。梦中,他仍是高中时的样子。
坐出租车,遇上红灯,停在路口,朝窗外看,瞥见路口的人行道旁有个熟悉的人影。仔细一看,是曾润。我犹豫着要不要让师傅在绿灯时靠边停下,但当红灯转绿时,我什么也没说,车照着既定路线继续前进。大概是潜意识里认为这么久没和曾润说过话,即便见面也不知道从何聊起,简单寒暄后或许就陷入沉默了。
一群同学围桌吃饭,曾润坐在我的左边。他舀了一大勺佛跳墙,感叹说:“这道菜太好吃了!怎么才能做出来?”我在心里想,比起煎炸烹煮,乱炖最简单了。然后不禁笑起来,竟把自己笑醒了。
参加场考试,我的位置在后排,考试进行到一半时,发现在门口那个位置坐着的竟是曾润。我暗暗想,考试结束后要不要跟他打声招呼?结果等我交卷时,那个位置已经空了。
课间,我跟后桌在说话,余光总不离曾润。同桌问我:“你老往那边看什么?”我其实有点心慌,但仍装作一脸平静,答道:“顺便看看窗外,会不会下雨?”
曾润坐在我的前面,课间,我跟他说用祁门红茶煮奶茶别有风味。他问我下次能不能多做一些,带点给他饱饱口福。我一口答应。第二天,我把做好的奶茶带到学校,但是教室里人挺多,不便给他。终于等到下课后同学们陆续散了,我正准备敲他后背,梦戛然而止,因为,小孩哭醒了。
工作单位的一好友问我:“你说高中时期有个男孩给你的感觉非常特殊,那是种什么感觉?”我刚想回答她,如微风拂面般清新,如阳光跳跃般明媚。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梦回现实。因为,小孩又一次哭醒了。
期末考试后教室一角堆了好几摞用过的作业本,我和另外一同学准备搬去论斤卖,所得收入充入班费。在搬运过程中我无意中发现曾润的语文作业本,就趁那同学不注意偷偷塞进自己书包里。到家后拿出来一页页翻,那感觉,真奇妙。
有师姐来高中班里发调查问卷,我恰好认识那个师姐。等师姐把问卷收上去后,我跑到师姐身边低声跟她说:“有封署名为‘曾润’的问卷,统计完结果就能不能给我?”师姐邪魅一笑,秒懂说:“可以呀!小丫头心思挺多嘛!”
曾润的位置就在我身边,快开始上课了,我把课本掏出来放在桌上。他瞟到了,笑笑说:“不是这本。”我赶紧把书包和课桌都翻了一遍,最终确定,那本书落家里了。看着被翻得乱如麻的书桌,想起刚才火急火燎的自己,这些又被他一五一十看在眼里,感觉自己糟透了。
课间的长廊上,曾润和另一位同学畅谈足球,虽然我没认识几个球队,但是近距离听他们聊天,也觉得很开心。
曾润写完了下周班会的安排,课间就问我有什么好建议,下午上课前在走廊碰见我也追问我这个问题,体育课间隙跑向我——看着他跑来,我心里还真有一阵小鹿乱撞——也不过是问问我对下周的班会有没有什么新想法。我感到失望,略带怨气地说了句:“就这么个问题,逮着我问三遍了,除了这个没话说了吗?”他向我道了个歉,转身跑开了。我突然很后悔自己的失态,后来又想想,他愿意主动跟我聊聊班级事务总比被动开口强。
与好友孟灵(女)逛陶瓷特展,主办方还开设了线上活动——实名认证用户可实时发表评论和定位。孟灵一边看着展品,一遍刷着手机端的最新评论。突然,她拉住我,把手机递给我看。我看到一条署名为曾润的评论,地点在白瓷馆。孟灵问我现在要不要马上去白瓷馆。我思想斗争了一会儿,还是作罢了,觉得他若成了社会精英,显得我混得太差;他若面容沧桑,我又会觉得毁青春。
在一次培训上遇见曾润,培训的日程很紧,只有最后一天宽松点。培训结束当天,曾润问我晚上可否一起去大草坪上坐坐,看看星空聊聊天?我无奈地说,家里事太多,得赶回去。那一刻我是伤感的,他以前如果说过这话该多好?虽然我未必敢一口答应,但至少心里是非常开心的。而现在,早已不是当年的心境。这个梦是最反现实的,莫非是老天爷在梦中让曾润邀我一次,弥补一下现实中的缺憾?
有节课去阶梯教室上,位置随意坐,曾润正好坐在我的前面。课间有同学问他觉得怎样的异性最吸引他,他回答“独立的女王”。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符合这个类型诶。这个梦也很假,现实中曾润的眼光绝不是这样。
曾润告诉我他出差路过我所在的城市,作为东道,我找个了茶座,跟他喝喝茶叙叙旧。十几年未见,令人欣喜的是,他仍保持着那种明媚的气质。时间过了好几个小时,我问他晚上几点的飞机。他不告诉我,还说他对时间有数,不劳我费心。我笑他:“你是怕我执意送你,欠下我一个人情?你放心吧!我没车,也不会开车,况且家里还有小孩,不便回去太晚。”他狡黠地一笑,说:“我怕你帮我叫车,且提前把钱付了。”我很震惊,他敢这么认为,莫非我曾经对他颇有好感一事,他了然于心?
微信好友列表里竟然有曾润,我鼓起勇气给他发了条信息——“想听听你的声音”。他立马回了段语音过来,内容是“希望你天天好心情”。在这个梦里,我出奇地清醒,清醒到一开始就明白这是个梦,但我仍然很开心,醒来后有一阵小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