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书信往来(24)

刘祥雨:

明知道他们有口无心,但是我还是多心了。

现在发现,自己的心做不到自己的表如此强大,说句实话,现在怕给人说话,倒不是因为胆怯,因为那些年和你们废话了太多,只是怕说多了,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是着鬼畜中的一个:不是人。

人为什么这么搞笑呢?

幸好那些年就在现实面前低过头,所以再一次在现实面前力不从心的时候,可以理所当然的选择逃离。我还算幸运吧,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没有什么为什么,其实兰州这个地方刚刚好对上了我的胃口,有时候见上一面那儿的人,有时候一个人穿梭在曾经走过的地方,有时候甚至于听到“兰州”两个字就足够疗伤。我还是忘不了,没有为什么,如果知道答案后,或者就会离开吧。

我还是没有勇气见斌哥,不知道为了什么?当初辩论队不完美的结局,斌哥从来没有对我说,即使离开她给我的表现始终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后来的流言蜚语侵袭全身,那个没有得到明确答复的人,我却再也没有勇气问:为什么?

来兰州第五天了,醉生梦死,别人都是现实难过哭的死去活来,我舍友花花说我确实是最奇葩的一个人,在昏昏沉沉中没有套出一句话,他们问我:为什么?因为谁?这么难过,说出来,我们给你分析分析,看看到底值不值得。我说:没有因为什么,就是难受,就是疼。

后来清醒后,那狼狈的自己,第一次以不一样的模样被大家看见,看着她们“嬉笑”中留下我不堪的照片,我看着,居然那么陌生。

他们问我:为什么?

我说:可能怕失去回忆吧。

还是怕离别,虽然我对于这里已经是过客,但是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怕是过不去了,疼却不去治疗,是不是自作自受,无可救药。

世界上太多关于哲学性的问题:为什么?但是为什么现在的我什么都想放弃呢?不想有梦想,不想思考活着为了什么?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有什么不好呢?可是,不甘心。以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后来明白,还有一种叫一无所得,只是我们以为我们会得到罢了。现在不要想你为了什么?现在数数身边的一切,你拥有什么了呢?

不打算忘记了,有一种感觉,可能把回忆强行拉回现实,造成如今混乱的生活,才是自己最痛苦的原因吧。终究不能让回忆在时空错乱中胡乱飘荡,原来人都会累,只是有的人选择了放手,有的人选择了自作自受。

生活终究没有让我变得越来越强大,而是让我看到了自己的渺小脆弱。我可能还是没有勇气见上一面,我可能隐隐约约觉得这是最后一次。但是,我决定带着遗憾离开吧。

同事问我:有什么值得你去。

我说: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本就没有打算当一个旅客去游玩,只是想去生活一段时间,仅此而已。

还有两天,就要离开了,像来时的不坚定,到离开居然有了迫切感,回忆终究还是要当下,我终究不再属于这里,打乱他们的生活,真是罪过。

坐在开往西关十字的143路公交车上,我终究不是这个城市上上下下的主人,那属于我的车站,注定目的站在千里之外。

在兰州的生活还在继续,我有了疲惫感,那种疼的不甘心,那种哭泣后的断片儿。

自言自语:

终究如常所愿,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回信,终究最后的我们不管当时多亲密还是要不言不语的淡忘。有时候再见不用说出口,这时候行动后我们已经走远天涯。

问题的解答者终究还是自己,太多太多的为什么最终还是一吐为快后重新拾掇起来自己一一解答,太过完美的画面不存在,太过美好的关系不现实,太过平凡的日子才是我们不得不的接受。我们终于找到了答案,看着残缺的画卷慢慢封存,不再涂鸦描绘,我们知道,青春该要说再见。那个始终一如既往陪自己聊天的人是自己的自言自语,那个不必等的回信终究还是要自己慎重的写成完结篇。

这一次,不允许有任何期待,对过往的贪得无厌。

旅行终究过成了想要的生活,期待感的不足其实就是原因在此,因为生活啊,有多少人是在得过且过,有几个人是真真的期待满满。阳光下的我们不再微笑,漫长的岁月终于在滞后几年后有始有终,能看到终点的生活真好,能明白难能可贵的人有几个?幸运,我们就是那寥寥无几。

做着不擅长的收藏,把来过的地方当成不会再来后的过,把触手可得的最后一次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亲吻,把融入身边周遭的一切望天惬意的笑。我明白最后一次的含义了,我们真的是最后一次努力的珍惜,然后心满意足的放手。有些东西,有些人,有些地方,曾经是属于你的和我的,但是你必须明白,没有什么叫做永远属于,只有永远的失去。该说再见的时候不说再见叫迁就,该说道别的时候不好好道别叫执着,有时候迁就执着以为自己多高尚,后来有机会再次见面的时候,那声道别:再见,自己早已经失去了说出口的资格。对生活不要执念,有时候,放下,未尝不可。

其实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没有所谓的对错好坏遗憾完美,还记得你最珍惜的人吗?还记得你生命中自认为无法割舍的她吗?有时候不是无法再见,有时候其实一转身她就在你身后,可是为什么最后的最后成了无法再见?其实岁月宽容我们的岂止是一星半点,那些抓不住的其实到最后想来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放手。怕了吧,这是最直接却最不愿意面对的理由,因为畏惧由心生,我们怕把一切的因果归咎给自己,因为这样的话,我们真的无话可说。顺从吧,看着最心爱的地方,不再去见最心爱的人,明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可是对于心爱的她啊,不再执着见面,因为保留回忆,成了我们最美的图案,再涂鸦,怕有撕碎的冲动。我们终究不再是过客,这一次挥手说出口的再见,怕是再也不见。隐隐约约的感觉,却毅然决然的道别。

昏天暗地后,露出不一样的自己,那坚强丑陋的活着,其实在熟悉的地方露出未曾有过的自己,无非是证明了没有曾经,现在的自己依然可以苟且的活着,无非是换了一种方式,你愿意接受现在的自己吗?笑一笑后,发现它不是选择题,有些改变,你必须接受。像从未出现过的自己出现后,那曾经的自己就该默默退场。你为什么这么煞风景的出现,是为了让曾经的环境讨厌现在模样的自己吗?是也不是!有时候既然忘不了,就应该选择“被抛弃”,最终的我们都要和过往说拜拜,换一种形式的离开其实不妨碍洒脱。最终的最终,剧本里没有你没有我,那后面厚厚的空白,等待的是没有交集的人出现,画一幅陌生的风景。

活着,是为了谁而值得?离开,又因为谁而厌倦?有时候生活不变的五味杂陈,有时候五味杂陈不再满足我们挑剔的胃,终究生活不是迁就,我们该清醒后学会适应生活。道别不耽误对现在炫耀,我的离开曾经依旧可以对现在的他们耀武扬威,既然独一无二的自己有一段与众不同的曾经,那就让可怜的自己用铿锵有力的语调说出:旅行≠生活,我的曾经,从来都不是为了让自己旅行。那些所谓的不懂,其实是不曾经历,有一天我穿上华丽的现在,把曾经珍藏后掩埋,你会发现,那时候的我,不是我,只是成为了你们想要成为的样子。我不疼,因为我不是我,我没有资格疼。

那漫长的路还要走多久,回头才发现,原来曾经的陪伴这么长,怪不得无法割舍,难怪痛彻心扉,那143路一路的走走停停,我的醒醒睡睡,终点越来越近,是离别,也是解脱。站在熟悉的环境看着陌生的人群,亲切感,荡然无存;生活在陌生的城市回想熟悉的人,陌生感,可笑可笑!我在曾经居然开始理解现在,所谓的现实,不过是接受,有那么一瞬间我很瞧不起自己,但那一瞬间不是烟火,它驻留成永恒,我们还要低头不见抬头见。真好,真无奈!

离开的归程终究提上了日程,那其实还没到来就计划离开的生活注定是旅程,我纠结了这么久,终于承认,往后余生不再是主人,从此我只是匆匆过客,对,匆匆过客,不愿妥协生活,后来不愿意做旅客,最后我们成了再也不来。终点后,下车,路程遥远,远方还是遥不可及的远方,最终还是要漫无目的的游走,排除了一个不再去的目的地,最终还是无法清晰的活着。

(说来可笑,2019年中国的的最后一个月,最终想见的人没敢见,最终期待的人没有回信,外面阴云密布,其实谁不期待阳光明媚?我行走在没有太阳被雪山环抱的山城,其实熟悉的人没有走远,只是走远的人是自己。生活像拿不上桌面的“脏脏奶”,高尚里夹杂的“低俗”,不过是咖啡兑牛奶,有时候人需要换一种夹杂的口味,自欺欺人后,活出新鲜感。

其实至始至终不想说结语,可是对不起了,连自己对自己都体会到了词穷的痛苦,更何况痛上加痛,把蔓延给别人呢?秦墨,终究没有等到你的回信,可是谁又真的懂得刘祥雨?了无音讯后,是遗憾,是释怀!我们终究要学会自己安慰自己,把生活活成以自我为中心,牵强的碎碎念。

离开终究不用说再见,转身回望留恋的山城,张开嘴的呓语说给自己听,那夜空下的星光闪星,除了熟悉的城市,已经没有了熟悉的人。

累了,坐着来时的路,走向归程,以为来时是归程,不曾想道别后远方才是家乡。

最终没有对过往留下只言片语,最终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的离开,我吵闹了你们的生活,转身后,山城恢复平静的样子,像是漫天大雪覆盖后的冷漠,我竟然没有寒心,我终究学会了迫切的离开,不,用词不当了,可能是心满意足的,逃离了。)

其实你已经不在山城,对吗?

秦墨。

其实你来山城不是为了我,对吗?

刘祥雨。

我们早已经不期待彼此,那么这么多年的车水马龙书信往来,真的是只是自己对自己内心的独白吗?是刘祥雨对刘祥雨,是秦墨对秦墨,是也不是!

那山城的向东向西,是秦墨,是刘祥雨,那中间地带的山城,或许多年后不曾谋面,不再踏足,你在你的城市是安静是喧闹,我在我的城市被车水马龙掩藏,我们不再让彼此在未来和你我有任何交集,我们清醒,书信往来的日子留下的是我们往后日子最美味道的精神营养。

我来过,而你,恰好在那儿,真好!

不是信的信:

回信有点长,天黑了,适合自己一个人慢慢读。

不必再回,没人再回。

不必知晓,全是为什么。

终究是自己对自己说再见,人生新的章节,太多问题需要去回答,那旧章节里的自己,哭一会儿后,抱抱自己,说一声,互不亏欠,笑一声吧,扬起微笑,说一声,一如既往。

山城不再见,只是永别!

雨微凉的夜,明媚如初!

欲望下生鬼,合情合理!

来没你的城,又是为谁?

山雨欲来,你我不曾离开,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杵在那儿,被倾盆大雨灌溉。

没打伞的你,清醒了吗?

打伞的我,把影子看成了谁?遮挡在伞下!

我们终究选择不再难为对方,对自己,毫不留情的下手。

车水马龙,匆匆而过。

谁还有时间,书信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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