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一道,虚无缥缈,因逆天而为,故人力所不及,欲求不可得,常诩仙人之物;
战国时期,老子创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方士窃而曲其意,以长生之术说人君,修道炼药,自居仙流。
后秦统六国,创千秋大业,只因天命难违,故借徐福之力,东渡瀛洲,寻不老仙药。
徐福率众出海,于茫茫天地间,寻飘渺神仙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自然多年未果。
因无颜再见君王,于是觅得一地,画阴阳,定风水,自炼仙丹。
方士之道,亦谓气之道,修道即炼气,上取天地之气,下采阴阳之合,内外兼修,妄图堪破生死,扭转乾坤。
但以凡人之躯行神明之事,本就逆行倒施,有违常理。
是以以气炼丹,终落下成,只因万物有灵却非无穷,何乎道哉!
于是千年轮回,物是人非,既不得完美,徒留“神仙乡”传说,流传百世。
幕府时期,“神仙乡”出世,长生谣言,散布六街三市。
德川齐庆心有所动,便派使团查探,三番五次均无功而返,直至花尸归矣,方知其中凶险。
于是幕僚献计,以赦免状为铒,死囚为棋,前往取药。
死囚本性多凶残,为求活命,直接于御前决生死,立高下,最后仅存十人,皆为其中翘楚。
幕府又恐其心可诛,遂以山田浅右卫门为监正,陪同登岛,以防中途有异,即可斩立决。
山田浅右卫门,又称斩人浅,乃为御前特指斩首行刑人,擅刀剑,知人心,意在斩人执念,断人生死。
传闻曾有行刑人一手撑伞,一手执剑斩首,刀锋掠过,仅留一层人皮相连,为世人所颂。
众人乘舟登岛,行动初始,心怀不轨者便蓄势待发,滥杀同僚与监正,以避耳目。
画眉丸亦不例外,他本生于黑暗,与死偕行,因身手矫捷而冠以石隐众之最。
直至与结好连理,于荒凉中见光,薄心生朝阳。
而心如柔软易生瑕秽,其罪便如影随形,乃至遭人背叛,置之极刑。
然岛上多诡戾,以瀛洲、方丈、蓬莱三分天下,非常人所能知也。
故魑魅魍魉,各显神通:前有竈鬼,后有门神,其间又以蓬莱天仙为最,场景之荒诞,宛如阿鼻地狱。
天仙者,乃徐福以自身之气与花之气糅合而成,不生不灭,雌雄同体,可自调阴阳为保气者不越。
徐福身卒后,天仙一分为七,锢岛千年,只为研习内外丹法,敬永生,敬宗师。
然而时不虞遇,千年之后,世人意外登岛,令天仙知晓以人炼丹,事半功倍,遂外泄长生之法,引他人入瓮,此之谓也。
众人知其缘由,便商议如何脱岛,奈何天仙道法通天,合数人之力,尚不足胜之,反倒为天仙所觊觎,为其完美长生,决意执行“辟饵服生齐”。
然天仙当真杀不死乎?非也。
其一,气虽万物之源,但无以为存,须时补之,气竭者,自然而亡;
其二,天仙与花俱生,而与常人有别,其核胚珠,毁之则亡;
其三,气分五行,相生相克,属性对立,能弱敌,不可复生。
可惜道虽简,难度至大。
于是乎为了心之所爱,画眉丸弃为人子,以身试药,化身天仙等级,辅以倾主之杠,终是斩落不死天仙。
他人如法炮制,生机还现。
然而一切皆为莲之阴谋,她以其余天仙曳众,自己孤身赴倭,以献宗师徐福。
至此真相得以告白,千载钻研,何来永生,只为情爱。
“吾于世间游千载,上九天,落黄泉,独为汝归来。”
世人以死盼长生,而吾以生获永恒。
惟众人幸存,自是不肯答应,遂尽全力阻拦。
死斗间,佐切以生涉死,画眉丸以死见生,合两人之力,终是拨云见日,为众人寻出一片生机。
最终,长生梦碎,救赎者自救矣。
书读至此,戚戚然,自难堪,竟不知所言何也?
然此篇风格迥异,虽为尝试,还望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