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上真的有“情怀”这种东西,但愿它是美好的。
尽管这句话已经烂大街了。
一曲《成都》,就这样代入我们的生活。严格地说,它并非横空出世,在登上《歌手》的舞台前,这首歌据说已在成都唱的街知巷闻。
不得不否认,这是音乐的魅力,流行的魔力。
可这是一首民谣,向来不是那么流行。在《南山南》、《董小姐》这一拨之前,如果记得起,那么流行的民谣得上溯至《同桌的你》、《白衣飘飘的年代》。
一位朋友写下这样一段话:这歌无论是歌本身还是唱的都平平无奇,怎么就火了?这种水准,十几年前随随便便一个“民谣歌手”就灭它啊,现场观众还感动成那样……这一代真是没吃到啥好东西。
这句话其实说的大体不错。不去管音色和技巧,在第一遍听这首歌后,印象有两点:一,和许多民谣一样,朗朗上口,好听;第二,没有高潮,没有起伏,这歌儿就完了,似有意犹未尽之感。
但这并不妨碍我又听了好几遍。之后,明白到这一点:赵雷到底没有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就像他带不走的姑娘一样,留给我们的就是回味不尽的缠绵。
然而,我同意那位朋友的最后一句。是的,真是没有什么好东西,但物以稀为贵,我们太需要这样的一股,他们所谓的“清流”。
一把吉他,一身轻便。灯光背后的赵雷,站在舞台上,一如西部公路上的行者,从容而沉静。
放弃了大学,17岁开始行走于西部,一路走,一路歌。直到《中国好歌曲》的舞台,大家认识了他,知道了《南方姑娘》、《画》。
永远是深情的,款款的。不需要大嗓门,不需要炫技,也不用去在意头腔、共鸣和换气,我们只需要闭上眼,聆听着,森林里穿过叶隙的阳光,草地边蜿蜒而哗哗的流水。
成都,除了火锅、麻将,还有春熙路上的美女。一千年前的锦官城里,有数年前的《蜀绣》,今天,这座西南大城市里,开始流传这样一首写给城市的歌。
因为一座城,爱上一个人。还是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成都城里,有这样一位姑娘。就像,就像每一个少年心里,也住着那样一个爱人。
我们听着赵雷的民谣,却哼唱着只有自己才能记起的心事。
马路上,汽车飞驰而过,露出半截的车窗,扔出一团纸巾。斑马线上,人们低头而过,拨弄着手机,脸上浮现着各种诡异不定的神情。
有人在呐喊,北京,北京。有人在追寻,越过山丘,虽然已白了头。有人在低吟浅唱,近水绕远山,芳草连着天边长。
还记得上一次让我们泪流满面的歌吗: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看那漫天飘零的花朵/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有谁会记得这世界她来过……
我们都想着静静,安静的静,沉静的静。安静得,足以只记得起自己,在每一个日落时,借着夕阳的光,远望家乡的田野。
那儿,有寻常巷陌,有小桥流水,有炊烟篱笆,也有浣纱人家。还有,曾经不羁的青春,还有,不变的容颜的你。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 辉煌的都市/为了这个美梦 我们付出着代价/把爱情留给我身边最真心的姑娘/你陪我歌唱 你陪我流浪 陪我两败俱伤……
这里唱着追梦的故事。不由自主地,想起那首《追梦人》,自然而然地,闪现出那样的场景:飞驰的摩托车上,似乎睁不开的眼,鼻血,滴落在婚纱上。露着寒光的尖刀,瘁然倒地的冰冷。
代价,便是这样。带不走的城市,带不走的你,还有,无处安放的青春,与热血。
“那个人,好奇怪哟,好像一条狗。”还记得这句台词吗?就像昨天看到的那个片段,大话西游22年,不变的《一生所爱》。
没错,老卢的歌。沙哑的嗓音,颤抖的灵魂,直唱的人心里发毛,唱的人默然流泪——
“情人 别后 永远 再不来/无言 独坐 放眼 尘世外/鲜花虽会凋谢 但会再开/一生所爱隐约 在白云外……”
背后的城市,或辉煌,或萧索。秋叶落尽,繁华退场,终究免不了白头。
便是一个人。若然有你,更好。每一段斑驳的石板路,暮雨的巷口尽头,会不会出现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女子。
看着别人的悲喜,沉淀自己的甘苦。走着别人走了千万遍的路,唱着自己唱了千万遍的歌。
旁若无人,不自顾。走过万里风景,阅过百年沧桑,终究还是有人在某个时空轮转处,记得小小的自己,还有,小小的你。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份/你在树下小小的打盹/小小的我/傻傻等……”
回忆是思念的愁,《成都》是岁月的酒。酿进你我每人的故事,宿醉之后,再记不得烦忧。
愿无岁月可回头 且以深情共白首。
献给青春,岁月,和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