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他的背影在远远的深处摇曳
暖黄色的狂热之手
拔高了芽叶
野草就要淹没了玫瑰
天色是澄清的漩流
他的背影在远远的深处摇曳
26
抑郁的修女
在秋日,在活着的孤独
和尘土的幽暗里
她默许着所有的真理
这阵刮不完的长风,巍峨又肃静
沉默是万道鞭影
影子走动而祷告永在
祷告强暴了她的一生
在光芒里她是一截干净的枯枝
不能落肮脏的泪
又不许生情色的刺
27
头太重了
抬起来累
垂下来也累
多想被砍头啊
这些终生站军姿的野葵
这些受太阳奴役的傀儡
28
早晨,我一推开家门
就能看见草的抬头纹
就能偶遇邻居
站在那里像颗枯树
她脚下发绿的土壤
是春天吐出的口水
29
风车割碎了空气的两种波纹
野草打了一个漫长的绿喷嚏
30
我被埋在树下
埋进这些和空气一样稠密的绿中
或许我在等她老去
如同她等待我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