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来自朱星杰同名歌曲《感冒万岁》
一切文字皆为虚构
请勿上升真人
现实背景向
暧昧期到表白的故事
时间线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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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万岁/我洗晚了
谁会想感冒谁会想中招
除非身边有你照料
C1
严浩翔从醒来到现在用了整整两包纸巾了,一半擦鼻涕,一半擦眼泪。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自己搞感冒了,可能是因为昨晚淋了雨,睡觉也没关窗。他爬到另一侧床边直起身子来去够窗户把手,用力一拉,将仅有的一条进风口也关严实了。
妈妈上班前送来了南瓜粥,好香啊,简直比昨晚梦里梦到的烧烤还香。他抽了张纸先擦擦眼泪,又抽了张纸擦了擦鼻涕,在床上死机了三秒还是选择趿拉着拖鞋跑去卫生间洗了个爽。
为什么会哭呢,因为他好不痛快,像是植物大战僵尸里有人在他心门口种了满地土豆雷,彻彻底底给他堵个结实。
再就是因为家里没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是想放声大哭的,可他的眼泪像三月细雨,眨眨眼才会有几滴,静悄悄的顺着脸颊往下啪嗒啪嗒的掉,胸前哭湿了一小片,这原本属于16岁的眼泪还是提早了一个半月来到。
手机放在洗漱台上,他撑着沉沉的身体刷牙,站了一会就开始想念被窝,他觉得冷,冷到必须立刻马上钻进暖暖的被子里再睡一觉。
盖好了被子还没来得及将手臂收回来,那个给他种土豆雷的人就发来了消息,噼里啪啦一长串:“昨晚有被淋到吗”“你醒了没?”“今天怎么没来公司”“外面还在下雨出门记得带伞”
严浩翔没有力气打字就发了一条语音:“我请假了,身体不太舒服。”他刚要锁屏把手机扔一边对面直接打来了视频电话。
好烦啊,好烦啊。
他闷在被窝里,手指轻轻一滑接了起来。刘耀文先前是摆好了姿势的,打算用自己最近很满意的右脸来迎接严浩翔。
“怎么了” 不可多见的憔悴箱子,人间小打气筒是真的漏气了。
刘耀文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刚下了声乐课正打算点奶茶,习惯性帮严浩翔点了热的鲜芋牛奶西米露后才发觉人根本没来。
“你,你吃药了吗?”憋了半天,好多好多话挤到了一起,不知道先挑那一句讲。
严浩翔声音闷闷的,总共漏出来了一只眼睛,也不看他。
“吃了”其实没有。
“能起床拿外卖吗?”
“拿不了”其实可以。
“发烧吗”
“不发烧”其实没量。
“我去找你?”
“不用。”
严浩翔觉得自己眼眶热热的,眼泪顺着眼角直接砸在了手机屏幕上。
“你哭了?”刘耀文楞在原地,脸上的笑没了,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是因为感冒难受到哭那得是什么程度的感冒啊。
“你对谁都这样吗?”
“嗯?”
刘耀文皱了下眉,这话问的他云里雾里。
“算了,没事。” 严浩翔把手机扔到一边,“你挂了吧,我睡一会儿。”
“别睡太死,等会记得开门拿外卖,”
“我睡很死。”
刘耀文气笑了,“我怎么了啊严浩翔,我对谁那样了啊?” 特别无辜的语气,严浩翔闭着眼也能想象出来他像大狗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神,无论讲什么你也对他生不了气。
“我睡了,嘘。”
刘耀文还是没挂掉电话,他捧着手机和严浩翔房间里的天花板面面相觑了好一会,等听到那边传来呼吸沉沉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
C2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刘耀文已经记不清了,不过几次感受到心跳加速的时刻他还记得。
季节是冬天,19年底,在海南他们四个看完鬼片的那个晚上,他说有点怕,严浩翔说怕就找我睡,后半夜他真就穿着睡衣去找严浩翔睡了,醒来的时候刘耀文发现被子基本都被自己卷走了,刚想开口道歉,低头一看严浩翔倒也没冻着,小一号的体型正好缩在自己怀里。到底怎么睡才能睡到这种程度,后来他跟丁儿聊起来的时候揪了半天头发说了句“有点心动了。”
虽然刘耀文只有14岁,但从来到这个公司前前后后也经历了不少事。说起来走这条路确实放弃了挺多,不过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把自己困在过去的人,那些让他半夜一个人靠在床头流眼泪能称之为经历的事也就在rap老师引导他们写词的时候挖出来谈了谈,当时严浩翔也在,听完了下课了俩人一起去买酸奶,严浩翔揽着他肩膀安抚了一路。
回来路上他跟严浩翔说,没关系,反正大家都会越来越好。
刘耀文从来都是对未来一切抱有最高级别的期待,一年更比一年好,要是明年没比今年好那后年肯定能行。
就比如他喜欢严浩翔这事,和丁儿聊完甩下一句“今天不成明天成,早晚能成”就回房间了。
不过说来对于感情的事他也没什么经验,喜欢上严浩翔真的是个意外,蜕变的时候俩人就清楚的知道对方可能跟自己有点撞型,成团了也就保持着平平淡淡的关系。
直到那次运动会。
严浩翔喉咙被不小心撞了下,疼的他眼圈都红了,回去的车上他俩都选择了最后一排,恰巧挨着。刘耀文盯着他看了半天,问了一句还疼不疼了,严浩翔摇摇头,然后很实在的说了句疼。刘耀文看着他就笑了,很多时候看看他白白嫩嫩的小脸听听他跟别人那些碎碎念都觉得其实挺可爱的。他从兜里掏出来包湿巾擦了擦手心,把凉凉的手贴在了严浩翔脖子上。
原来感受到夏天,是一瞬间的事。
刘耀文的接近对严浩翔来说只能用“突如其来”形容。
这个弟弟比他小一岁,但个比他高,肩比他宽,手比他大,还很爱拉着他一起练体能,导致严浩翔彻底迷上举铁,举洗衣液也行,就连喝水也能用5L的矿泉水瓶举两下子。
他喜欢看动漫,弟弟也喜欢,之前顶多是讲两句各自喜欢的人物,在那之后弟弟竟然端着ipad来找他看番,看完更新如果时间还早他俩就躺在一张床上再看点别的。
那晚他和弟弟一起看了神奇宝贝,睡前他收到一条消息:
“愿我们始终能怀抱无限大的梦想,穿越冷酷无情的世界。”
他在无声的夜里盯着手机屏幕好久,临睡前给他回复了一个好。
从这句歌词开始,严浩翔对刘耀文的定位就从模模糊糊的一个不怎么讲话的队友校友同事,变成了很清晰很坚定的要一起做很多事走很多路流很多汗的战友。
像《刺猬的优雅》一样,只有频率相同的人,才能看见彼此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优雅。
这是件幸运的事儿,他觉得在诺大的世界里这是偶然的运气。
C3
思绪从给他盛了一碗粥飘到买了半个衣橱的情侣装。
严浩翔闭眼又睁开,明明是最头痛的感冒,明明是躺在最舒服的空调房,明明是藏在最温暖的被子里,可他就是难眠。
真的是没喝三九的缘故吗?喝了有用吗?
他解锁开屏,滑了一圈联系人不知道该问谁,后来不抱希望的点开了和耿琦的对话框,就是先前打电话问要不要冲充话费结果让他滚的那个老鼠之外群里的另一个朋友长颈鹿。
之前刘耀文和他玩一个手机看见消息提醒还打趣他说“你们这群名应该叫动物园,老鼠,长颈鹿,还有你这个小熊崽崽。”
小熊崽崽,熊,小熊,崽崽。
严浩翔半躺在他怀里,听着这四个字耳朵都要红透了,说不上来的暧昧,虽然他只意识到了这个称呼的暧昧。
长颈鹿上来就轻车熟路的问他你和刘耀文怎么了,严浩翔一下火都蹿上来了。
“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发了2s的语音,把手机一扔,又挪着身子捡回来。
“那你咋了?”
“感冒吃什么药?”
“轻度感冒不用吃药。”
“重度呢?”
“吊水。”
“滚吧。”
“你找找你家药箱,功能差不多照说明书吃点。”
“我他妈真是谢谢你了,奥利给。”
有个屁用,严浩翔关掉对话框坐起身来拿纸擤鼻涕,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刘耀文就融入到他的生活里社交里,聊天记录里“刘耀文”三个字一天比一天多。
回看才发觉一切都是润物细无声。
这种感觉好糟糕,和感冒差不多。
去年夏天到今年夏天,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和刘耀文过出了三年的感觉。差点闹掰,差点动手,差点接吻,差点说出来还不是因为喜欢你。
长颈鹿很不理解,严浩翔算是非常温和的一个人,很少会跟别人有摩擦,但他总能跟刘耀文吵起来,频率高且持续,伤害值高且不放弃。
老鼠问你俩是在谈恋爱吧?
严浩翔三天没回他消息。
要不是忙碌生活的长河流过了少年情爱的原野,谁有那么多精力去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和不该有的控制欲争吵不休。
有日晚饭,刘耀文给他把南瓜玉米粥盛好放凉,然后刘耀文给每一个人都盛了一碗,他说他喜欢盛粥。
C4
今天原本是休息日。
上完早上的声乐课就没什么要紧的事了,刘耀文跟老师请了假,抓了把伞提前跑出去打车走了。
他叫的跑腿差不多和他同时赶到,本来心急火燎,但真的快要见到严浩翔的时候电梯楼层越接近他就越心慌。
到底是干嘛来了,单纯送个药看看生病的队友还有为了别的他自己也说不清。
暧昧确实挺有意思的,你不说清我也不点破,感情变的更像是一场博弈,带着游戏一样的胜负欲,但战线一长就没劲了,只能是消耗热情,燃烧赌在对方身上的喜欢。
门在他敲的第八下开了。
严浩翔穿着丝绸质的睡衣,最上面两颗扣子都没系,锁骨上亮晶晶的,仔细一看原来是水珠。
刘耀文什么也没说,把门一关,走过去靠近他,用手抚着他的后脑勺和自己的额头抵在了一起。
“没事不烧。”
严浩翔懵了一下,把装着药和粥的袋子从刘耀文手里接过来放茶几上,说:“人体温度计?我就不信你能试出来。”
“我真能,我跟你说上次宋亚轩儿...”
严浩翔看他一眼。
刘耀文噤声,在严浩翔转过去后自己偷偷做了个哭脸。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
“上次一起买的外套寄到你家了啊,不是正好要回重庆...”
“想起来了。”
“你吃药了吗?你还是先量下体温吧,你要不先吃点东西?”
“我只想睡觉。”
“那行那你吃了药睡吧,我陪你待会。”
“你到底想说点啥?”
“我想说你别生气了。”
严浩翔葡萄一样圆圆的眼睛转了转,摇摇头:“我没生气啊。”
“你自己照照镜子你自己信吗?满脸写着我生气了好吧。”
刘耀文上手捏住他的脸颊肉往两边扯,严浩翔用了全身的力气把他的手打开。
“卧槽...疼死了”刘耀文嘴角向下一瞥,立马开始委屈。
平时他讲脏话很少,反而严浩翔语气词多点,每次因为一句我靠、我操、我他妈、真牛逼而违反课堂纪律第九条的时候他都要笑死,他钟爱严浩翔一脸不可置信的惊讶中带点后悔,后悔中有点害羞,害羞中又夹杂着惊讶的样子。
有几次老师没听见,但刘耀文正好站严浩翔旁边,他竖着小耳朵听,一捕捉到严浩翔讲脏话了不管声音多轻他都要举着手打小报告。
本来严浩翔就讲了一句的,硬生生被刘耀文气的又多骂了两句。
等到要罚做蛙跳平板撑俯卧撑的时候刘耀文又出现了,不能帮别人做他就在旁边陪着严浩翔一起做。
这打情骂俏式的上课氛围一度让丁程鑫以为他俩已经在谈了。
“昨晚...”刘耀文穿了双板鞋,踩在木质地板上有吱呀声响,补足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沉默。
“别提昨晚。”
坚决,干脆。
“你看,还说不生气,提都不准我提了啊翔哥。”
严浩翔下巴挑了下示意他坐下,躺回床上把被子盖好后才重新开口:“太丢人了,都被气感冒了。”
“那真是把你气到了。”
“你很得意呗。”
“也不能这么说吧反正上个周你也把我气的不轻。”
“能不能说点我爱听的。”
“可以,我找找,官宣王嘉尔卡迪亚品牌挚友,你又能冲了。”
“谢谢你。”严浩翔虽然语气不太好,但已经琢磨着要挑下款式,买点,什么,情侣的,和眼前这个把他气到早上还在流泪的人一起带。
真的是不爽,大脑已经不受控制的将刘耀文带进自己的规划,未来,幻想里,他抓起床上的另一个枕头砸进刘耀文怀里,“你欠我一句道歉。”
“哎呦早说嘛,欠你十句也行。”刘耀文笑着接过来,总归是喜欢,喜欢的溢于言表,“我错了翔哥。”
归为恋人的话大概他做的真的不对。
昨晚下班很早,刘耀文的朋友提前在公司楼下等他说晚上一起打球,但原本他是打算和严浩翔去吃烧烤的。
因为严浩翔不太能吃夜宵所以一直忌口,忌口太久了吃不到想吃的东西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嘛,休息的时间他抱着滑滑的胳膊跟刘耀文抱怨。
妈的,说得对啊,刘耀文手一挥:“今天文哥带你去。”
严浩翔不是不自律的人,原来也是没话找话随便聊天,但谁会放弃跟喜欢的人单独约会吃饭的机会呢。
偶尔一次,就吃一点嘛,做了十秒思想斗争他俩就快快乐乐的奔地下停车场了。
刘耀文就是这时候接到的电话,他俩哥们儿来接他下班了,实在是太惊喜了。
最后四个人一起上了车,还抱着一篮球。
刘耀文不舍得放过和严浩翔吃饭的机会,但也不能让朋友白来一趟,只好凑在一起吃了个饭。
严浩翔和刘耀文坐一边,他发现可能这小孩真就喜欢盛粥。
聊起来以后他越来越插不上话,毕竟是隔了好几栋教学楼,他只管听着,无意间捕捉到了几个词,想你、我也想你、宝贝、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吃完饭去打球嘛。
叫宝贝其实严浩翔已经见怪不怪了,刘耀文发语音口头禅就宝贝来宝贝去的,那次打电话对面也直接来了句宝贝,他俩偶尔也会以宝贝互称。
想你倒也没什么,就是刘耀文那句我也想你听的不太顺耳。
这饭真的越吃越别扭。
严浩翔听着刘耀文扯皮,挺有意思的,有时候跟着笑笑,有时候就看着他。
他总共就没怎么吃,刘耀文知道他不能吃这些东西也没在意,要走的时候才发现除了那碗海鲜粥和给他剥好的一串虾严浩翔的桌边一根签都没有。
平时他就不怎么喜欢吃饭,不是饭不好吃,是对于严浩翔来说没那么渴望吃饭这事,刘耀文没不是很喜欢管别人,顶多就是提一句,给他把菜多夹到碗里些,吃不吃他也没办法强求。
本来计划很是完美的约会时间变成了刘耀文和他朋友的聚餐。
吃完严浩翔要自己先打车回家,四个人站在街边等车,刘耀文拉开车门让严浩翔上了前一辆车的后座,钻进去半个身子跟他讲话,让他注意着手点儿到家说声。
严浩翔点了点头:“你到地方也跟我讲声,有事电话。”
他把车门用力关上,回头的时候透过后面挡风玻璃看见了坐在对面的那个男生正牵着刘耀文的手,拉开车门的时又换成了刘耀文牵着他,然后俩人一起钻进了后座。
严浩翔脑袋嗡嗡的,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刘耀文发消息。
他问“你俩什么关系?”
“谁俩啊?
秒回。
“牵手的关系?”
“他可能喜欢我吧”
这个回答很刘耀文。
“你?”
“无感。”
“不喜欢男生哦?”
天知道严浩翔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有多么紧张,发完消息才意识到出了一手心的汗,腿也在抖。
“这个无所谓,主要分人。”
主要分人,主要分人,主要分人。
严浩翔心里默念了几遍,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很有把握的人,但在刘耀文身上出了点意外。
他偶尔觉得刘耀文很喜欢他,偶尔觉得,刘耀文不止喜欢他。
“我到了,打会球再回家,先说个晚安。”
言下之意就是晚上不聊了,严浩翔回都不想回。
他让司机在家附近的一条路把他放下了,十点多路上人不多,七月初的晚风迎面吹来,要把他吹醉了。
他像一只溺水的鱼,卷在一圈甜蜜一圈苦涩的漩涡里逃不出。
喜欢要是有暂停键就好了,每次刘耀文对别人像对他一样的时候就暂停一下,次数多了就卡顿,卡顿就退出,退出就再也不要重来了。
他把口罩往上扯,帽檐向下压,只漏出两只眼睛看路,还没有走到一半天空竟然开始飘起了雨。
有人跑着回家,有人忙着撑伞,有人冒雨骑车,有人因为被溅了一身泥破口大骂。世界像是被快进了五秒,只有他没在这个程序内。
忽然很是安心,平时都没有什么淋雨的机会,他极少能感受到雨滴落在皮肤上。小时候他会在窗户边看雨,他问阿姨为什么没有贝壳一样的雨滴,阿姨说因为贝壳是贝壳,雨滴是雨滴。
料峭的春风吹酒醒,料峭夏风却吹不醒。
五分钟的路程他走了半小时,雨下的越来越大,走进楼道的时候浑身湿了个差不多,很没出息的,他点开置顶备注刘耀文的对话框,问了一句“到家了吗?没淋到吧”
石沉大海。
直到早上才收到一条回复“昨晚太累了睡的早,早安。”
严浩翔没回。
难道fog联名款匡威整个湿透就不值得他晚睡一会关心一句吗。
严浩翔是被疼醒的,哪里都疼,脑袋疼,嗓子疼,胳膊疼,心脏疼。
C5
测温枪刘耀文握着,三十六度五,不烧。
他把严浩翔书桌椅拉到床边坐着,扒拉着药盒给他找药,对应说明书撕开给严浩翔把药片按在手心里。
真是头脑一热就来照顾病号了,早知道拉着丁儿来了,至少比他细心0.5倍。
主要他感觉自己也不是很差劲,尤其是冲了感冒冲剂端过来,看着严浩翔咕咚咕咚把药吞下去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又长大了不少。
床头柜放了两碗粥,一碗他买的,一碗妈妈早上留下的,刘耀文摸了摸碗壁已经凉透了,他问严浩翔想喝那一碗,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得像个蚕宝宝的人说要喝妈妈做的。
刘耀文一下就被他软到了,越软越想欺负他:“行,那我把我给你买的热一下。”
“真烦啊”
“大老远跑过来照顾你还说我烦”
“让你别来”
“我真怕你眼泪比重庆下的雨都多”
“一滴眼泪都没有好吧”
严浩翔瞪着眼凑近他,三厘米的距离,差点又吻到。
“你可以先睡会,我给你热一下粥,你看你还有胃口吃点别的吗?”
刘耀文把纸袋拎到他面前,虾饺和奶黄包还有炸糖糕和牛肉馅饼,严浩翔摇摇头,说想吃土豆丝炒肉。
其实也不是想吃,但他知道别的刘耀文也不会做。
“我最近学了个新菜。”
“什么”
“红烧土豆块”
“算了还是土豆丝炒肉吧”
“等着吧一会一筷子土豆丝让你好吃的病都好了。”
严浩翔点点头,目送着刘耀文离开了他的房间。
刚要转身换一种姿势躺着,就听见刘耀文在厨房跟他喊话:“你家冰箱里有牛排,要不然我给你做个土豆丝炒牛排吧。”
严浩翔还没回答,又一声:“算了我还是给你煎牛排吧,你家黄油在哪放着啊?”
不可能睡得着了。严浩翔站在厨房外面偷看刘耀文切菜的背影,诺大的家里就他们两个人,没有队友,没有摄像机,没有工作人员,他竟然有了一种幸福的实感。
“看我干嘛?不是让你睡会。”
“看你帅”
“这个我承认”
“回去我也得继续练肩”
“练,我陪你一起练。”
“你陪练的人不少”
“跟他们叫一起练,跟你叫陪你练。”
严浩翔笑笑,他已经习惯了,刘耀文要是想哄人,就不会失手。
“怎么算陪我练”
“就是你练,我看着,你一个人做七个人的我给你喊加油。”
严浩翔走向前,莫名的冲动让他把刘耀文从厨房拽了出来压在墙上,就在要亲上去的时候,仅剩的一点理智喊了卡。
“我感冒了”
“没事,想亲就亲。”
刘耀文搂住他的腰,很细,很舒服。
他俩是有一点身高差的,刘耀文低头用自己的嘴巴碰了碰严浩翔嘴唇,然后试探着含住了他的唇瓣,有点烫,烫的刘耀文心痒。
他知道第一次接吻到哪一步比较好,他正要离开时严浩翔却像个小豹子一样咬住了他的下唇,然后放柔了动作,轻轻抵住他的舌头。
严浩翔放开他以后刘耀文深呼吸了两次,“这是个有药味的初吻,有点苦。”
“土豆的洗澡水都在我睡衣上了。”
“竟然是在你家”
“我还感冒了”
“我刚还在切菜”
他俩笑起来,差一点,差一点,总是差一点,当不差那一点的时候其实根本没有想象的轰轰烈烈,不是16岁生日告白失败后的强吻,不是醉酒后迷迷糊糊的吻,不是无数次盯着他时幻想的偷吻,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抱在一起,然后亲了一下。
“你要回答我早上那个问题。”
“不一样”
“真喜欢盛粥?”
“给你盛是因为喜欢你,给他们盛是因为喜欢盛。”
其实是小时候在饭桌上爸妈给教育出来的好习惯,长大了还能用来表白,真不错,很赚。
“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秉着公平的原则,刘耀文问他:“为什么会哭?”
“我说我做噩梦你信吗?”
“鬼信”
“因为觉得喜欢你很累,累哭了。”
“还以为你吃醋把自己气哭了。”
“鬼吃醋”
“我就承认我上个周因为你和马哥提前一起走了没等我吃醋了。”
严浩翔爽了,终于承认了,他花了三天时间才把刘耀文哄开心。
“是有点。”
“可不是有点,昨晚气的连晚安都不跟我说。”
“那你俩到底?”
“故意的,气不气?演技在线吧?”
“突然来找你打篮球也是演的?”
“那倒不是,后面都是临场发挥的戏。”
气氛沉默了五秒。
严浩翔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刘耀文找准时机立马往楼上跑。
“牵手呢,你怎么知道我回头看你了?”
严浩翔追上楼去,又气又疑惑。
“我跟我朋友说做戏吧得做全套,保不齐严浩翔就回头盯着我有没有和你做什么。”
“你智商还挺在线呢?”
“追你不得费点脑子吗,我累死掉脑细胞们说很开心助我拥有了一个这么爱吃醋的男朋友。”
“好巧,我男朋友也爱吃醋。”
严浩翔跨坐在刘耀文的腿上,终于能正大光明的搂搂抱抱接吻,该死的暧昧期终于在一声接吻枪响后结束了。
C6
刘耀文捏捏他的耳朵:“我在感情里也不是个多勇敢的人,会让你觉得无差别的照顾是因为不敢对你的喜欢太明显,怕你接受不了,怕好不容易缩短的距离又变远。”
这一句话好长好书面,严浩翔左耳朵听完就从右耳朵跑了,他不想再去纠结任何干扰到他们的事情,他只想多亲几次刘耀文,把往日每一次想偷亲他的时刻都补回来。
“淋雨真爽,感冒万岁。”
严浩翔将即将赶来叛逆的16岁融进这句话里,永远都要有冲进雨里的勇气,永远要像喝醉了一样沉迷于喜欢你。
如果没做到永远,那这一刻就叫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