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初棠寻找到穆青徽时侯,以是日暮之时。
华灯初上,风中飘着木叶的清香,她站在南阳王府门前,望着门口摇曳红灯笼,微眯了眼。
原来穆青徽的身份不简单啊,是小王爷吗?
原来今夜是他大婚的日子啊?
得出的两个结论并没有影响她,门口拦着她不准她进去的侍卫也没有击退她,她反而将手背在身后,歪头冲侍卫嘻嘻一笑:“你拦着我也没有用,信不信我总有办法进去的。”
侍卫一挥手,满脸的不耐烦:“去去去,哪来的姑娘,别瞎凑热闹,我家小王爷大婚没有请柬一概不不许进。”
初棠被这粗鲁的一赶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着,只是边走边嘀咕着:“我没有请柬,但我非去不可,我要找他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说着她脚步轻快地走到墙角一处阴影下,一手做哨,仰头对到夜风中枝叶飒飒的一棵大树笑道:“阿虎,载我一行,我们去南阳王府逛逛”
穆青徽携新娘走出来时,脸上是挂着笑的,但眼里去空洞洞的,无喜亦无悲。
外头烟花漫空,庭内觥筹交错,这场举朝瞩目的大婚,街头巷尾无不议论,只是不知到底成全了谁,南阳王府?大将军府?还是朝中那些择风向而动的明党暗羽?
多稀罕呐,总之不会是他。
当尖叫传来时,大红喜字下的穆青徽晃神着,牵着新娘的手,却都忘记了该怎么拜棠。
乘白虎而来的女子,一袭红衣轻衫,明眸皓齿长发飞扬,额间一朵粉色的海棠花让人眼前一亮不能忘怀。在满堂的尖叫混乱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路逶迤,径直停在了他的身前。
夜风猎猎,虎尾摆动掀起盖头的新娘只看了一眼,便一声惨叫。被近在眼前的白虎吓得昏睡过去。
而那白虎身上的女子却玉手一挥,一把自清宝剑便紧握在手中,轻快地几步走到了穆青徽的跟前。
“穆青徽谁稀罕你的臭玉佩,还你,你还我凤鸣仙草。”
张开的手心里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环,“徽”一字清晰可辨,穆青徽只望了一眼深感疑惑,对上眼前那双漆黑的瞳孔。
“我的玉环为什么在你这里?你是谁?我们认识吗?凤鸣仙草是什么?”
初棠愣了愣,心想:这又是怎么回事?先不管那么多,先把他走再说。
于是眼前那张俏丽的脸笑了笑,一把拉过他,在众人的惊呼中,飞旋坐上白虎的背,延长而去。
夜风迎面拂来,宴席列坐一片狼藉,持刀握枪的侍卫们没有一个赶上前来,只能惊恐的相互推搡。
“快,快拦着啊,小王爷要被妖女掳走了。”
身后是混乱不堪的局面,耳边是少女脆如银铃的笑声,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猝不及防,像个荒谬至极的梦,却又是那么——酣畅淋漓。
穆青徽心跳如雷,扭过头,月下俊秀的脸庞似幅画,望向身旁驭虎而行的少女,眼眸亮晶晶的。
遇见穆青徽是三个月以前,初棠一袭红衣轻衫,独自在无涯岭的林中穿梭。
阳光洒在她身上,额间的海棠花犹如获得了生命般熠熠生辉。
她耳边忽然传来一记好听的声音,一回首,便对上一张俊眉秀目的少年面孔。他一手紧握佩剑倚靠在一颗树上,另一手放在胸口上。他雪白的衣裳上染红了鲜血,一看就是受了极重的伤。
她步伐轻盈的来到了穆青徽身边,道:“还好你遇到的是我,不然你就死定了。”
话音未落,玉手一挥,红光显现。周身灵力包围,源源不断地传给了穆青徽。
穆青徽修养几日就好的差不多了,便想初棠说明来意,取无涯岭的圣物凤鸣仙草一用。初棠一听当然不同意了,她作为凤鸣仙草的守护着必当抵抗。最后,穆青徽趁初棠不注意之时,取走了凤鸣仙草,留下了他的随身携带的玉环玉环。
初棠便来寻穆青徽。
二
风掠长空,落叶缤纷。
山洞里,听了初棠的描述,对着她熠熠生辉的目光,穆青徽顿了顿,仍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初棠我还是想不起来……”
大婚那夜初棠将他带出来,白虎载着他们直奔城郊,躲过追兵,寻到一处偏僻山洞暂避安身。
初棠像个叽叽喳喳的说书人,不知疲倦地缠着他,要他交出凤鸣仙草。他望着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久前我生了一场大病,可能是烧坏了脑子,醒来后记忆七零八落的,许多的事都不记得了,你说的那个地方我是真的不记的了。”
“我不信,你一定是把他藏起来了,我明天自己去找。”
第二日,初棠用隐身术把自己和穆青徽,在南阳王府穆青徽的房间翻个底朝天。而隐身术对不会的人使用,时间只能保持一个时辰。
时间到时却被王府的奇门遁甲之术的道士发现,引来了大量的侍卫。初棠以灵力反抗,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冲破了道士的结界,逃出了王府。
初棠一边在城内品尝美食,看折子戏,逛庙会……,一边去求医问道游山玩水在为穆青徽寻找恢复记忆的方法。
在山洞中,初棠忍不住抓住了穆青徽的耳朵,满满的少女气息冲满了穆青徽的整个怀抱,伴随着一个无比忧郁的声音:“喝了这么多的药草,为什么还没有恢复记忆啊!我的凤鸣仙草难道就找不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