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听雨楼内,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地讲着秦朝抗胡的故事:“话说那大将蒙恬率兵八千直取匈奴大营,打得那叫一个惨烈!那叫一个痛快!打得那帮胡狗匆匆逃出中原,不敢再犯。”
“好!大丈夫该当如此!”只见二楼一个汉子大声叫好,重重地把手往桌上一拍。那说书先生见他生得雄伟,浓眉大眼,一股浩然正气,不禁问道:“依老兄之见,大丈夫该当如何?”那汉子拍案而起,道:“依我看,好男儿该如同蒙恬将军一般,点个千八百人,戎马塞外,杀他妈胡狗个片甲不留!”众人见他言谈粗鲁,但也是名赤胆忠心之人,均是微微一笑。有冲动之辈也跟着叫嚷起来,一时间群情激愤,痛斥匈奴近年在边境地带干的丧尽天良的事。只听这时,角落里一人讥讽的说道:“在京城这平安地界儿当然是张口就来,胡说八道了。真要是到了与匈奴交手的时候屁滚尿流、哭爹喊娘、作鸟兽散,那又是另一番景象。”那汉子大怒,道:“是何人在此啰唣?有胆便站出来罢!”只见一人影迅速跃上二楼,稳当当地站在栏杆上。众人见他一身乞丐打扮,却生得一副白净面皮,又有这么俊俏的功夫,心中都是奇怪得紧。那乞丐问道:“我现在已经站出来了,你倒想怎样?”
那汉子心道:“这乞丐刚刚这一手轻功已不知比我高明多少,若真动起手来怕不是他的对手。”那乞丐见他面色犹豫,心里便已猜到十七八,便出演嘲讽道:“兀那汉子,不敢同你小爷爷我讲话了罢。”汉子气地哇哇大叫,抽出腰间所佩的大刀发力向那乞丐砍去。那乞丐倒也并不慌,虽然嘴里不住叫喊:“诶呦喂不得了,泼皮在光天化日之下欺压乞丐啦!”但脚上的功夫确是一刻没停,在栏杆上左躲右闪,那汉子愣是连他衣角都没碰着。
那汉子满头大汗,涨红了面皮。那乞丐突然大喊一声:“官兵来喽!”那汉子往下瞟了一眼,就在他招式一滞之间,手中的单刀已然给那小乞丐一脚踢飞了去。汉子望向自己空荡的左手心下一惊,看向那乞丐,那乞丐却仍是插科打诨,作惊吓状:“诶呦妈妈呀,这刀咋还飞了呢?”汉子心中一明,知道这是乞丐不欲在众人面前辱自己的面子,便收起架势对那乞丐行了一抱拳礼,说道:“老兄是哪来的高人,不知可否请老兄一同小酌几杯,谈谈些塞外的事?”那乞丐一听有酒便神情一边,跳下栏杆,拍拍那汉子的肩膀,大喜道:“如此甚好,甚好!”两人便勾肩搭背走出了听雨楼,往酒馆去了。
那汉子踏进酒馆便喊道:“给我和这位朋友烫上一壶你们这最好的酒,再切上几斤上好的牛羊肉!”说着便往案上拍了几两银子。店小二忙不迭上前招呼,看到那乞丐时脸就变了颜色,道:“快滚出去,别来我们家面前讨饭,晦气死了!”那汉子大怒道:“你这厮真是无知无理之至,你可知他是何人,他便是...便是...那...”猛地想起自己也还未曾请教那乞丐的名字,竟一时语塞。那小儿见乞丐是同大汉一起的,登时换了一副嘴脸,献媚道:“两位爷里面请罢。”说着便要领着二人到桌子,大汉骂了一句“狗奴才”也不再搭理他。
待两人坐定,两杯酒双双下肚。那汉子问道:“我和老兄你不打不相识,我却从请教过你的姓名,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啊?”那乞丐道:“不过一个市井小丐,不提也罢。”那汉子道:“老兄在茶楼露的那一手功夫可俊俏的紧呐,不像是个寻常小丐。”那乞丐嘿嘿一笑道:“不过是个寻常强身健体用的傻把式,不值一提。”那汉子停下手中的酒杯,面带愠色道:“打他妈的马虎眼可就没意思了,我请你喝酒只不过是想交你这个朋友罢了。”那乞丐正色道:“我隐瞒身份定是有我自己的理由,不是不愿意交你这个朋友,老兄你在听雨楼说的那番豪言我可是佩服得紧呐”那汉子听了大喜,也不再逼问。
两人酒过三巡,均是飘飘然也。那乞丐提议道:“老兄什么时候来趟塞外,我到你领略领略边塞风光。”那汉子只是摇头叹息:“不成啊不成,会塞外杀胡狗是我的生平第一大愿,只是在京城为官,一天也走不开啊。”那乞丐听了不以为意,道:“做官有甚好?还不如我个乞丐自由自在呢!”那汉子在京城做官,若不是公事半步离不得长安,只想自由自在驰骋江湖,乞丐的一番话自是说道他心坎上了,便面露喜色道:“老兄这话我喜欢,自由自在,好一个自由自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完便大笑起来,那乞丐也同他一起大笑。两人都觉得遇上了知己,俗话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又叫小二烫了十来壶上等美酒,最后两人纷纷醉倒在酒馆里,不省人事。
一觉醒来,那汉子发现那乞丐早已不见了踪影,桌上却留有一把匕首,匕首旁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遇上你这样的好朋友,实属我的一大幸事,本想与老兄你多在一起一些时日,但怎奈身负要事不敢耽搁片刻,只好抛下你先行离去了,现有一把匕首相赠,以感谢老兄你好酒好肉的招待,望后会有期,江湖再会罢!”那汉子笑骂道:“他妈的,江湖上的能人果真神秘得紧。”说完便拔出匕首仔细端详起来,之间那柄匕首寒光四溢,锋利无比,似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不禁暗赞这匕首之珍贵,心里也对这位刚结识的朋友充满了好奇与不解。“真他妈的奇怪,不会是丐帮的吧?”他喃喃道。说完边走了出去,刚出去就撞到两个人,那两人拉着他急忙问道:“李卫尉,你又跑到哪去了?”那汉子定睛一看,这二人正是自己的手下,心中一凛,问道:“皇宫出了甚事?”其中一人赶忙说道:“宫中没有出事,是皇上要召见你!”那汉子面色一变,叫到:“怎么不早说?快走罢!”说着便不管这二人,只身朝皇宫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