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终得一见
11、到了异国地域，马上的唐僧望着茫茫雪野、雪野上三三两两的白桦树不知所往。悟空亦是焦急，不时地跃到空中远观近望，一边还自言自语着：“师傅，你看那片林子，尽管涂了白，但我似曾相识，莫非雷音寺就在附近？”
“莫非，莫非，你到底有没个准头？”八戒缩着脖子嘟嚷道，“老猪跟着你鞋都湿了，身上倍儿冷，这要折腾到几时？”
唐僧望着那林，正自顾叹息，忽见火般一物在一權木丛中闪烁。
“快看！”唐僧指点。
“给老猪送温暖来了！”八戒亦看到了，这时不顾劳累，挥耙前往。悟空想到前事，自思，“莫非又是当年引路的那时西风已成昨？”当下移步旁观。
八戒还没到近前，那“火”动了，飞速蹿出，向白桦林更密处遁去。悟空见八戒举耙，大叫，“不可！”一边急出。
唐僧亦见八戒要破自个的底线，当下厉喊，“八戒，不可伤它性命！”一边催马赶来。师徒几个与那红狐便在这雪野、这白桦林里上演了一场追逐大赛，眼看着即将追上，那火抖了几抖，忽地不见。师徒几个正纳闷间，忽见前面林子更密，平地渐凸，雪野之上、白雾缭绕之处，影影绰绰的，似有城廓出没。
“师傅快看，跟我前番景况极其相似！”
唐僧一看，叹道：“果然是佛家胜地，实即是虚，虚即为实，虚实成幻，是曰无穷！”当下策马前往，弟子几个紧随，不料行不几步，只觉身下一软，俱往下沉。
“师傅！”悟空急来，但哪能拉得住，既便自个的身子也不能自主，那原来一身之本领这时仿若众叛亲离了，只眼睁睁地随师傅、师弟泥沙俱下。
“扑通，通，通……”师徒几个毫无反抗之力地落入了水里。悟空只觉一阵清凉，感到自个身体里有物散出，俄尔神情气爽，飘飘然浮于空中，悟空大奇，寻师傅、师弟时，只见师傅、师弟俱双手合十，盘腿悬于水上，那身下之水，绸缎般，虽波浪不惊，但也向前急去。
“来，来，来……”，悟空熟悉的声音环起，只见佛祖盘坐莲花台上、悬于空中，身后一只红狐飞来跃去，有形无声。悟空只觉自个身轻如羽毛，随师傅缓缓徐去，不一会儿，便落在佛祖巨大的手掌上。
“醒来，醒来！”佛祖又传歇语。
唐僧又看到了熟悉的面容，但心却静如止水，他欠身道，“阿弥托佛，善哉善哉”
“你从来处来，到去处去，可悟？”
“经历即是财富，所遇开心启智。”
佛祖颔首，又道，“你刚才所浴者，忘川也，偈曰忘来，忘去，忘生，忘死，万念俱灭，四大皆空，何解？”
“来去、去来、生死、死生、灭非灭，空非空。”
悟空大惑不解，自思，“莫非自个入了假的佛门，但何谓真？”正沉思着，佛祖呵呵地笑道，“看来你真悟了，不纠结过往，舍弃小我，大我才生，如为师手上有地、火、水、风、但心中无小我，才能普渡众生。”
“可弟子有一问，不知当问不当问？”唐僧一路行来，常给人布法释道，但这一问却无法解释，故如鱼刺在喉，忘川之水也无能为力。
佛祖看到他心中的执念，颔首道，“普渡众生，物由何来，暖由谁生，是吧？”
唐僧心头一紧，“请师祖明示。”
佛祖一笑，“从来处来，在生处生。”
八戒早听得云里雾里，这时再也忍不住了，他打了个哈欠道，“师祖，徒孙可不可以不懂。”
佛祖瞥了八戒一眼，又笑，“无来哪有去，能量要守恒，善款从善处来，对恶眼要明。”
“弟子懂了，”唐僧面有愧色，扭头对悟空道，“都怨为师善恶不分，这一路上错怪你了不少。”
不等悟空答话，佛祖道，“悟了好，悟了好，我割肉喂鹰，亦是看鸽可渡，知感化此鹰能成，咱们虽要普渡众生，但也只是渡可渡之人，如此而已，且不可妄为。”
“我佛教训的是，”这一席话唐僧师徒都懂了，俱俯首称是。
“那么，今后汝等有何打算呢？”佛祖笑道，“我想在安排前，先听听你们的意见。”
“这个，弟子一路上思忖好了，不知师祖答应不答应，弟子们愿意不愿意。”
“快说……”悟空等急道。
“那就是咱这团队不解散，以后我负责释疑布道，悟空负责惩戒，没有惩戒的教育不是完整的教育，没有惩罚的管理不是完整的管理，八戒负责筹措善款，沙僧作好规划，维持出入平衡，至于小白龙嘛……”唐僧看了看小白龙，看看佛祖，沉吟不语。
“我也要跟着师傅！”小白龙急道。
佛祖下了莲花台，把小白龙扶起，摩着他的头道，“你本就是到民间体验生活的，看的出，人间疾苦让你受益非浅，你父亲年龄已大，海中又有众生需渡，这担子不轻啊。”
“师傅……”小白龙可怜巴巴地望着唐僧。
“放心，师傅会去帮你的，普渡众生乃我佛初心也。”唐僧劝慰道。
“好了，悟空，八戒，沙僧，你们可同意你们师傅的提议？”佛祖说着，把师徒几个一一扶起，然后缓缓回到高大的莲花台上。
“愿意，愿意！”悟空率先表态，八戒、沙僧也不甘落后，吵吵嚷嚷地。
“好，从今开始，唐僧即为弘教大师、我再送你数卷感悟密书，可解一切能解之惑，悟空为斗战胜佛，我赠你应变之策，可胜一切可渡不可渡之人神，八戒为净坛使者，解你先前之困，但决不可再妄为，沙僧为帐房先生，赠金算盘一付，助你理清一切可清之帐目。”
“阿弥托佛，善哉善哉”，唐僧师徒齐唱佛号。
“千鹤，送客”说罢，美妙的梵音又起，佛祖真身、莲台缓缓隐去。
红狐答应一声，过来寒喧，悟空拍拍他的肩，道，“打听个旧人啊？”
不等悟空说完，红狐晃一晃，变了模样，悟空一看，“正是那时西风已成昨！”
那时西风已成昨见悟空愣怔，笑道，“你们变了，不许我变啊，回头见你师叔了，招呼一声，别到时相见不相识啊。”
“那是，那是，”悟空寒喧着，不觉己到白雪皑皑的地面，遂挥手告别，师徒几个驾云远去。
（全书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