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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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好:

见字如面,当你收到这封信时,相信你会和我一样意外。因为就在上一周的时间里,我还坚定地认为,这封信一定会写给在梦里相遇过多次的小学同学,去怀旧一下我与她的友谊,可就在前两天,自己又因“无关风月”群的升级改造而心生小感伤。

莫名的心绪里,想着把一脑袋的话借由一封信,讲给那些相识时间并不算太长,而又有着像兄弟姐妹一样温暖的那些小伙伴们。

可正如从前你所了解的那样,每一次当我郑重其事地计划好一件事,不是还没开始就没了下文,便是还不到收工,就已经有了烂尾的迹象。

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每一篇的内容定格在千、八百字后,像是再也无力抒写,我知道也许有一天,我会将接近烂尾的文字修补成章,可现在,我只想将自己藏于内心的话语对着你讲。

为什么会想起你,我并未做太多的考虑,也许是突然想起你曾经说过的话,也许是突然想起你曾经对我的期望。

我猜你一定又要开始嘲笑我的善变和感情丰富了,可你该知道,无论我是否真的善变或是感情丰富。最终也只不过是不得已“活在当下”了而已。

你知道我从未写过信,就连语文课上学习写信的时候,都在我稀里糊涂不解其意中草草收了场。

但如今,脑袋里的千言万语,又苦于语言表达能力欠佳,而不能借助嘴巴的力量向你吐露,只好由着这一封书信,用沉默的言语,向你倾诉。

自上次一别已有多个年头,这些年,我时常会想起你,想起我们一起走在冬日的小院子里,小手冻的通红的玩着雪;想起我们刚刚走向学校时,经历过的一些恼人的时光;想起我们第一次与朋友分别时,内心深处闪现出来的忧伤;想起各自奔前程后,萦绕在生活里的很多迷茫……

我们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又有着太多的分歧。曾经我们在一起,倾心相谈各自的理想。我说我希望将来有一天,可以过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你笑而不语。像是在嘲笑我的不切实际。然而沉默过后,只是对着我慢悠悠地讲起了那个并不动听的故事:

“有着微风的午后,一个十几岁的其貌不扬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不知哪里得来的一本杂志,呆呆地看着其中一篇名为《灵魂不卑微》的文章出了神,随后她将整篇文章用剪刀剪下,贴在了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的地方,她在心里暗下决心,长大成人后,一定要活成文章中主角的样子,不屈不挠,驰骋于职场……”

犹记得你在讲述这个故事时眼睛里闪过的希望之光。

其实,我早已了然,这个小女孩是你。可多年过去,我知道在别人眼里,你的生活、工作,都已渐入佳境。可亦如你了解我一样,你始终抱有遗憾,驰骋职场变成了少年时多彩的梦,而梦的外面,是芸芸众生里的一粒细小微尘。

我知道你已经放弃,而我也未能过上我所想的生活。我们在各自的轨道里奔跑着,时而羡慕着对方。

记得有一次你说我活成了你从前羡慕的样子,期待我更进一步成为你心中的英雄。可你是否还记得多年前,我曾因生活的艰难多次向你抱怨,却每一次又在你的鼓励之下走的更远。

那时候你会用一惯励志的口吻对着我说,做人就要有梦想,每一年、每一天的时间都不该浪费。更是劝我该把目标写在眼前,甚至说我可以像胡萝卜后面的小驴子,哪怕成功的希望很渺茫,也该朝着够不到的胡萝卜伸一伸嘴巴,扬一扬脑袋。

可那时候的我将你的话置于脑后,任凭日子就那么平静如水一般流向并不遥远的未来,我将一切有利于成长的事情推至一旁,而后沉迷在自己的小天地里,直到有一天,看见周围的人早已跳出固有的轨迹。

我才幡然醒悟,再一次回想起你说的话,恨不能回过头去还自己几个巴掌,然而日子毕竟过去了,前面的路还很漫长,我知道在你无数次的支持鼓励下,面对我不再上进的样子,你已日渐对我丧失了信心,也不再期望我真的能如你所愿的那样,成为你心中的英雄。

可是,谁又没在努力过后有过一丝懈怠,谁又没在喧闹过后品尝过孤独?当一切都已明了,我愿意忘记那些不努力的日子。让你重拾起对我的信心。

另外还有一点,“小白”的名字此后被我征用了,我知道你会找我讨要理由,索性现在就告诉你,你说过你这个人除了人长的黑一点,其他方面都很“白”。

白到什么程度,你甚至可以举出上千个诸如:童年的冬天里,雪下的频繁且厚,而你喜欢雪人,却从来堆不出一个。读书的日子里,课外读物让人眼花缭乱,而你喜欢诗文,却在写文时又做不到信手拈来。后来的工作中,繁忙里透着疲惫,而你喜欢研究的各类软件,却在用时又发现无一可以精通的例子。

其实,在你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也早就想对你说,原来在对待“白”这个问题上,我们是如此相像。

但,好在白有白的好处,我们都在各自的世界里,凭着自己这股“白”的劲头,增长了许多别人眼里并不算“白”的知识。

如此,也许就已经足够了。希望下一个多年,我们依然能够保持“白”的作风和继续追逐的精神。

本以为我想对你说的话能够讲上几个钟头,孰料长长的话语经过并不漫长的黑夜似乎已经散尽,只能暂时写到这里了。


祝:晚安

你亲爱的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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