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往返于湄公河间,船身荡起的波浪,像月色一样搅荡人心,仔细听还能听到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样的夜晚,如不开灯赤脚走在房间里,月色它随处可寻,和心上的人、扰神的往事一样,总现身于四下无人处。
穿过人群,小摊的玉米还细皮嫩肉被齐齐铺在炭火架子上,车来车往熙熙攘攘,分散火光一样的灯亮像握在手里的弹珠因为烫手被随乱撒开,亮的遍处都是,又暗的叫人锱铢必较。
赶在生鲜超市关门前买到了想要的面包,还因为收市被捆绑多送了一个芝士披萨,不相干的总叫它多余。我的怪癖之一,想要的东西被美名其曰贴上“买一送一”,死活都要把多余的那一份送出去,不然总像卡喉的鱼刺、碍眼的沙子忽视不掉。所以当晚我把送的披萨赠给了公寓前杂货铺的老板娘,她笑眼极好看,像我的妈妈,只妈妈不爱披萨也不爱芝士。
从超市出来,再次穿过喧嚣,拿了一盒铁板鸭当明天午饭,路过刚才的玉米摊,这次平铺的玉米被翻了身,烤得面目全非,香味倒扑鼻而来。
有黑暗包裹的角落里,一对十八九岁模样的男女生在玩你追我躲,薄薄的身膀,娇羞的脸庞,顾虑旁人的慌张和沉浸其中的欢喜交织在一起,我嗅到了年轻的荷尔蒙气息,人们也叫它“青春”。
牙龈萎缩越来越明显,起初担心怕是撑不过再二十年。几日前欢宵畅饮引发的宿醉也一连几天不得停过,最难受时悲望恐怕老天是要了我的命去。这些时候想到过一了百了趁没人嫌之前解脱了算了,但紧接着想到自杀罪孽深重,恐来世更多疾苦。罢了,倘若一日真只得食饮汤水,或是断绝酒欲色香,半个身子都斜进出家那道佛门,在那之前便也要尝尽世间佳肴美酒和爱人的舌尖。
趁着月色,唱罢《月亮代表我的心》,见月亮还开着,今晚就和衣而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