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觉得很幸运你和妈妈同一天过生日,我喜欢热闹啊你知道的。我写过长长文段的贺卡寄给她,捏过玩偶,画过油画,我有无数种方法将我的祝福我的关心传给她,公里外没有距离,那么,生死呢?
我也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啊,很多礼物要送,很多。一年了,你走的时候距离你上个生日还有三天呢,我已经开始越来越少想起你了,再想起也不至于嚎啕,可能再过不久我就记不清你的样子了,我也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无情。一个人的离开会唤醒很多很多片段的记忆,藏着模模糊糊深深浅浅的情绪。
我的人生只有两个午后,一个盛开乡野毒辣的日头,一个隐匿城角盘踞的高楼,一个是最深的梦,一个是最近的景。
那辆列车似乎跨越了悠悠长流带起了呼呼风声和我砰砰不停的心跳,门缝中拉近的场景是你和奶奶斗牌悄悄藏起的手,桌上抿过的软糕和冒着冷气的甜筒围着散落一地的积木打转的狗狗轻轻哼出走调的歌谣的小孩以及厨房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浓汤,你的笑。阳光穿过窗户把整个屋子映的透亮,你偷偷的撇嘴似不服作弊也赢不来胜利,雾霭层层,层层,日又升又落。
我常常回忆起来,拒绝那之后你任何憔悴的模样,那一定不是你,我的爷爷,是世界上最温暖的人呐。
生日快乐,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