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内伤是以外界刺激引起情志异常为主因,作用于内脏导致内脏阴阳气血失调而发病。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三因极一病证方论·五劳证治》说:“五劳者,皆用意施为,过伤五脏,使五神(即神、魂、魄、意、志)不宁而为病,故曰五劳。以其尽力谋虑则肝劳,曲运神机则心劳,意外致思则脾劳,预事而忧则肺劳,矜持志节则肾劳。是皆不量禀赋,临事过差,遂伤五脏。”所以说情志伤是直接伤及内脏,且不同的情志刺激所伤的脏器也有所不同。
怒伤肝,是指过度恚怒,引起肝气上逆,肝阳上亢或肝火上炎,耗伤肝的阴血。《灵枢·邪气脏腑病形》说:“若有所大怒,气上而不下,积于胁下,则伤肝。”《素问·举痛论》说:“怒则气逆,甚则呕血。”《素问·生气通天论》说:“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医医偶录》说:“怒气泄,则肝血必大伤;怒气郁,则肝血又暗损。怒者血之贼也。”
喜伤心,是指过喜使心气涣散,神不守舍。《灵枢·本神》说:喜乐者,神惮散而不藏。”《医碥·气》说:“喜则气缓·志气通畅和缓本无病。然过于喜则心神散荡不藏,为笑不休,为气不收,甚则为狂。”心藏神,心神散荡,喜笑不休则伤心。
思伤脾,是指思虑过度,脾失健运,气机郁结。《望诊遵经·变色望法相参》说:“思则气结于脾。”《医述·卷七》说:“思则气结,结于心而伤于脾也。”《医学衷中参西录·资生汤》说:“心为神明之府,有时心有隐曲,思想不得自遂,则心神拂郁,心血亦遂不能濡润脾土,以成过思伤脾之病。”《琉球百问·琉球原问》说:“思虑过多,脾血必耗。”
忧(悲)伤肺,是指过度忧伤悲哀,可以耗伤肺气。《素问·举痛论》说:“悲则心系急,肺布叶举,而上焦不通,营卫不散,热气在中,故气消矣。”《医醇剩义·劳伤》说:“悲则气逆,膹郁不舒,积久伤肺。”
恐伤肾,是指恐惧过度,耗伤肾的精气。肾藏精,《素问·举痛论》说:“恐则精却。”《灵枢·本神》说:“恐惧而不解则伤精,精伤则骨酸痿厥,精时自下。”
惊伤心胆,是指大惊可以伤心神及胆。《素问·举痛论》说:“惊则心无所倚,神无所归,虑无所定,故气乱矣。”《济生方·惊悸怔忡健忘门》说: “夫惊悸者,心虚胆怯之所致也。且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胆者中正之官,决断出焉。心气安逸,胆气不怯,决断思虑得其所矣。或因事有所大惊,或闻虚响,或见异相,登高涉险,惊忤心神,气与涎郁,遂使惊悸。”《三因极一病证方论·卷七》说:“惊伤胆者,神无所归,虑无所定,说物不竟而迫,故经曰:惊则气乱。”《杂病源流犀烛·卷六》说:“惊者,心与肝胃病也。然则因所触,发为惊者,虽属肝胃,受其惊而辄动者,心也。故惊之为病,仍不离乎心。”所以说惊伤心胆。
必须指出,虽然情志伤对脏腑有一定的选择性,但不能机械地认为怒只能伤肝,喜只能伤心,等等。因为人体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情志活动又复杂多变,而总统于心,故《灵枢·口问》说:“心者,五脏六腑之主也……故悲哀愁忧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这里就明确指出了各种情志刺激都与心脏有关,心神受损又可涉及其他脏腑。又如郁怒伤肝,肝气横逆,又常犯脾胃,出现肝脾不调、肝胃不和等。肝郁化火,气火上逆,还可导致木侮金,即肝火犯肺等。
情志所伤的病证,以心、肝、脾三脏和气血失调为多见。因心主血藏神,肝藏血主疏泄,与外界各种信息刺激的接受反应和调节有密切的关系。脾主运化,主思,位于中焦,是气机升降的枢纽,气血生化之源。所以,情志伤的病证以心、肝、脾三脏为多见。而七情内伤,又首先影响脏腑气机,使气机升降出入运动失常。气为血帅,气行血行,气机逆乱。必然影响到血的正常运行。所以,情志伤又以气血失调为多见。如思虑劳神过度,常损伤心脾,导致心脾气血两虚,出现神志异常和脾失健运的症状。郁怒伤肝,肝经气郁,可出现两胁胀痛、善太息等症。肝郁气滞,气滞血瘀,可出现胁痛,妇女痛经、闭经,或癥瘕等症。肝郁还可以化火,气火上逆,则常见心烦易怒、口苦干渴等症。情志伤影响气机,还可导致湿、食、痰诸郁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