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跑步的强度大了许多,小腿肚子总是在大半夜抽筋,且是酸麻无比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的那种痛。每当痛起来时那种感觉都很独特。怎么个独特法呢?我觉得就像是我十四岁的时候,那年夏天夜晚时分,我躺在自家的凉席上熟睡时,做的那个美好的难以忘怀的少年梦。世人给它赋予了一个很美妙的名称:春梦。
那晚春梦忽而来袭,它悄悄地鬼一样的侵占了我的大脑思维,让我在梦里与一位素未谋面的女神骑着烈马,在一个看上去很像是锡林郭勒大草原的梦中场景撒欢儿,玩耍。我的胸贴着她的背,我的双手很小心的穿过她的细腰紧紧地攥着大马的缰绳,隔着女神白皙粉嫩的脖子,我大喊一声:“ 嘚儿起!”
烈马与我的脾气很对味儿,我们俩像是多年未见却又很合得来的老友似得。随着我发出的那一声示意他前进的讯号,它立刻就明白了我的用意,只见它鼻腔里喷涌着的雄性荷尔蒙完全就像是一台,梅赛德斯AMG部门工程师倾力打造的最新款V8发动机,铿锵有力,动力十足。
它的后腿用力一蹬,两条前腿非常协调迅猛的向前迈出,像是顶级的越野车,锁住中央差速锁时所具有的信心与实力。它的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很认真,无论前路多么曲折它都能迎难而上,将一切的艰难险阻荆棘丛生,视作前路漫漫的食粮。
随着它那迅猛的重力加速度,坐在我前面的女神丝毫没有防备的受了惊吓,她由于害怕,本能的向后靠着,紧紧地靠在了我的怀里,靠的我整个人都酥了,麻了。就在那一刻,我强烈的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过电,噼里啪啦的,痒痒的,麻麻的。她这一靠,所带给我最直观的感受,也是春梦里的重要环节,就是我那条夹在裤裆正中央的第三条腿,一点也不做作的变得硬硬的。
我无从晓得坐在我正前方的女神,她有没有感觉到哪里有什么异样的变化。当时的我很怕,非常怕,她忽然之间转过身来,瞪着一双好看至极,只在我梦里出现过三次的深邃眸子,对我没好气的道一句:“ 请你抓紧马的缰绳,不要用手里的鞭子把把捅我的屁股,谢谢!”
可她却什么也没说,我也就任其自由发展了。烈马飞奔着一路向西,那时的我们仨是在三样儿东西的催促下不断地前进着,飞奔着。第一是烈马那四条粗壮有力的马腿,第二是握在我手里的缰绳,第三是女神屁股后面那个怪兮兮的鞭子把把。
我们仨追逐着自东向西的落日余晖,追逐着那一晚在我梦里渐渐消逝的太阳。风儿从我们的耳边划过,痒痒的。我从她长发飘飘遮盖的美丽侧颜窥见到她在笑,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笑得很甜,真甜。
我们跑呀,跳呀,最后的最后,我们俩手拉着手,肩并着肩,走进一顶极具民族风情的的蒙古包,蒙古包的正中央有一张足够两个人紧挨着躺在一起的草席,草席上只有一床被子并没有看到枕头。当我的眸子看到草席上没有枕头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很快的就想到了一句,让自己听到也会难为情的情话。
坐在草席上,我们看着对方的眼睛,互相打量着对方的身体。她的身材很完美,是每一个翩翩少年内心里的理想型,奶大腰圆腿细嘴小。而我,那时候完全就是一只瘦猴子,明显的肋骨下遮盖着一颗,想黄却不敢黄的躁动的心。
很快,我就为她解掉了一掌握不住罩杯的维多利亚的秘密,手法极不老练的脱下她穿在裙子里的粉红色花边蕾丝内裤,在此之前,我早以自己脱了个干脆,只剩下一条俗了吧唧的,我小学放暑假那年去北京旅游时,我妈给我买的防盗裤衩儿。
我到今天都还无法忘怀,那年我们一大帮子人在北京电视塔下游玩时,看到别人都在吃圣代,我眼馋得没法子,又找不到我妈在我临行前叮嘱我的那句:“ 你再想花钱了,就往厕所跑,妈都给你备好了!哈哈哈!” 放眼望去,整个电视塔的四周,别说厕所了,连一颗能挡住我的树都没有。
找不到厕所的我便悄悄地爬上了旅行社的大巴车,我坐在大巴车的角落里,小心翼翼的解开裤带,右手扒着前座的头枕,左手伸进去拉拉锁,可就在那紧张的时刻,我的耳朵里传来了娇柔欲滴的一声问候:“ 哥哥!你在裤裆里掏什么呢?” ,那时候我们都小的很,也不像城里孩子那么的机智,我就给了她一个相当实在的回答:“ 寻硬货呢!看,一百的!走吧,我请你吃圣代,但你得把刚才的事忘咯 ”,她天真可爱的说:“ 好呀好呀,哥哥最好啦!”
回到梦里。女神捂着樱桃儿嘴,一双眸子盯着我的胸发笑,我想,可能是我那两颗长在胸前,却压根没有什么用处的奶头旁边生出的长毛毛逗笑了她吧,这让我很不好意思。说实话,我是不敢很直接的去打量她的,毕竟那时候的我还是一个不知道世界为何物的乡村少年。
我在那场春梦中所有的想象均来自于我小时候,与我的小兄弟张蛮子还有只愿此生尽兴的我的发小何狗子,夏日午后躲在张蛮子的家中,看的那张《岛国全高清AV大合集》。我隐约记得当时据张蛮子自己讲,那张碟片是他从他二爸那里拿来的,我就想呀,管他二爸三爸五六七爸呢,看了再说呗。
那张碟片的外包装是一个被人捆着麻绳看起来很可怜的中年妇女,当时何狗子还虎了吧唧对着张蛮子说了一句:“ 这二爸,还挺特别! ” ,张蛮子嘿嘿一笑:“ 开机!”,我也跟着喊:“ 对,开机,开机!”
介于他家里的DVD实在是太垃圾,总是在女主角吃完了鸡儿准备开始正题的时候忽然就蓝屏了,那台破机子没有快进功能,我们全凭想象的坐在电视机前,嘴里吃着绿舌头雪糕,面对着蓝屏脑补剩下的全部细节,大约三十分钟左右的样子。
大概,所有人的春梦都不会尽兴吧?那晚,就在一个非常要紧的关头,我的喉咙却忽然干渴难耐,推开女神到处找水喝,骑着拴在蒙古包外面的烈马,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滴水。只好大梦初醒,挥手告别梦中女神。
我在无奈中醒来,黑暗中摸索着解渴的凉白开,却发现只有一瓶我爸喝剩下的高把太白静静地躺在那里,等着我和它嘴对嘴的共缠绵。
对于那场梦,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总结才好的。我所知道的是每一个男孩都要经历这一关,才能变成所谓的男人,就像是姑娘们第一次来大姨妈一样不可避免。没什么好害臊的,比我尺度大的人多的数也数不清。
我在家乡省城西安,白鹿原上念书的时候,我的一位同窗好友曾对我说:“ 哥们我每次跟女朋友去商业街开房之前都要先在宿舍里看个片子,并美美的撸上一发才去赴会 ”,我问他是女朋友不配合吗,他给我的答案是:“ nonono,自个撸一下,心里才踏实 ”
其实,对我来说,美好的春梦就这么被打断了,并不会让我觉得可惜,也压根没有必要为此而难过什么的。我爱着生活中与我对味儿的姑娘,更美好的是她也爱着我,她让我在现实的荒原戈壁中骑着大马,挥舞着鞭子把把飞奔。让我在落日余晖时,和她手牵着手肩并着肩,不回头的走下去。
说起来,对于那场梦,唯一让我遗憾的是那句还未等我说出口,就让我臊红了脸的情话:“ 你瞧,这里没有枕头,我就是你的枕头,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爱你。”
回到跑步。那抽筋的痛,等同于医生用皮筋儿勒住了我的腿动脉,继而导致腿部血液无法正常流通,最要命的是知觉也跟着减半,再粗的针头子扎着也不痛。
每次夜里抽筋,我总是强忍着不去理会。第二天醒来,眼前横摆着两条黑的发亮的大长腿,摸上去冰冰凉,感觉却觉得滚烫无比,难受的那股子劲儿,让我真想跑到厨房提起菜刀剁了它们俩才过瘾。
我之所以不用药物疗法去解决,还是因为我的作息生活比较规律,并且,我给自己制定了一套还算是完备的健身方案。我从来不给自己制定宏伟的计划,我怕自己吃不消,所以我总是慢慢的来,一点一点的往上加。首先,我是从刚开始的每天跑两公里走一公里,慢慢的不断增加距离,直到现在的每天跑十公里走一公里。
久不锻炼,一上来就整个五公里。那不是锻炼身体,那是兴奋过了头。凡事都讲究个循序渐进,我们都是一口一口,日积月累吃胖的,那么,想要瘦的时候,怎么可能一夜之间腹肌六块呢?
就我个人来说,我一点也不算清闲,忙起来的时候也总是整天整天的根本停不下来,连轴转的那种。可我却很好的利用了时间的间隙,所谓时间碎片。
我每天出门的交通工具就是一辆破山地车,再远也是它。无论睡得多么晚都要早起一小时,起来之后凉水洗脸,出门跑步,跑完回到住处再背上三个英语单词,并尽力记住它们。没错,就仨,我一点也不励志。人笨,我慢慢飞。
时间就像长在鼻子里的黑头,挤挤总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