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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垮掉的信心
字数：1059
时间：2016-5-4
1.
那轰然倒地的一块庞然大物不是黑板，而是周老师垮塌掉的信心。
我想，从一开始，她肯定对驯服我这匹“野马”感到胸有成竹，她带过那么多届实验班，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我在她眼中也许只是一个正在闹小脾气的十六七岁的男生，怎么可能让她束手无策？
上次我被她在办公室里训了一顿后又被罚做了一个周的值日，看着我垂头丧气的样子，她一定觉得胜券在握了。
就像古代青楼中刚被逼良为娼的“雏儿”，一开始都是贞洁烈女的样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死活不肯接客，但受不了老鸨的威逼利诱，最后还是要堕入风尘，并且大多数经历过这样发展轨迹的女子都会越发自暴自弃，最后成为那里的“头牌”。
但我愣是抱定了“只卖艺，不卖身”的念头，在这物欲横流的环境中洁身自好，让周老师这个自恃经验丰富，御女无数的“老鸨”无可奈何。
我看到周老师的双肩在轻微地颤抖，幅度很小，那是她竭力克制的结果，她抬起右手食指，哆哆嗦嗦地像个帕金森综合征患者一样，用她抽搐的嘴角艰难地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听起来含混不清：“去，你们，去找校工，把黑板安好。”
她并没有惩罚我们，我从她满脸的憔悴上面读出了“力不从心”四个大字。
那几个被我洗了脑的学生重新做回了好学生，又恢复了往日里那种只知道刻苦学习的状态，满嘴里不是中国历史朝代更迭表就是二次函数的图像画法，就连孙健都没再犯浑，他战战兢兢地对我说：“你那天看到周老师眼睛深处的东西了吗？”
“你还能看到别人眼睛深处去？”我不解地问。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在她眼里看到了很重的杀气，真的！”
2．
没有了往日盟友的鼎力支持，我就只能将个人英雄主义发挥到了极致，孤独地凭借一己之力对抗整个班级。西城中学对我有“知遇之恩”，这么做实在不地道，但是我只想要回到14班，别的我都管不了。
我上课故意捣乱，不交作业，测验交白卷，我把在韵文中学时的那股子混蛋劲儿又使了出来。总之，我无所不用其极，闹得动静一天比一天大。
袁小丽没跟着我一块儿疯，但她这种从小就优秀惯了的学生一旦拧起来，也够让老师头疼的。所有在7班授课的老师对去找周老师反映她上课总是心不在焉，一直盯着窗外发呆，叫她起来回答问题也说得语无伦次。
有的老师说我们两个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不过这可不是什么褒奖的话。他们一定怀疑我们是冒名顶替才进了实验班，真正的杨小和与袁小丽早就被我们“碎尸万段”了。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几个老师看我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恐惧，如果他们胆子再大一些，一定会来扯我们脸上的肉，看看上面到底是不是贴着一张人皮面具。
终于，被我们弄得焦头烂额的周老师坐不住了，她把事情直接反映给了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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