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其所有的复仇

方格和林晗同一天来报到,两个来自不同城市的实习生,离毕业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提前出来实习,算是适应社会适应工作。实习单位在一座北方小港口城市,三月份的天气还是寒冷的很,偶尔还会下场大雪。

这几日温度骤降,海面结冰,所有途径货船都只得抛锚等待,等待天气转暖,或者选择破冰船作业,可是天气不给力,所有努力只是徒劳。

初来这里着实有些不适应,特别是林晗,一个大家闺秀样子的女孩子,从未住过如此简陋又没有安全感的房间。房间是单人间,房门没有防盗锁,中空的木门,洗脸洗澡都要到外面公共区,连喝热水都要跑到楼下去烧。睡觉前必须要放一把椅子在门口,才勉强能够入睡。

公司在港口功能区,远离市区,夜里路上连个人影都要见不到,大风吹着窗户吱吱作响。第一晚,方格陪了林晗很晚才回自己的住处。

上午窥见寝室全貌的时候,方格大跌眼镜,通知单上的二人标准间,变成了四人低配间,四张床和一张桌,其余空地摆满了洗脸盆和鞋子,最最要命的是——烟味!浓烈的烟味几乎让方格窒息,只消呆上一刻钟,就会有强烈的呕吐感,三天后方格才知道,其余三个人,每人每天要抽至少两包烟,方格不想多呆一秒钟。

公司不大,20个人左右,每个人都有单独的办公室,公司上上下下没有玻璃窗或者玻璃墙,视线在5米之内必定会被弯折;走廊尽头有两间没有标牌的房间,屋顶的灯是关掉的,林晗向方格靠了靠,抱着双臂,心里开始打退堂鼓。

“喂,新来的,到这边来。”

一位中年妇女站在门口招呼着,随后消失在他俩的视线里。

“你们负责帮助客户办理进出港手续,工作时间在晚上。”中年妇女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年轻人,仿佛特意要看他们的面部表情,“今天没事了,晚上八点钟过来找我。”

两人悻悻地出了门。

“看吧,我们国际贸易专业毕业都干这个。”方格打趣地说。身为国贸易专业的本科生,自知是没多大前途的,他的心思也完全不在这上面,他自诩有过人的记忆力,梦想是当一名警察。

“你不喜欢?那当初怎么会选择?像我们医学专业......”林晗若有所思的样子,声音温柔而细致,“我想回家!”

方格觉得自己和这个小女孩蛮投缘的,两个人在一起也算互相个伴儿,见面时还能吐槽居住环境的恶劣。方格笑嘻嘻地对林晗说:“林晗姐,坚持一个月,发了工资再走嘛。”

“和你闹着玩的,走了怎么向我老妈交代呢。”

方格递出一大块瑞士莲,“姐,吃块巧克力,它会让你兴奋的。”林晗表情痛苦地摊摊手,“能量很高的呦,我不吃!”

方格撑开背包,里面塞满了巧克力,林晗表情惊愕地看着方格。

傍晚下起了小雪,西北风怒吼,雪花狂舞。

凌晨1点,方格和林晗跟着中年妇女上了船,巨大的侧板上印着“蟠龙号”,船长足有200米,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么大的轮船。不常熬夜的方格眼皮不停地打架,坐在船长室里面直“磕头”,不一会便鼾声如雷。

林晗拽着方格的胳膊走到甲板上,冰冷的夜风吹进脖颈里,方格立刻清醒了,跟着连打了几个寒颤。

无限漆黑的大海,充满着未知,令人生畏。方格顿时觉得自己的愿望像漆黑的夜空一样,越来越渺茫,他想成为一名警察,一名惩奸除恶、公平正义的好警察,现在看来,像是越来越遥远了。

“啊!方格!”林晗发出令人胆寒的尖叫声,“快,快过来呀!”

方格顺着声音跑到船舱里,迈过高高的门槛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头重重地撞在金属墙上,发出“咣当”一声闷响。方格抬起头,透过昏暗的灯光,望见林晗的背影,他发誓这辈子从没见过如此令人颤栗的背影,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的脸。

没等方格爬起来,林晗就挣扎着跑过来,时不时地回头往后看,奔跑速度越来越快,方格的家族基因告诉他,只有鬼神和死人才会有如此效果,这是一名警察爸爸告诉他的。

林晗跑到方格跟前,屏住呼吸,蹦出两个字:“死人!”

“你确定?”

“不,不,不是死人,是白骨!”林晗惊慌失措,回答的却异常肯定。

“你确定?”

看着林晗的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就算是一线电影明星,没有剧情也未必演的出。

“没错,没错,老师给我们讲过。”

说罢,林晗拉着方格跑到甲板上,冰凉的雪花打在脸上,方格迅速镇定下来,此时此刻,他只记得爸爸常说的那句话:“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方格的眼珠子左右上下乱转,斩钉截铁地说:“带我去看看。”

林晗蹑手蹑脚地在前面带路,她不愿再回去,走到拐角处,远远地指着那个房间,示意方格一个人过去。方格不愧是公安世家,他继承了爸爸办案时的果敢与英勇。

然而,房门紧锁,方格没能亲眼看见林晗口中所说的“白骨”,林晗诧异至极,用石头掩着的门,会自己关上?

凌晨两点三十五分,三人下了船,林晗肯定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经全无血色,在夜色的掩盖下,中年妇女没有察觉到林晗的异样。雪止了,风还在呼啸。

方格只想赶快躺在床上,睡上个一天一夜,即使过了午夜,他对床的室友一定还在打游戏,一口口嘬着烟嘴儿。

方格躺在床上,头蒙在被子里,却怎么也睡不着,被烟呛得不停咳嗽。他忍无可忍,霍地站起来,从室友嘴里夺下青烟直冒的香烟,几乎只剩下了烟蒂。方格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对方身高和自己差不多,体重足足有300斤,这是第一天入住时,相互寒暄知道的。

好在被室友拉开,要不然要出人命了,方格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年轻人就是这样,满身的刺,打磨它们还需要时间。方格忍着腹部的疼痛,还有要炸开的头,在床上滚到了天亮。

方格弯着腰照照镜子,摸着铁青的额头,长叹一口气,背着包出了门。外面阳光明媚,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有种要脱掉棉衣的冲动,昨夜的雪花毫无踪迹。

方格在大学里经常通宵打魔兽世界,连包五夜是他引以为傲的记录,“超神”的胜率,奠定了他在一幢寝室楼的地位。除了打游戏,方格最大的爱好就是读侦探小说,也许是受父亲的影响,像阿瑟·柯南·道尔、平井太郎、东野圭吾、克里斯蒂的作品,他都买回来认真品读,作者笔下的侦探人物深深地吸引着方格。所有网络上风靡的小说,他也从不放过。

林晗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宋青山,方格这才知道,这是那个中年妇女的名字。两个人坐在会议室里面面相觑,林晗煞白的脸上容不下一丝表情,方格像是刚从战斗中走出的英雄,身负重伤却还要拯救众生。他准备行使自己的权利,保护眼前这个女孩儿。

“小方、小林,这是新来的实习生,群子,哦,李群山,一会儿你们一起培训。”

突如其来的讲话打断了方格的白日梦,眼前这位瘦高的男人,面部消瘦,肌肉看起来极为紧实,直挺挺的腰板,给人行事果断、经历沧桑的样子,看起来年龄长她们俩不少。

培训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钟,方格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从公司出来,外面漆黑一片,灯光星星点点,三个人结伴而行,直奔马路斜对面拐角处的小餐馆。

刚穿过马路,从拐角阴暗处冲出五六个黑衣人,一眨眼的功夫,拳脚棍棒已经挨在身上,方格双手护着头,高呼“打人啦!”

每一拳、每一脚都痛的要死,林晗体力不支,渐渐安静下来,方格爬到林晗身上,将还算结实的身躯暴露在拳脚之下。

方格的意识开始消退,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警车的声音,接下来身上击打的疼痛感消失了,方格双手支地扫视四周,并没有发现警车的踪影。

林晗躺在白色床单上,微闭着双眼,方格和李群山围坐在床头,全然没了白天的精气神。李群山像是经历过生活重大磨砺一样,表情镇定的叫人不敢相信。方格眉头紧蹙,不断地摇头,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李群山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不自觉地想起父亲,此时,这是唯一支撑他努力思考的点,父亲的话在脑海里反复循环着,“没有平白无故的事件,必须要找到它的动机。”

“明天回家吧,这里水太深,离开这里,寻条活路。”林晗面无表情地说。

“走吧,你们这么年轻,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真配不上你们。”李群山接着林晗的话往下说,“刚来两天就发生这么多事情,要不是我家住这里,又没什么本事,也不会留在这里的。”

“这么多事情。”难道李群山知道昨晚的事儿?

林晗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没有说话。方格依然眉头紧蹙,像他读过书里的赫尔克里·波洛侦探一样。昏暗的灯光下,三个人一动不动,连去医院的决心都没有。

午夜十二点来临,林晗喉咙里发出微微的鼾声,李群山和方格起身离开。静静的夜晚,还有林晗上下起伏的胸膛。

“当当当!”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林晗,林晗猛地坐起来,一口堵在胸口的气体,一拥而出,差点背过气,心脏像鼓点儿一样,不规律地跳着。林晗脸上顿时没了血色,眼睛左右扫视,寻找可以防身的物件。

“林晗姐,是我,方格,别怕,快开门。”

门刚嵌开一道缝儿,林晗正欲开口数落,却被方格的大手捂住嘴巴,推到床边。

方格示意林晗不要发出任何声响,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在圈套里,李群山来路不明,明天赶紧走!”

“今天吃早饭的时候,我收到一张纸条。”方格拿出纸条,夹在指尖,“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我必须像平常一样回寝室,明天我们两个一起走。”

月光透过窗户射到地板上,林晗三魂出窍,一波接一波的惊吓,一波比一波更甚,她不敢合眼,生怕丢了性命。

方格此刻确信纸条上的信息是真实的,林晗看见的确实是人的骨头,而死者和这家公司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谁又会告诉自己真相,然后搭救自己呢?

第二天,火车站只有林晗一个人出现。

方格在网上搜索有关这座城市的重大新闻,卞永平的名字反复出现,时间是十年前。

“爸,青山集团听过吧?”方格拨通了厅长父亲的电话。

当年还不是厅长的方玉杰亲手办过此案,之后没几年,便当上了一省的公安厅厅长。方玉杰怒发冲冠,臭骂了方格一顿。

网上照片上赫然出现了“蟠龙号”三个字,方格想起了发现白骨的那艘货船,也许是唯一能和现在联系起来的线索。但是他心里清楚此时的处境,说不定现在就有人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对手远比自己想的强大。

方格揉搓着双眼,既害怕又好奇,紧张疲惫的神经,让他徘徊在崩溃的边缘,却丝毫理不出头绪,他想回家。一张纸条不知何时出现在桌子上,方格扫视整个网吧,却没法找到放纸条的人,阵阵寒意从脊背袭来。

纸条上只有五个字:“像波洛一样。”

方格陷在座椅里,头仰到脖颈后,嘴里反复念叨着:“像波洛一样......”他从未实战推理过,脑子里出现的是所有和波洛相关的一切,小个子?八字胡须?热巧克力?《东方快车谋杀案》?灰色脑细胞?

卞永平、蟠龙号、波洛、纸条、警车、李群山,为什么纸条上两次的字迹不一样?而且字迹这么的熟悉?他想不明白对方的用意,但他想通了这五个字的含义。

“像波洛一样。赫尔克里·波洛,爱喝热巧克力。”

方格飞快下楼,寻找地图上三条街外的“波洛巧克力”,这是一家专营热巧克力的一家甜品店。林晗带自己来过这里,难道林晗知道什么?

为了像波洛一样,为了“死者”,他不得不勇敢面对。方格隐隐听到有脚步声跟上来,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见到老爸,听他老人家的训诫。心脏快跳出了嗓子眼儿,上气接不上下气,方格知道自己跑不远了,这次警车声没有再出现,一群黑衣人将它团团围住。

方格恨透了自己,连逃跑的本事都没有,还当什么警察。

方格意识开始恢复,随之袭来的是全身的疼痛,手脚被捆的结结实实,双脚已全然没了知觉,周围幽暗,阴冷至极,微弱的光线从外面射进来,分不清是太阳光还是灯光,方格知道自己“落网”了。

“小伙子,对不起!把你搅进来。”

方格被猝不及防的一句话吓得浑身冒冷汗,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病恹恹的样子,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但知道他是谁。

“你比我老爸了解我,可是你是个懦弱的人,躲在背后算什么男人,害得我也得跟你一起死!”

黑暗里的男人没有再说话,门咣当一声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人,瘦高的身影。方格立刻认出了这个人,李群山。

方格挣扎着质问:“果然是安插进我们中间的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李群山二话不说,抄起铁棍。“李淼,十年后终于又找到你了,今天就是来送你去死的!死人就不会说话了。”李群山恶狠狠地说,“小伙子,要恨就恨他吧。”

方格听得清清楚楚,铁棍打在男人身上的声响,他想象得出鲜血迸溅的场景。生命的卑贱和无助如此的真切,生离死别就在眼前,他却没有勇气阻止。面对死亡,方格不知更恨叫李淼的男人,还是更恨行凶的李群山。

“像波洛一样!”

方格爬向李群山,抱住双腿,他依稀能看清楚李淼的脸,额头宽大、鼻梁高挺、双眼紧闭,满是鲜血,一动不动,紧接着铁棍重重地挨在自己身上,方格惨叫,他不想受之父母的肉体受到折损,可他却无力反抗。

恍惚间,方格听到“嗡嗡”的警车声。他知道在这里,没有人能调动警察来救自己,就算有也是假的,而如今假的也不会再有了。

“方格,方格,你在哪儿?”声音温柔而细致。

方格认得这声音,是林晗,没错,一定是林晗,即使相处几日,他依旧能分辨出。

“赶快救人!”

“瞳孔已经扩散,死了!”

方格终于扛不住倒下了。

“没错,我和李淼认识,他是我叔叔,第二张纸条是我写的,因为李淼那时被李群山关起来了。”林晗向方格解释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利用我!”方格近乎发疯,歇斯底里地向林晗咆哮,“你能还我的腿吗?”

方格将用一条腿换来的证物扔给了林晗,然后仰天长叹,欲哭无泪,缘何命运如此捉弄,这一辈子再做不成警察了。

林晗没有说话,她歉方格的太多了。

省纪检委大门外,林晗拿出一封信交给方格,然后掏出一盒瑞士莲巧克力,然后拉开车门下车了。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一定已经成功了,而我一定已经离开了人世。我是卞永平的哥哥,段永淼,林晗是我侄女儿,我代表我们卞家谢谢你,林晗十二岁没了父亲,我没了弟弟,我们发誓一定要搬倒青山集团。

青山势力盘根错节,是撼不动的,我隐姓埋名就是为了寻找弟弟留下来的证据,十年后,我终于找到了,我看中了你父亲的背景,缘何老天安排你来此地,我想我该开始计划了。

                                                                                                                         ——李淼(卞永淼)”

方格望着林晗的背影走远,在看看自己断掉的一条腿,不知是爱是恨或是怜惜。

“十年前,作为一名记者,卞永平掌握了青山集团的违法黑幕,被残忍杀害。李淼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破译了卞永平留下的密码本,找到了他留下的证物。

青山集团在当地势力巨大,直到方格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最后他的计划成功了。

是什么让他用十年的时间苦苦追寻?

......”

日后,方格成为一名侦探小说作家,潦草的笔记写下第一本长篇小说《倾其所有的复仇》的序言。方格拂拭厚厚的草稿,拄着拐杖,凝望深邃夜空。

收音机传来:“青山集团因非法走私被查处,宋青山、李群山等人被判处无期徒刑,卞永平被授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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