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温暖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外洒向室内,让人感觉有几分慵懒。你趴在课桌上像只安静的猫儿,伸了一个懒腰,随后又把头低下来换了一个角度睡觉。而我坐在你身旁读书。
“有时挺羡慕你的,”你突然说,我惊讶地转头看你:“为什么?”你慢吞吞地挪了挪身子说:“你看,你就一个人能够独立做很多事情。我呢,吃个饭都能被我妈训半天,写作业老被我弟打扰……”最后你叹了口气,总结道:“一个人,真好啊。”
一个人真的很好吗?我问自己。
什么是一个人呢?一个人,就是清晨起床时完全靠自己,摸黑起床之后,再摸黑洗漱,四处无声。家人都在睡梦之中。之后再蹑手蹑脚地走回房,独自点亮床前的台灯习作。
一个人,就是在天才蒙蒙亮,漆黑中泛些铁青的蓝色时,孤身骑自行车去上学。路灯一个一个从我身边掠过,向远方奔去,而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耳旁只听到呼呼的北风,它猛地摇曳着路旁僵硬的树,树上仅存的一点枯叶在疯狂地颤抖着,那刺骨的寒风也摇曳着我那颗不安的心脏。
一个人,就是面对着空荡荡的餐桌,只是右手持两根细长的筷子,左手端一个白底瓷花碗。那餐桌大的可以同时装下近二十道热气腾腾的饭菜,现在却小的连一个凉碗,一双筷子都觉得足足满满了,好像它原本就只能装下这么多。吃饭的时候,我总是紧闭着嘴吃饭,因为没人去听我咀嚼的声音。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有筷子碰击瓷碗的声音,“叮”清脆地快要刺破我的耳膜。
一个人,就是背着沉重的书包独自踏上回家的路。回家的人有那么多,但却没有一个与我同路的人。在满街嘈杂中,我寻找不到一个用来呼唤我名字的声音。我默不作声,小心地从人群中挤出去,独自踏上回家的路。天渐渐变得昏暗了,黑色笼罩在我头顶。归巢的鸟儿平息了鸣叫,街上的路灯依次亮起,小区里也点亮了万家灯火。走到白的耀眼的灯光下,我却没有一丝的温暖一一这不是我家的灯火,我家的依旧熄灭着。
一个人,就是独守一盏灯火,等待归家的人,那是一段漫长的等待。有时我等的昏睡过去,睁眼是明日清晨,而客厅中的灯火通明的亮着,它依旧在固执地闪烁着,等待那归家的人。
一个人,说白了就是孤独,难以排遣的孤独。
但是一个人不会永远的孤独下去,就像阴天总会有一日会放晴,而灯火有一天会完成它的使命,光荣熄灭。一个人终究会变成两个人,三个人,直至成为一家人。
所以面对你“一个人真好啊”的感叹,我这样回答你:“一个人不算太好,一家人才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