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又一次被清晨的小鸟聚会吵醒时,我没有美梦被打扰的恼怒,反而有了一种被小鸟惦记的甜蜜。
我喜欢清晨被小鸟叫醒的感觉,小时候,我家院子里里外外都是树,早晨我几乎是被小鸟吵醒,而醒来后的我也总是快乐的如同一只小鸟,一边扑棱扑棱,出出进进于几个房间之间,一边嘴里唧唧咋咋的和家里人说话。妈妈说,早晨吵人起床的鸟叫“天明鸟”,而那时候妈妈常常极其疼爱的说我就是一只天明鸟儿。
冬天的早晨是很少被鸟叫吵醒的,因为冬天的早晨天明的太晚,我是等不住天明才起床的,大多时候都是我起来叫醒小鸟的。这也是我对春天最深的记忆,便是每天都能听着天明鸟儿的歌声起床。
伴着鸟儿的聚会起床的早晨,才更像春天。
昨天看到一篇文字,叫《再没有“大妈”盛开的春天》,是说疫情耽误了“大妈”赏春的脚步。今年的春色注定是孤寂的,是被冷落的,大妈不再“盛开”的春色,到底是寂寞的。
春分过后,一春分两半,一半乍暖还寒,一半春衫薄透。春天一半在这头一半在那头。一半在他手上一半在你心里。
疫情限制了人们的脚步,但却无法改变时光的更替。春分之后,春就更放肆更轻浮了,那些花儿,开得泛滥,开得乱像,一塌糊涂的艳丽,春意盎然,真真是应了“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春光无限。
春分,像极了任性的女孩子,不管不顾地把春天勾引……像浅喜,也像深爱,更像浩浩荡荡去赴一场春日宴会,所有的树,所有的草争先恐后的绿,所有的花,不请自来。
柳树发芽了,野菜返青了,野草也伸出了小脑袋,赶趟儿似的,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服谁。桃花开了,杏花,梨花也都来了,还有紫荆花,玉兰,海棠全来了……简直是一场春天的交响曲。
想在花下哭一场,想约一场春色去私奔。春天的盛大、隆重和短暂,像极了烟花、爱情和青春。
有时候,感觉自己很矛盾,喜欢安静,却又不拒绝不了繁华,为了靠近内心的宁静,却常常不惜千山万水的奔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更靠近宁静,才能更好的体会静影沉壁之美。
春日里,喜欢漫山遍野的采摘野菜,也喜欢去野外采一枝小花后,再泡一杯清茶,然后一个人安静的坐着,听听音乐,或者发发呆,在静下来的时光里,让日子慢下来,把生活过成诗。
喜欢写字,更喜欢生活。如果说写字能算一种艺术的话,那么也是来源于生活的艺术,它来源于生活,并不高于生活。爱写字,爱做梦,但生活永远是第一的。
春天的时候,走在路上看到最多的不是盛开就是枯萎,每一秒都令人惊叹,而遇见的人或事更有力量,更加的生动。
在山水间游荡,怀着对山水光阴的深情和朴素,人至中年,最能体会的便是这些深情和朴素了。无论是深情还是朴素,都一样既是生活,也是生活方式,而我常常会不自觉的就朝着这个方向走去……
一年最惬意时,自是赶上花期时,看它们千军万马地开着。而在脸上,露出静初的安然与美好。
真想一夕忽老,两鬓飞雪,再去看花,看那些浩荡的花,如何进行着一场地阔天宽的演绎。一起唱着,热闹而缤纷。谢幕时,萧索而肃静。刹那间岑寂下来时,仿佛寂灭得正是时候——像一场爱情,应该收时赶紧收。
其实做个看花人是奢侈的。——春天看梨花,如雪。夏天看荷花,如意。秋天赏菊,菊净。冬天赏梅,梅清。一年四季的看花人,素心花对素心人。
我本无所求,只求这删繁就简的人生,求这低眉的瞬间,你能懂得。已经很好。
我看花时,花,一定,也在看我。是谁在静默里疯狂沿着花季而来?是谁抵达窗前,这样华美的春天,与我同醉?
最难得的清澈,在春天,散发出一种旷古的迷人味道——无论多老,无论多么麻木多么冷漠,春天的清澈都会打动你。因为,它们是人世间最美妙的鸦片,任谁见了都会上瘾。
多数时候,我对人生充满欣赏与敬畏:其实看透人性深处的恶、怀疑、妒忌、绝望、深渊,但无论如何荼毒、伤害、打击,一回头,还能看到生命中的暖和好。而内心深处的美轻微颤粟,虽然开得慢了迟了,可依然会深情开放。
春风吹,苍穹净蓝。心里无法不悸动,尽管很多时候假装不动声色。然而,在妖面前,人哪里还能总是人的镇定?也愿意在春光宴宴之时,迷上一个叫春色的妖精,动弹不得。
雪小禅说:人生有三味——吃喝有滋味,过得有趣味,活出人情味。
一食一味,不一样的烟火,万物皆有欢喜处。
都说世相迷离,众生大都在如烟幻海中丢失了自己。而凡尘缭绕的烟火亦在尘寰中拥挤。有人喜欢你扎着头发身着衬衣的样子,有人喜欢你青丝如瀑锦绣素衣的样子,你犹豫到底是衬衣还是锦绣,却忽略了自己真正喜欢的样子。
出尘亦或入世,选择一种舒朗的生活方式,按照你想要的过成无可取代的模样。
万般热爱,不过人间一碗烟火。
舍不得春天的每一秒。总怕不小心过完了。
常常有中年女人问我怎么活好,因为上有老下有小,面临更年期,儿女结婚生子问题,我想,做自己就好,既当参与者,又当局外人。生活不容易,且过且总结。
在真实中一天天变得老起来。发也少了,眼角有了淡淡鱼尾纹,懂得了选择沉默,灿烂的生活到底只是刹那,一生只活在灿烂中,总会烧死的。我所要的,是一粥一饭的素常日子,养几分不知名的小花儿,穿了家居服煲一锅汤,坐在阳台上看看李渔写如何温饱后调养这无聊的生活,偶尔给朋友打个电话,谈谈天气美食或者男人,不,不谈爱情。
爱情太奢侈了,离烟火的颜色差得太远了,背着包远行,到自已最喜欢的地方去......
我倾向于这样活着的姿态了,离世俗很远,离自已很近。是应该到了离自己近的时候了,这样一想,忽然心里绵软起来,记得谁说过,当一个人靠近自已的时候,其实已经是老了。
烟火气的女子是素色的,一如民国时期的林徽因,素脸、素心、素色衣着,转身之际,让人在恍惚间觉得这素色女子才是季节里那一抹惊艳的色彩,是众里寻她千百度,她却只遇你在灯火阑珊处。
烟火女子亦有风情,是不显山露水的风情,多了几分暗含的娇羞,更加妩媚。她们的爱情也是绝俗的,若山涧那一泓清泉,轻易不可邂逅。
年轻时,天真热情纯粹茫然,怀着一往无前的心走在路上,不知荆棘遍地,亦不知人心叵测,遇见一点点小坎儿就头破血流,以为再也过不去了,不知道花依然要开,春天一定要来,柿子经了霜才更甜,香蕉树被砍才结更多果实,人经历挫折才成长…而最好的人可能最晚到来,陪着已经长成树的你,不紧不慢的走。
都说世相迷离,众生大都在如烟幻海中丢失了自己。而凡尘缭绕的烟火亦在尘寰中拥挤。有人喜欢你扎着头发身着衬衣的样子,有人喜欢你青丝如瀑锦绣素衣的样子,你犹豫到底是衬衣还是锦绣,却忽略了自己真正喜欢的样子。出尘亦或入世,选择一种舒朗的生活方式,按照你想要的过成无可取代的模样。
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喜欢一个人的清欢。偶尔和有共同言语爱好的人一起放纵一下,也具有别样的快乐。
在疫情肆虐的2020春季,不得不感叹生命的脆弱和无奈,只能不停的提醒自己好好做自己,因为我活着。
上了年纪,就越发欢喜素净清宁的日子,和寻常的烟火。 允许自己小闲,允许自己慵懒在一米阳光里,读小蝉的美字,独对一壶茶,浅斟低饮,漫渡春秋。
近几年留给写字的时间的确多些,在自省中感悟人生,在字里行间寻找时光更美的意味。每一个阶段的时光重心都不一样,提起笔,便都是山河。
有时候一个人安静的听歌,发呆。让时光缓缓过去,可以听得到卫生间上水,下水的声音,也可以听到空调滴水的声音,还可以听得到莲花在内心绽放凋落的迅息。
春色无边撩人,而我甘愿在春色里醉生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