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3月11日,环城山地越野,从太平五龙山公园石夫人路口进,至北山森林公园中华路口出,总程52.97公里,累积爬升24500米,耗时7小时21分钟。次日晨,草作小记;越日晨,改定。
戊戌春正月廿四,天将晓,余起极早,薄备行装,饱食出门。
步二里许,至五龙山北,遇朝霞映于柳外,残梅数枝,尽态极研,清风徐来,梵音入耳,令人心骨皆清。循道而上,未几至石夫人峰下,轩临峭壁,孤峰突起数十丈,争奇夺胜,秀出白云外。
稍憩,从崖后绕过,循级盘旋,穿行密林中,时而上,忽而下,急行数里。遇两山夹道,薄雾轻笼,老树多极纡回盘郁之势,仰不见天,惟闻落叶萧萧,虫鸣鸟叫,悄无人迹。不时,登临谢峰尖,深吸一口气,清鲜怡人。出山口,俯瞰方城,井然有序,回首远眺石夫人峰,已离出万千丈,其势点缀天然,谅不过此。
再行数里,经藤岭,只见湖漫水库早涸,杂草丛生,水干石出,昔日“亭(藤)岭观海”之盛景也不再见,稍憾。又前行,途中遇有数处寺观庙庵,或藏于深树,或立于崖边,山门寂静,地僻僧闲,皆尽从朴素。过寿仙岩,不远处有一亭,忘其名,见一老僧盘坐亭旁悬石边,凝神聚气,可是独爱云高旷?余恐惊扰之,急行骤过。
折向西,步数里,几近行在山脊,经黄泥岭后,天高云淡,日暖风和,多处人工低丘缓坡呈梯田状,层层铺开,错落有致,又宛如平地,联络至山,气势俱贯,只是春苗初长,尚未见绿意盎然。顺梯田下,凿有一潭,见一泓清碧,大畅襟怀,既旷且幽。再折向北,徒步约五六里,下坡石阶渐束渐陡,草木掩映,风过两侧,或歌或啸,或吟或亢,时有蚂蚱,偶有蜥蜴忽现于草丛,不知是谁惊了谁?每此,惟恐身后遇袭,思之又觉甚是可笑。
经石景坑,过梅岭头,即至元宝芯,坡陡岭险,日头愈烈,挥汗如雨,舒爽顿失。临斗米尖下,仰视石阶,如天梯直插云霄,不见尽头,有此一挡犹觉气势紧凑,绝非俗笔。相传古人须带一斗米做“脚力”方能登其巅而名之,不啻过也。
仰观峰岭,兴发,一鼓作气,奋勇上行,蹑级而登,极目数百里,丘如丸,河如练,湖如镜,见一红旗飘扬,与楼旗尖遥相响应,甚赞!只觉伸手可触天际,不由生起“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之慨叹。
停歇片刻,见阳乌西去,即下山。行其途约一二十里,经元宝山、虎山、北山,虽持续曲折蜿蜒,但未再见一处险峰,只有几地或墙或石,或竹或林,或几树梨花或一畦油菜,在半隐半露间,令人触目。
午后三时如家,甚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