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了那位“性工作者”,但我不后悔!(一)

夜市千灯,高楼红袖。北京城醒着。

坐在这萧瑟的秋风里,让人感觉冬天快来了。

我和阿霞吃着烧烤,在郊外。

“阿霞,今晚不接单啊?”我好奇地问。

“我他妈生理期,想被做死?”阿霞几乎下意识地说出这话。

这话里透露出的不羁和率性,让我想起了我和阿霞刚开始认识的那个晚上。也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

2017年冬季的某一天,我和同事下班,苦于业务没有什么进展,便相约进了一家酒吧。

酒吧的环境真是欲望和嘈杂交融的时空。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鬼混。

这使我感到厌烦,我想逃离。但碍于朋友,我只好忍受着。

我刚要喝第三杯酒,一位小姐夺过我的酒杯,痛饮了下去。

“小哥,咱郁闷呀?”小姐轻佻地问。

我的眼睛透过震耳的的士高音乐,看到她白皙的躯体在摇曳的灯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长长的头发还时不时地在左右上下的来回摆动。霎时间暧昧的气息笼罩着我。

“嗯?怎样?来玩玩?”我的话语同样充满挑逗的意味。

“你他妈你们这些男的,就没有女的玩男的?”说罢,她扬长而去。

我以为这只是一场误会,没想到最后却成了一位嫖客的邂逅。

选了酒吧附近一家宾馆,我躺在床上。我看到了她身上的纹身,以及那因注射毒品而留下的疤痕。

她脱下了内衣,扔掉了内裤。白皙而坚挺的乳房,以及裸露着的身体。我的内心欲望与理智冲突着,我在内心慌张地告诉自己:他是一位吸毒的妓女,我需要克制。

但我血管里的血液在翻滚。

“你们这些男的,有女的给你们操,又要装克制,没有呢?又要满大街去找,真贱。”阿霞打趣地说,坐在床上抽着烟,边长吐着烟雾,边玩弄着打火机。

房间里昏黄的灯光,以及窗外比往日小了许多的汽笛声,让我茫然,让我不知所措。说实话,我真想尽兴地和她做,做完了就睡觉,早上一走,就相忘。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怂了,但我确信这种怂又是出于我的男子气概。我点了一根烟,大口大口地抽,我想掩饰此时的尴尬。

“你为什么要出来做性工作啊?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想像其他嫖客,激情过后,连对方名字都记不住。

“我阿霞,觉得性工作者并不好听,先生。”她说。

“那应该叫你什么”

“你应该叫我名字,阿霞,先生!”看来她是被我这位略显懦弱的嫖客惹恼了。

“你们这些男的?总他妈说我们是妓女,是性工作者,那么,我他妈,我就问你,你们总说我们长得像什么前任,总向我们吐诉什么世事不易,总向我们诉说,人际难,未来没有希望。是为啥?”

“这是前戏嘛!”我插了一句。

“那我们他妈不仅还得让你们搞,搞完了还说我们不干净,还得安慰你们这些男人的情绪。”

我大概听出了,阿霞要说的意思了。阿霞并不认为她是一位性工作者,而是一位情绪安抚者,提供性服务只是其次,安抚男人的情绪是主营业务。

“你们以为只有男人才能玩吗?我们女人也能玩!”

阿霞说完这句话时,把烟头熟练地弹到垃圾桶。

“我猜,你是说,不仅只有男人有性欲望可以找别的女人做爱,你们女的有性欲望也能找别的男人做爱,对吧。”

“对头,你他妈今晚你不用给我钱了,就喜欢和聪明人做。”阿霞说完这句话,扑倒在我身子上。亲吻着我,抚弄着我,几乎快把我每寸肌肤摸了一遍。

身体与身体的碰撞,这火花,这欲望。

我们累了,躺下。

第二天,我醒来时,阿霞早已经走了。但留了一个电话号码。

在以后的交往中,我才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向我这样一位“嫖客”留联系方式。

生命中的有些朋友,随着时间过去了,也就淡忘了,渐渐地觉得无交往的必要了。而有些人,却是让你觉得钦佩,让你觉得靠近他,就会得到一种去把琐碎变成仪式的动力。

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常和阿霞碰面,有时在酒吧里,有时周末常一起出去玩,有时约吃个晚饭什么的。

有一次,傍晚,我看到阿霞脸上纯真的笑容,一种不属于她那个职业的脸容,我心里竟然泛起一种感觉。这感觉强烈啊,我那时真想一把抱住她。

但正如一首歌唱得“光艳的城市,闪亮的霓虹,幽雅的会所。妩媚的女子,手持高脚酒杯,低眉浅酌。玛瑙色的葡萄酒,诱惑的红酒,多情的鸡尾酒……”。我的理性告诉我,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但我想到她特有的傲慢、矜持和典雅。我就抑制不了自己内心的感觉。

转眼时间就到了,2018年的秋天了。我来到她的租房这里,北京郊外。

也就是到了文章开头,我问她“今晚为什么不接单啊?”,其实这几天不是她生理期。女人嘛,喜欢争强好胜的女人总想体面地告别以前嘛。

阿霞前几天告诉我,她想回她河南农村的老家,她说她在某个早晨醒过来时,想到做爱就恶心,就想从这世上蒸发。

哎!阿霞能改变自己的想法,难道她还能改变一个世界的看法吗?

“回吧,反正到哪不是赚钱,嫁个人得了。”我善意地劝她。

但是这又“得罪”了她,“什么?女人为什么就要嫁,难道男人不能嫁?你们这些男的,被发现了,就说我们这些女的,这些鸡勾引!你们就不想想你们,真希望,你们是太监!”阿霞愤怒着。炭火烤着串,丝丝地响。

作为一个男的,我只能以一位男性的眼光去理解她,但不是同情她,因为她一听到我同情她,她肯定又会发脾气。作为一个女人,一个为了钱,为了生存,为了分享一点社会资源,而不得不去“享受”那些男人的欲望时,那些碰撞,早已砸断了她以前的价值观。

她在那晚喝了好多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炭火熄灭,她扑倒在桌上,流在桌上的流水浸透了她的吊带背心。

一条短信使我一惊,“回来吧,孩子,你爸爸的病不要担心,不要担心你爸的医药费不够。”

我抱住她,抱进她杂乱的房间里。

那一刻起,我就决定,我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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