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踏歌娘
这厢墨渊已然为少绾绾好了头发,少绾看着镜中的自己,嗯,确实是她不曾见过的发式,简单又不失大方,甚至还能看出梳这个发式的人那么一点潇洒的意味出来,少绾对这个发式颇满意,颇满意的少绾想要喝酒。
此时天色已然黯淡下来,蒙蒙的光笼在这所小院子里,有一些清寒的意味,男青年拿出一根簪子插在了少女的发间,少女好奇的将簪子从头上拔下来看了看,是一根银簪。
簪头上雕刻着少女喜欢的浮珑花,簪头的银色与其他地方的不同,就像浮珑花闪出的一点一点的光,少女此刻的心情甚好,便举着簪子问道:“什么时候雕的,看着还挺不错的嘛!”男青年笑了笑:“你喝醉以后的晚上。”
少绾现在的心情是真的好,因而说了句:“看天色也不早了,你酿的酒还有吗?想喝!”青年点了点头:“我重新酿了酒,你要喝么?”少绾看着男青年,眼神中颇是赞许:“要喝要喝,都拿来尝尝罢!”
院中隐隐的传来的都是浮珑花的香气,今晚的月亮就像那天晚上的一样,静静地挂在空中,月色轻轻地流淌,从亭子中间慢慢的溢出一些酒香,向四面八方展开。
少绾从前听到凡人说月光如水,并不是很能懂月色为何如水,可如今却有些明白了。月光洒在人的身上,有一种如水般的凉意。
少绾拿着酒壶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男青年一如既往地坐在桌边抚琴,这次抚的琴却是上次少绾弹的月酒,少绾听了一会儿,便不耐的说道:“你的琴没有弹出我的意味来,你往旁边让一让,我来弹好了,你给我倒酒罢!”男青年仍旧很有耐心的往旁边让了让,红衣少女手指上下翻飞,指尖流淌的便是那首月酒,那首只有她能弹出味道的月酒。
夜渐渐的深了,男青年和少女的剪影逐渐印在苍茫的夜色中,映成了月光下的一幅剪影。
没有人看见那副剪影,没有人看见。
那样的夜晚,那样的风,那样的月亮,也许以后都不再有了,但是无论是少绾还是墨渊,他们都会记住这样的一个夜晚,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现下能留住当下就好。有些事情终究要解决,只是不在此刻罢了。
院中的月光仍旧倾洒,琴声中少绾想起了当年的时光,那真是颇好的一段时光啊!
在神宫学习的时候她还那么年轻,正是青春年少,最喜欢去收伏什么妖怪啊神兽什么的,虽然那会天上还比较乱,但是并不是说收拾那些神兽什么的就会有她的份。
这其实归咎于她打起架来实在是一把好手,往往战无不胜,当然东华就是那个让她战无不败的特殊存在。
其实她还颇想和墨渊打一架,但是墨渊从来都不和她动手,她怎么惹墨渊,墨渊也就只是皱皱眉头而已,其余的要么是她的好哥们,要么就压根打不过她,因此平日里要有什么收服神兽的事她基本上一定会去凑吧凑吧,不为别的,只为没架打闲得慌。
一次父神让墨渊带着瑶光去伽楞山收伏一个据说玩水的术法极高明的一只神兽,那其实是父神给墨渊和瑶光制造一下独处的机会,自然不会让少绾跟着去凑热闹,然而好斗的少绾其实并没有体味出父神那个耐人寻味的意味,她向来喜欢简单明快的方式,哦不,其实应该是简单粗暴才对。
父神不让她明着去,不表示她不能暗着去,这种事情她一向不会叫东华一起前往。
一则东华不大能看得上会玩水的神兽。
二则东华这个人比她还要简单粗暴,基本上不给她施展自己的机会。
少绾还隐约记得自己第一回约了东华一同前往去收伏一个据说又会玩水又能玩火的的神兽,东华听她说的厉害便也跟着一块去了,到了地方少绾的芦笛还没有从腰上拔出来,不对,甚至,少绾压根没有看清那个伏在水里玩火的神兽到底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睛的时候,东华的那柄有着不知道多少个截面的苍何剑已经把那只神兽钉在了水里。
少绾当时看着东华把神兽钉在水里然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就把神兽给收的不知道藏哪去的时候,心里还颇愤怒,对着准备走人的东华大喊一声:“你怎么打这么快!我连它的毛都没大看清楚!”彼时东华顿了一下前行的脚步,从苍何剑上捻起一根毛状物,拿到了少绾的眼前,对着仍旧愤怒的少绾说道:“诺,这就是它的毛。”言罢转身便回去了。
少绾气冲冲的丢掉那个毛,并且暗暗立下重誓,此生打架决计不会再叫上东华,叫东华的话她就去死。
其实少绾现下想起来自己的誓言还是颇准的,她最后一次打架叫了东华帮忙,结果她就死了。这让她觉得自己有做神棍的潜质,并且下定决心此后对自己不立那么毒的誓言,不然应验了其实就亏大发了。
少绾胡乱的想了一圈,才发现自己本想回忆的并不是这件事。她方才想什么来着,是了,是瑶光和墨渊出去的那次。
此时少绾手下的曲子早已经不是那首月酒,而是随着她纷繁的回忆的深入,曲子也像说故事的人一般,明明只是一个个音符谱成的曲子,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有一种画面既视感。
少绾当年修的最好的两门课,一是打架,二是曲乐,打架其实根本不用修,用奉行的话来讲就是:“我们祖宗会打架这是自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根本不必修。”彼时少绾听了以后还有些不满,她哪有什么娘胎,她明明就是打蛋里面爬出来的。
至于曲乐这一项则是她的喜好,不过她打架的时候总是吹芦笛,其它方面的乐器压根没机会展示,导致大家都以为她只会吹芦笛。
她在弹琴这一途上其实似乎比打架还要在行,除了她也没有谁能把一首曲子弹出画面感来了,加之她练习的颇勤奋且又不为人知,后来这个绝活其实都能拿出来打架的时候用,效果可能比芦笛还好,只是每次一打架,往往是芦笛还没怎么用,对手已经输了,因此见过她弹琴的除了东华其实根本没有人知道。
当年她和东华打架的时候东华还挺给她面子的慢出招,让她有机会把她的琴拿出来显摆一下,当时东华对她这个绝活还给予了肯定,甚至一度想学来着。
可惜后来开了佛理课,东华就跑去注佛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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