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感谢·水石影像(zerd01)
当好多深夜,坐在电脑面前,发现自己已经写不出。会觉得这是一种特别颓败的事情。书也看不进去,好像与它们都隔着一层。我发现自己总是太急于完成什么,有时是生怕完成不了,有时是怕自己写的太迟钝。
想起了,一句诗:不要温驯地走进那个良夜。
距离上一个采访人已经过去了十多天,那天是五四青年节,一帮人夜游了北京城。我与她走在影影幢幢的北海公园里。有时候,忘了路,只是往夜色更深处无意识地踱着步。我想追求的,或许也是这个状态,无奈,之前总是走歪。走歪在于,总是会给文章想好名字,提笔的时候,却觉得空洞。在于,总是想写流畅地,却忘了该怎么写。想要怎样的痕迹太重了,以致,在想写与十一的对话时,已经怀疑起来,于是,搁笔太久。
搁笔太久,书也没有看。
今天坐地铁去参加活动,临走的时候还是拿了一本:娜塔莉高柏的《写在灿烂的春天里》。之前迫不及待地已看过一部分,但是,当今天回程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看懂了一点。她的文字简单,不复杂,甚至甚少形容词。寥寥数语,没有赘述,却能体味到她想说的,她描述的情境。她的爱与眷恋与点滴的情绪都让人咂摸。我一下子就跌落到了字句中,终于看清了一点真面目。
那晚夜游北京,一路走来一路聊。印象深刻的是,她讲她逃学,离家出走。当时记忆的重点是她怎么谋划,鼓起勇气,在长江边一股劲地往下走。但是,隔了十几天,她说:我爸爸骑着摩托车追上我,把摩托车停在路边,气冲冲的架势,瞪了我,瞪了我,然后老师同学也来了,就又走了。
那一瞪根本就不是我们心目中所想的关怀关切。但是现在看来,那一瞪确实有生气的成分,却也满怀着内心的焦灼,无法表述。生气却无法一一道出来,焦急,也无法细细地说出。甚至,在确认安全之后,又转身离去。
我想,最难的就是这一瞪了吧,他想说太多东西,太多情绪,却无法表达。而最难的是,年纪太小的我们,觉得这不是自己脑海中描述的爱,总是一再错失。与父母,总是错失良久,无法很好的表达。
她是我们家乡那边的,住在长江边。初见,便察觉出轮廓里的熟悉,好像我们那一方土地上的人。在小树林里有一块拾阶而上的平台,走进去已经黑乎乎的了。我们一群人,就着小菜和糖,喝着北京啤酒。我拿着啤酒,喝了一口,问她喝吗,她不嫌弃地就与我喝了一瓶酒。后来,说到什么,突然而来的拥抱。好像都是她性格所致,不介意,给人温暖。现在觉得是糯糯软软的,整个人给我的感觉。
还有她喜欢画画,一直喜欢。却并没有去做什么,总觉得遗憾。这股遗憾也传染给了我,好像生命中很多东西不去努力地抓住,它会迟钝,会溜走,会在某些时刻觉得后悔。
我们都是温吞吞的人,可能外部给的动力大于自己下决心的改变。而我们之前都是在等待着的状态。很大的程度上像是等待着命运。
脑海里又响起刚刚的那句诗:不要温驯地走进那个良夜。
如果那命运的齿轮早已经旋转,我们更要从心底里面生出一种力量,去行动,去做些什么,去学会爱,去把握住。
由此看来,每个人都会怀疑,害怕做不好,像一块巨石。关键在于,不要温驯地走进那个良夜,对着巨石来上一脚,会发现它是个假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