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春饺子馆里,坐着一个小女孩在摸索着一个圆形的玩具,她父亲在过道单手握着拖把很随意的拖着地,可以想见,中年男子不常干此事,对其也缺少干劲。
坐落在六峰中路与黄河路交叉口的公厕门口有一对情侣正在窃窃私语,旋即又毫无征兆的开走了停在路边的电动车,渐渐淡出了我的视线。从公厕出来一大妈提着两桶水,不急不缓的从我身旁走过,水桶不大,应该不沉,用不着我去帮忙。路对面停着一辆爆了胎的三轮车,一个老人家手里握着扳手,却在拧轮胎外侧的螺丝。
一阵阵风吹来,树叶窣窣作响,枝丫摇头晃脑似乎是在思考这一阵风是否寻常,可这千篇黑夜总是如期而至,似乎跟过去也没什么两样,索性掉几片叶子,长几簇新芽。走了一小会,不知从哪里飘来歌声,低沉婉转,给这清冷的街增添了几分柔软。
公车站里老伯与我,以及洒下橘黄路灯。我们静静的矗立着你看看我看看你,没有更多的交流,有什么可说的呢,老伯夜半归家,我迷途知返,而路灯呢,或许是在等待也或许是在陪伴,总之作为人类文明的结晶,它或多或少抵御了黑夜带来的未知与清冷。我对其投下了一瞥目光赞许。
我不知道是否任然有车,可是老伯在,应该是能等到公车的到来。兴许是等得久了一些,远远看见公车时老伯就赶紧伸手,生怕司机不识这里还有人等,可是慌张摇手时却不小心拦下一辆出租车,老伯不管不顾,兀自上了公交,我紧随其后,目的地向阳村,粗略看了一下,七八个站就能到。我走到我最常坐的,倒数第二排右边靠窗的位置,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习惯性选择这个位置。或许因为它的前面正好是车的轮胎,冒出来的台阶正好可以让脚舒服的放着。
夜班车里,车上的人零零散散,都在摆弄着自己的手机,这条于我而言陌生的街他们应已司空见惯,无法再勾起他们的好奇心,唯一能使得他们纷纷侧目的唯有路边的交通纠纷了。司机基本就不停靠站了,确认车内没人下车就略过了许多站台,于是很快我便到站下车了,公车却出乎意料的不再往前开了,剩下一车蒙逼的乘客脸上画漫问号。可大家也不得不下车各自想法。拦错车那老伯,不知是他非要跟在我身后,还是我不偏不倚恰好走在了他前头,我就这样兀自走着却始终能感受到他的存在。走着走着他会时不时的俯下身去拾路边的水瓶。我看的入神,身后却悄无声息跟了一辆车,它没有鸣喇叭,而是等我自己发觉到它的存在。我让到路边,恰好回到旅店门前,进门前静静心神抬头看,心里竟也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