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背靠小山,小山名曰白马山,山上有川柏,香椿,苦楝树啦啦啦,当然还有柠檬树。春天柠檬花开,微紫嫩白的花儿点缀在墨绿,深绿,黄绿的繁叶间。整个春天都侵泡在淡淡怡人的花香里。房屋两侧是不可缺的青竹;满月,微微清风中倩影摇曳,你在,我耳畔沙沙的私语,总让我陶醉。再远些种着各种水果,梨呀、桃呀、李呀这些少不了,更胜的是还有樱桃、枇杷、大红枣、柚子、橙子、柑橘等。到了果子成熟的季节那可就热闹了,看咱一一道来:樱桃、李、枇杷快熟的时候,小鸟们就是我家的常客了,当然奶奶可不欢迎他们,每天准能听见“哟喂,哟喂”的吆喝声,姐姐更狠直接上棍子赶。到了真正成熟的时候家里的米筛,簸箕啥啥全是她们的天下。我姐说,树上的果子一天成熟的果子可多了,你就是一天坐在哪从早吃到晚也吃不完,哈哈,这是我姐姐试验过滴。哪会,她老喜欢吃枇杷了,一大早起来就把爷爷做的小楼梯搬上,先在枇杷树下转悠转悠,找到黄得透亮的枇杷最多的地,搭上楼梯,坐在树枝上就不挪地的主,手里还拿着特制的小棍子。她说,这用处可大了,能勾到顶上黄透的枇杷,还能给偷吃的鸟儿来个偷袭。不一会儿枇杷树下的地上就黄中嵌黑的一片,但树上黄橙橙的色调一点儿没减。我问她,早也是吃,晚也是吃,为啥不睡个懒觉再起吃呢? “早起的艳儿(我姐姐的名字里有一个艳字)有枇杷吃。你不起早,鸟儿不就起早了,这不,姐也是没办法呀,要跟鸟儿抢食呗”。即使是我姐在这棵树坐两天,那棵树躺三天,这也折腾不完这些果儿。奶奶便东家一篮子西家一袋子地送来送去,最后还得剩了一箩筐,奶奶可有办法了,洗净,加白糖,一沉封,没过几月就是一坛甜酒。还是贪吃的姐姐,两三杯下肚能让她睡上一下午。我姐说,我们家有棵神奇的桃树,一棵树上结三种桃能,那可谓是花开三种,桃色缤纷呀,热闹吧。把我弄得一愣愣地,摸着下巴转悠来转悠去,观察了半天也没弄懂。后来才明白这本来是一棵桃水蜜桃,爷爷在上面嫁接油桃和大白桃。接下来便是枣红,梨黄,橘橙,釉亮了。我家的像柑子,橘子,橙子一样的东西好大一堆,凑在一起能比划出来个细胞尺度图,我可分不清。我就看个头就知道啥好吃。我姐教我的,最小的是贡桔,不要看个最小可甜了,她就专挑那吃。再大点是柑子,这要熟透了才好吃,不然酸掉你的牙。接着是蜜桔,这不用熟透了就会慢慢变甜,我老看我姐在树下转悠,一见底黄的就摘(我只能摊手了)。跟她差不多个头的是椪柑,这货也好吃,青青的就能吃了,就不提我姐了。再大点就是橙子了,上面提到的的皮都好刨,老不能见到一树黄橙橙的景致了。理由我就不多说了,哈哈……。橙子黄了在远处看,就像一束花,看着橙色的圆球你挤我来,他推你,满满地快要溢出来了,真想把割下来,插在花盆里,摆在桌上,嵌在画框里。个头最大的是柚子,挂在哪里就像一颗钟,愣不盯地想要敲一下它。这么大个我姐可不敢偷吃,这都得爷爷说“燕子,去摘个柚子来。”我姐才跟猴一样地飞奔去树下,三下五除二地拧下来。反正一年除了冬天,你能看见,果树间都会飞着“燕子”……
侧前方是姐姐种的葱兰,桂花,小雏菊等。最的是家里的桂花树,每到八月,树下便是黄金满地,空气仿佛能揪出一缕缕金色的花香。听说这是从我外婆家那棵大桂花树分出来的,听说,哪会姐姐就跟小树苗一样高,一路倔着就要自己抱着回来。现在姐姐站下面都摸不到她最下面的树枝了,门前是一片水田,春天种下水稻,到了夏季便绿油油一片,秋天当然也就是金灿灿了。听姐姐说到了晚上,拿上电筒在水里找,还能见着小鱼在里面游来游去,要是幸运还能见着鳝鱼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