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丝绸第九天:绿色草原,灰度世界

今天的文章很多孩子很期待,子宇已经问过我两次了怎么还没有写到打架……

策马扬鞭

早上起来,孩子们异常兴奋,因为今天上午要去结结实实的骑一上午马。我起床的时候感觉很差,因为昨晚太冷冻着了,肚子很不舒服,但是想到今早的策马崩腾依然强打着精神骑上了马。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袁妍身上,她今天也不是很舒服,但是倔强的小姑娘还是不肯一个人回旅店休息。

出发的时候很多孩子已经和自己的马儿有了感情,所以很快的适应了,几个男孩子都骑得很好;舒予的马儿依然是一马当先,总是来回穿梭,引得孩子们羡慕牧马人担心;楚晴的马儿也终于肯干活了,楚晴也不用干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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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上被换了一匹烈马,牧马人说,你骑得不错,来匹快一点的。

果然不同凡响,马儿总是要走在最前面,一不留神就到了队伍最前面,和领队的马儿齐头并进压着孩子们不要太快,也就正好有机会和牧马人攀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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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骑得马儿都是按照军马的方式训练的,所以它们更加习惯人们一个手拿缰绳,这样主人的另一只手就可以用来战斗了。军马场再西汉时期,是供大汉将士驰骋沙场用的,一个山丹支撑了汉朝的大部分军马;建国后,军马场建立的时候建制也是很高的,马场的领导是正团级干部,当年风光无限;现在军马慢慢不被使用,军马场也就没落了。老板说,这些军马的祖先都是立过军功的,可是今天他们用来供游客游览,更多的军马使用来卖血的……

孩子们惊讶地问,卖血干什么啊?

做疫苗,医学实验用。

军马的命运其实也是很多牛马的命运,我现在还记得家里曾经有一匹纯黑色的大马,妈妈叫她“大黑”,她曾经任劳任怨,救过爸爸的命。后来,大家都用机械化生产了,卖“大黑”的那天妈妈哭了,而大黑的价格是3000元钱,一台苹果手机可以换三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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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突然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场出现了。绿色的毯子重重叠叠的铺陈在山岗之上,即便只是远眺,也立刻被它的辽阔大气感染,顿时感觉精神抖擞,甚至忘却了身体的不适。芳芳老师也不禁感慨,整个人都辽阔了。……

芳芳老师大声唱起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牧马人说,你们觉得辽阔啊?我们小的时候,想这些孩子这么大的时候,草都比人高,在里面孩子都是看不见的,那才是真的风吹草低见牛羊。现在很多草场都被用来种地了,当地政府鼓励老百姓种田,很多地被拿来种地,后来发现经常没有收成,于是又被用来种草,但是土地已经被破坏了。

我和牧马人在交流的时候回头看孩子们,也一脸伤感和惋惜。

牧马人说,大家都太着急了,太贪婪了。我们小时候什么都没有,吃不饱穿不暖,但是想想那时候才是最幸福的;现在的孩子什么都不缺,但是没有地方玩了。

牧马人是对的,但是不代表他对面的人是错的:人们看见其他人快速的富裕起来,想着过上好的生活,也是无可厚非的;父母希望父母安全,不敢让孩子在外面也跑,安安全全地在家里玩玩具,好像也没有太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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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草场,孩子们可以策马扬鞭,感受骑马的快乐了!

但是第一件事情是上厕所,草原上哪里有厕所,往前走300米,找个地方就可以了。男孩子自然很习惯,女孩子还是很害羞的,但是也没有办法,于是硬生生的向前走了500米吧,结果张曼颀走的太远,走到了泥水里,把鞋走走湿了。

大家被分成两队分别骑马。马儿跑起来的时候,马蹄像是一首踢踏舞曲,孩子们在风中飞驰,尖叫着、欢呼着,有的大胆的单手持缰绳,稳稳如将军,有的大声呼喊,心惊胆战的握着马鞍上的铁环。芳芳老师被马儿颠起来,自己说,好像我什么也做不了。每个人都都成了勇敢的骑士,不肯下马,希望可以做走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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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马人看孩子越来越嗨,宣告收马的时候,孩子都要求在跑一次,牧马人拗不过大家只好让孩子又跑了一个来回。

回程很快,对于万子宇来说一定是终身难忘的,因为走着走着,前面的马停下来,大家依次勒马,万子宇的马俊然抬起了头,子宇一下子从马身上摔了下来,脚还挂在马登上,牧马人立刻赶过来,把孩子解救下来,还好有惊无险。

之前任凭牧马人怎么叫喊孩子都置若罔闻,这个时候才认真听起来:双腿加紧,脚尖踩马镫(而不是脚掌,因为一旦摔下来,可以可以和马镫分离,不会被马拖着跑。)


午饭之后大家驱车前往大佛寺,路上孩子们聊起了各种有趣的事情,也聊到了电影,于是大家各自分享各种电影故事,我分享几个故事之后,讲了《可可西里》这部我记忆犹新的电影,最后分享了我眼中的王圆箓的故事——这两个故事的主人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不是没有瑕疵的圣人,不是脸谱化的正面人物,甚至都是犯了错误的悲情人物,但是他们却都在做那个时空下他们能做的事情,并尽力做到了最好。

(去大佛寺的时候,场内人少、很安全,我身体实在撑不住了,就在大巴里躺了一会儿;袁妍本来也很难受,但是我用神奇药水加上法力给她一顿涂抹,居然神奇的好了,真的是神奇啊!)

晚上,本来要去吃东方宫兰州牛肉面的,但是……赶上了穆斯林的开斋月,人家歇业……于是一顿永和豆浆大王草草了事。

冲突

今晚等待大家的是一趟凌晨1:30的车,更大的不确定性是我们还有7个孩子是没有卧铺车票的,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在第一时间把孩子送上车,但是不确定能否不上票,如果补不上……如果……我和芳芳老师设想着最好最坏的可能性,心里面充满了不安。

孩子们在写作业、嬉闹之后慢慢都睡下来,芳芳老师开始协会股,我开始码字。转眼之间到了1:00,我们开始排队。

孩子们早早的排好队伍,外面黑乎乎的,大家迷迷糊糊的,芳芳老师和我生怕孩子在人群的拥挤中走散了,当检票人员宣布准备检票时候,大家纷纷起身排队,但是几个人堵在入口处,想要插队。我对大家说,大家去排队吧,队伍在那边,几个老人也看出了我的焦虑,跟身边的人说,让孩子们先过,我之后再进去。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直堵在入口处,一直在打电话,芳芳老师和我不时提醒孩子们站好队伍,不要走散。我也占到了通道之中,一面其他人冲散了孩子们。

这个时候检票员开始检票了,年轻小伙子开始插队,后面也开始有人跟上,走到我后面的时候,我对他说让孩子先过,他还在打电话,完全没有理会我在说什么。因为被我挡住无法前行,他突然大声谩骂起来,我回应他,看见队伍在哪里了吗?知道排队不?同时叫警察和工作人员维护秩序,这个时候才发现木有警察,工作人员也压根没准备管这个排不排队的事儿。

小伙子见状,嚣张了起来,开始推搡和不断谩骂起来,几秒钟之后,我们终于爆发了冲突。

后来被昕光妈妈拉开了,大家才开始各自检票上了。

上车后,大家赶紧清点人数,让孩子们上床睡觉。昕光妈妈给我涂了点药膏,我和芳芳老师也抓紧时间去给孩子们补票,谢天谢地所有的孩子都补上了卧铺票。在补票车间,我们遇到了那个小伙子,他的手机在冲突中不见了,正在找寻,看见我过来补票,对我说:“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我本来是做上一班车的,没有赶上车,特别心烦,所以才冲动了的。”

“我也是因为怕孩子被冲散了,才没让你插队,要是平时也就没事儿了,你说我们两个大男人为了点什么动手了?”我回应他,两个人也就和解了。

但是,回到床铺上,我几乎一夜没睡,会看自己的行为,无比的后悔和后怕,深深地自责自己做出的行为。

第二天早上,孩子们都纷纷跑过来我的车厢来看我,问我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雨涵还为我涂了药膏,子宇在昨夜就生成要去打那个小伙子,被我们硬拉着睡着了。


出站前,我对芳芳老师说或,今天有机会我和孩子们回顾一下吧,因为有的孩子可能受到了惊吓,也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芳芳老师答应了,但是之后的形成异常紧张,直到两天之后,在柳园火车站检票进入新疆之前,芳芳老师和我召集孩子,说了这件事情,因为当时孩子们也是义愤填膺,有男生还声称要去打那个小伙子。

“首先,忠爽老师向大家道歉,因为个人处理的不恰当,让大家处于混乱和恐慌之中,在之后的行程中无论发生什么,老师承诺都不会有这样的冲突发生。

其次,有孩子说要去打那个哥哥。他当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比如不应该插队,不应该骂脏话,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上火车后,忠爽老师和芳芳老师又遇见了他,他主动向忠爽老师道歉了,他也是因为错过了上一班车才情绪冲动的。

忠爽老师不让他插队是对的,但是并不是这点对了,他就完全错了;忠爽老师也可以有更好的方法去处理的,比如更温和的在事前和他说一下。

这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世界,没有人完全对,也没有人全不错,正式因为这样,每个人都可以在自己身上找到进步的空间,这一点对所有的人都一样,对还是学生的你们是这样,对忠爽老师这样的成人也是如此,我们都在学习和成长。

最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各位孩子们,尤其是男孩子们,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都是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如果有这种特殊情况,你可以报警或者呼救,但是不要参与其中,因为你们都还小。”


写到这里,有负重托,感谢孩子们都平安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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