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朱酒缸今天又喝高了,胸脯拍得噗噗响说:小马驹租房子的事,我包了。再喝……喝球一会,等天亮,我带你们去看位置。保你满意,因离娃们上班的店铺近,距你老家伙也不远,环境挺好的,但,卖着关子,没说具体。
“马书记,″打牌老输的输,同书谐音,诨名贬义,比之前叫他光绪皇帝要好听,于是大家叫顺了口,陌生人跟着尊称,老以为曾经真当个官。
这人会享受,会算计。打一辈子牌,没置业,全凭租房住,永远不用当房奴,还房贷,轻轻松松活自在,养得白干白净,细皮嫩肉。
妻子嫌贫爱富,数数啦啦,比来比去:″先下水,迟迟上不了岸。"参加工作早,混不上官,混不富裕的意思。他阴阳怪气地来句:"树嫌八哥八哥飞,八哥嫌树八哥飞。
(八哥是一种鸟,叫声似豌豆八哥,快收快割八个字读音。),大意不冷不热,不温不火:"你看着办吧。嫌弃我穷就滚,哪好哪去。我只有这清贫的本事,富贵无望!不嫌弃呢凑合过着。"
后话不说,爱过了,也知道怎么个体验;娃有了,也不再多想。有你不多,没你不少。滚蛋还能图个清净,免得数屁虫样在耳边鼓噪得心烦。马书记就这简单,与生俱来不想太拼。
其儿子老子英雄他好汉吸引异性。打工不成,凭西装革履,人模狗样,没人相信将来不是潜力股,有出息。
何用哄,爱美者往往自己骗自己……马儿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捡个外地俊媳妇回来了。这媳妇要年轻有年轻,要颜值有颜值,就是没追求。细算算,几乎是女追男,倒贴皮。
老小暂挤狭窄的出租屋,挤不下也不合适。马书记混世魔王混退休了,爱闲逛、耍牌、打陀螺、喝酒……结识些投缘的工兵学商酒友,小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臭肉同味组合依属相大小,称兄道弟。唯肖猪刚好姓朱,其余杂牌军,论能耐可谓个个善说六国、人人五毒俱全。他们侃得火热,走得近乎,关系老铁,就差穿一条库子。
天天下着廉价不限量的粗粮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冬磳暖屋,夏磳凉风。菜当饭,饭当菜。酒当命,命交天。只要天不灭他们,哪天凌晨四五点都能准时来过早,然后到棋阵广场集合,鬼约伴样AA制,长年累月当任务潇洒。
今天差员,去向也例外,待喝到东方拂晓羊子还没来,异口同声懒得等了。几个老光棍摇头晃身子的,跟随朱酒缸鬼鬼祟祟去看房。无回头率、无管束的他们,来往一阵风,冷暖只自知。
朱酒缸吩咐:"看房时别声张,免吵醒了主人,惹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会抖三抖。这狮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生人恐怕闻声吓跑,闻风丧胆。
别走太近,看了记住门牌号和方位,然后你们自己择日去谈,我不方便出头露面,临近我只能手指方位和楼栋。
大大小小几套房,不一定都空着,总会有你份。切记价莫蛮压,随行就市为好,过份了当心挨骂,再强调一遍,不听办交待,惹挨骂挨打,我概不负责。
说得马牛毛骨悚然,感觉瘆得慌,突然改主意,在羊子必经之路口磨磨唧唧,非要等喜洋洋来给灰太狼壮胆。等得不耐烦了少不得迁怒羊子骂道:
"今天咋了,昨晚偷牛去了,还是魂被哪个老妖婆勾走了,还是掉厕所了爬不起来,还是背开我们打牙祭咋滴?
猪马牛羊在岗时,全是不曾谋面的基层小职员。退休了不约而同跻身城池,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闲得无聊,广场现交往频繁的这几个爷们,不管刮风打雷,阴晴雨雪,都早早地齐聚,认定是情投意合不可多得的老友
吃个甜酱子……喝碗南瓜六豆粥,玉米糊、懒豆腐、面面饭、合渣,甚至嗨碗八宝莲籽粥就要比几杯,看谁喝得赢谁。
然后才肯进公园,坐凉亭,在一起斗地主、卡五星、耍红中牌,省台费的这种玩法。或就公园河边柳荫下,健步走廊上,边钓鱼边八卦。总之小聚小会,小吃小喝,小打小闹,天天酩酊大醉。
臭味相投,朱马牛羊婚姻都不美滿,半途而废。媳妇不是离了又离,就是跑了又跑。再就是重组中吃着夹生饭。反反复复往家带,一言不合,分道扬镳,说什么羊子不跟狗搭伙。
有一个角色,再婚没好三天,家属常年被她方孩子焊住带大孙子带孙女。细分彼此,矛盾重重,一年到头电话懒得互通一个。一旦回老家又不请自己找上门,若即若离没完没了,豆腐打老些,耐心等。
那个三伏脸,藕断丝连的。女人赌空了时髦包包,图君子协定月给二三干元。短吃少喝买便宜报贵价一克扣,睡睡觉还有一二千结余赛小工。
他她闹分居彼此成家常便饭,吵不吵,只要任意一方哪根筋短路就跑一阵,过一段时间为了手头宽裕又自动联电。
男人犯贱,从长工资到乐观开始,似乎命里只能容下三颗米?余钱届时自己往兜外蹦。一到点就舔着大胡子脸腆着啤酒肚,三请四接地要暧昧一阵。新鲜劲一过,厌恶感作怪,又三十年老母猪-讨劁。
大哥莫说二哥,螺丝莫说蚌壳,那女的也主动搭讪。两冤家都是扶不起来的猪大肠。另外几个老看笑话,羞他们牛高马大的坯子,却尿不起三尺高尿。
羊子终于来了,少不得一人擂他几锤,算是惩罚迟到。羊住在城乡结合部,来回行程最远,见识也数他多,他一到场,必有花边新闻口若悬河:
"老张头昨晚还在某家打麻将到十二点,今早竟然没醒过来,门口正在搭棚布……司仪忙得不亦乐乎,还好不是在麻将桌上过撇的;
老桥头那家新开的麻将馆,一耄耋三连杠带开花赢大了,当场亢奋地笑过山去……害同桌的人一人陪几万,老板加倍。美其名曰人道主义安葬费,你们说亏不?
下面这条新闻,在八卦前我得提个醒。建议我们都对这粗粮馆子丑老板娘态度还是好上加好点!
只因今早有个农村老婆上街,传染病样,拿钱买不到饭吃。忍饥挨饿得等到起码午后回乡下吧,到时准肚皮饿得贴在一扇,可怜不?"
"那咋了!邋遢、衣冠不整?"
"废话,邋遢和衣冠不整不是一个意思吗?"
"那啥原因?残疾?"
“都不是,店里生意太好,客人多进少出,屌得没位子坐,嫌老婆婆年龄大了点,怕慢慢騰腾坐下起不来;
也是无法预知哪个胶凳子老化了,脆的。说已经有个年纪大点的,坐塌了凳子摔伤了腰。其儿子们借坡下驴不仅找老板负责全部医药费,说给钱不要,而非要赔大活人。谁知道讹人家多少才摆平?少说起码两三年生意白做,你们想老板冤大头不?
记住没?我们要和粗粮馆建立感情,见客来多了,就赶紧让位子。别赖着不走只管扯酒,谨防那店坏风气传来,这家老板也学着轰我们走?要知道学好不易,学坏可是不难的。"
马牛加塞插话,借题发挥:"包括马上去看房子,得都听朱酒缸的。否则,惹恼了房东,这八戒自然没好果子吃,万一气得吹灯拔蜡了呢?那不是再没高老庄的猪陪我们玩了?"
好话从马牛他们嘴里出来准臭得难入耳,不由得朱酒缸不白了一眼又一眼,没甩脸子踹他们几脚算客气的。但话粗理不糙,所以老朱没动肝火。
顺着朱酒缸指的方向,几爷们一点不眼浊,抬头就看到四层转梯小洋楼。造型别致,风格彰显,花园布局,清清爽爽,据说是宁红长辈匠心独运的结果。
马书记看房子位置近,院子宽,鸟语花香的,甚是喜欢,一高兴忘了朱酒缸叮嘱的禁忌。嘴贱得逗院子门楼上灯笼似的一对豪华笼子。啾啾啾啾啾啾!学个不停。
逗得两画眉捎首弄姿,嘚嘚瑟瑟,此起彼伏,应声唱和。怎奈听不懂鸟语用意,是向主人说是非,还是欢迎光临,还是让主人开门迎客,还是炫耀自己,看我漂亮不?
有闲情逸志,爱侍弄花鸟虫鱼的原主人-宁先生俩老,赶集似的过世几年了。笼孑相当时尚,鸟也特别乖巧,由其羽毛五彩斑斓、雍容华贵,甚是好看。
宁红听她女儿雯雯的高见,说留画眉当念想,给妈妈做伴。一直没舍得卖钱,也没舍得送知己,至交。
笼子有锁扣机关,梁上君子没偷走过。喂食喂水,保洁皆从楼上景观台操控。外加摄像头监管,双保险、防患堪称到位。
马嘴吐不出象牙,他阴阳怪气逗鸟叫,硬是把宁红吵醒了,惹得河东狮吼、闻声开骂:"谁这么嘴贱,不妨就那水泥墙上操操,要不我送大粪给涮涮!"门禁像对讲机,就这么高声大嗓地传递着楼上房主人-宁红的脏话。
马书记脸皮比城墙转拐还厚,哪甘示弱!对着门禁回复:"主人别小家子气,听声音就是老太婆,还拿自己当公主。我路过这里,看房子多,环境美,计划给娃子租一套常住。
何曾想这乖鸟比人热情,先替你招呼我们了。你不欢迎拉倒,不用轰,我们走就是。东方不亮西方亮,拿钱还愁找不到房子,双眼皮臭虱有的是,大粪留给你自己慢慢享用吧!拜拜啦!
宁红被怼,掂话知份量,来者不是善茬。好汉不打上门客,恐怕真是租房子的呢?何必给吵跑了?牛羊佩服马吃石灰一张白嘴,特会损人,张口就来,起哄捧场!竖起姆指,甩手就是几个赞!
房主宁红只是见生意才没赛嘴劲,房子空着心疼:"答道,正好有房子,刚空下来,还不止一套。这得抓住机会,有几个人说最近要来交定金的。"
宁红嘴上应承着,脚已趿拉着拖鞋,素衣、蓬头、扭臀、甩膀下楼来开门,且将信将疑地让进几老爷们。
马书记一愣怔,这女主人普普通通大众化,有鼻有眼没特点,似曾相识!就是记不起来在哪见过。也不敢多打听。只管尾随上楼看房、议价、交定金。听命久住优惠、短期免谈,入住之日清欠拿钥匙等约法三章。
谈妥后,马书记一行,出院来寻朱酒缸,见他早已退缩到拐弯抹角的背地方猫着。都觉他狼狈不堪,很是好奇。马抢先编瞎话道:
“谈了个大概。这俩牛羊尾巴根子,也不帮忙敲边鼓子杀杀价。没见过女人似的,只顾看富士山,两眼睛拔不出来,哈喇子流多长!
我还是想请你天蓬元帅出面,帮参谋选哪套。再帮忙砍点零头,就个整数,写份合同。人无笼头纸笔拴,防止东家坐地起价、陀螺改板子-变卦,到那时,我或许真得把她叫爷爷?
朱酒缸一脸不悦,高低不表态出面。马书记猜到八成,料定与房东有一腿,现在闹僵了。不然怕见面?不然他清楚底细,不然怎么会不让讨价还价!他这是重色轻友、旧情难忘,在暗暗帮女主人赚我的钱啊?
~离婚挂嘴上~
马书记诡计多端,假意请朱酒缸帮忙,实际背开他时已咕噜好了。回棋阵广场凉亭如期坐定,气定神闲,一反常态攻心计。
由马书记牵头倒屎肠子。大肆贬损自己,聊年轻时的几桩唐突婚史,以期引蛇出洞。旨在下套,套朱酒缸和那女房东究竟有啥见不得人的过去,是否还在继续?
马中羊预期你一篇他一段争先恐后,及尽荤腥黄酸毒鸡汤之能事,挤眉弄眼,揶鳖下水。让朱酒缸坦白彻底,免得他们几个老猜迷。
马书记自己就认为不怀好意,暗暗窃笑,抛砖引玉诉衷肠道:"她奶奶的我头婚那么有权有势的角色的女儿。我以为老子英雄,即便女儿不好汉也差不了哪去?结果娃都大人了,她傻不拉叽到,将她曾经偷汉子的事一五一十给我交了心。
开始我当她傻鸡蛋,后来我想明白了,她又傻又不傻?分明是在向我炫耀她不是臭肉有臭乌鸦叼,而是坨子屁股-翘上天。目的让我二人世界别看不起她:"除你王一还有王二要我这不香的饽饽!"
念记丫头挺优秀的,傻娘们老辈子位高权重,乐于助人。咱丫头前脚出学堂门,后脚就由我岳父大人给安排到首脑机关工作,还在编內。
丫头向来孝敬,不仅对帅爸唯命是听,也鸡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尊重她傻妈。我不看经面看佛面,一直想凑合过。
自傻娘们节外生枝坦露真言,我越想越不是滋味。加之听人八卦说私生子聪明,自惭形秽家里世代没聪明人,就落个破窑出好瓦,凭卖相,纯属借光她家。
事先又信了丑妻家宝这古话,不顾战友们反对,我才自做主张的。结果,半老徐娘的,丫头工作婚姻列已妥善,她傻呼呼冒泡,给我说那肮脏的艳史干啥……呸呸呸!曾和几个人好,再好不也是烂杏子出墙?
自傻娘们实话实说后,我留心观察独女精致的五官轮廓,竟然发觉一点也不像我?不像她妈那到是必须的,否则完蛋了;
性格也不像我急燥冒进,女儿城府很深,颇赢得单位器重。比我呆单位口碑好的多,我就是人家眼中吃磳饭的,噌的还是软饭,软得青丝变绿了,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我就没绿她!她竟然绿我?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我心里从此像吃了半辈子苍蝇,恶心难受,无时不想吐,但吐不出来什么污秽。
几次想去女儿家伺机寻落地长发做DNA亲子鉴定用。又觉得纸包不住火,伤害女儿万万不妥。情愿蒙着鼓打,替人做嫁衣算了。
不行,现在冲动得很,想着甩傻娘们才是唯一出路,王八吃秤砣一铁了心,不然浑身不自在。包括对女儿也恨屋及乌,不打算理睬。
离婚成了我画的宏伟蓝图大月饼,也怪我年不轻气忒盛,赢了离婚,输了前程。凭她家盘根错节的势力范围,躲哪小鞋都有我穿的,且一双接一双给我穿得箍箍紧。一局又一局连环计,我不被套也自找踩坑,直到削职为民。
大家听得恓惶!毕竟不是高兴的事,自然没有掌声。马牛羊三个爷们默契至极地你一篇我一篇倒苦水,诱发朱酒缸酒后吐真言。吊着味口,也不催他,坚信慢慢诱导后,朱酒缸必然有故事,他们好拣便宜听古经。
朱酒缸听不完大家的失败婚姻,已半瓶二锅头当矿泉水下肚,不由自主钻进肖马的圈套,抢着竹桶倒豆子一发不可收开骂:
"谁他妈没年轻过,想当年,(边摩拳擦掌,)娘的她把离婚挂嘴上,就是不动真格,数屁虫样通宵达旦的数得我难合眼。
我还没蛮喷她,不知她在哪中的毒:“在家庭想有地位,必先发制人,征服对方。"她边骂边开始赤裸裸地肉搏战,飞脚踹配合十爪挖,下手毫不留情,以脸为主战场,使浑身体无完肤。
无法自卫,灭她的心油然而生。为了不当囚徒,不落笑柄,也为了后半生能安神,她不离我离?为保命而离。
我诨名酒缸,想想看我是醉酒的人吗?急火攻心,婚后她不正常的时候太多太多太多,无法容忍她继续发疯摧残,刀俎鱼肉于我。
那那,我佯装醉得一塌糊涂,初次尝试发酒疯:勒住她脖子,吊起她小胳膊腿,反背着像驮死疯狗崽子样,直奔民政局领离婚证。
领导问为什么要离婚,我说:"一言难尽,苦大仇深。自结婚她变了个人似的,无时不闹着要离。笑脸对外,回家就凶神恶煞要吃人,好像我祖宗欠了她家几挑银子未还。争分夺秒就下班时间不人肉也咒你十八代。无中生有嚼舌根,那个难听,难忍……莫若万箭穿心。
与其这样骂骂咧咧,漫无天日熬着,不如承全她,各自安好算了。今天谁不想离就不是人,算四脚爬的。我耳朵早起茧子了,我得保住不算老的命要紧。整天神经病样的,我宁打八辈子光棍,像她这样的夜叉,是个人都受不了?"
她发飙诡辩:"天下有几个女的不是啰里八嗦,絮絮叨叨的?除非你把家务全包了,天天给大把票子哄,还喂饭……伺候得美滋滋的,否则都差不多要唠叨。
我是苦口婆心逼你变好,逼你当官发财,你以为啦?你上交那屁点钱就万事大吉行吗?爱之深责之切就不懂,猪,看你个熊样。骂就承受不起,啥男人?
我老爹还挨妈打呢,说男人三天不打准上房揭瓦。父亲和我妈床头打架床尾合,一辈子就没分手,我老妈不仅天天拿离婚当歌唱,还甩我父亲饭碗,起码我没甩过你饭碗吧?
看我父亲多大度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滴酒不沾,根烟不抽。哪存在借酒发颠疯一说,他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主心骨,好靠山。
你他妈的怎么豆腐掉灰窝里,拍拍不得,打打不得呢?我要想离婚,我又装修房子又换家具电器干啥?你脑壳是被驴踢破后又灌水了吧?"
我忿忿然嚷道:"别提装修房子,一提我更来气,好多羊子赶不上山?你非要瞎折腾,装修才几年,样样都有八成新,你非说过时了,来客不好看。
睡一觉爬起来,今天请大师拆这,明天让小工砸那,后天让电商送电器,老后天又要改墙纸为墙布。没住一天,看人家保丽板墙面上档次,墙布又被撕下来……总之一进门没完没了,不吵就闹,不闹就折腾。
内心小算盘,在盘算着就等装修好了换我吧?给我老娘家整一屋破乱,堆得不能下脚。也不照照镜子,自己啥球样,都赶时髦住金銮宝殿了,还如不了你狗意。
这多年你工资你用,全吃我喝我带啃老,还不说我和老人家半点好。连AA制都不A一次,你说我要你这样个刺猬有球啥鸟用。"
她气急败坏,见我句句事实胜于雄辩,顶撞她在南墙上,没话找话怼骂道:"你不要脸,让我给你生娃子……"
"呸呸呸,这不是雷打急了往树上指吗,我找谁不给我生娃,我不要脸,你要脸,那生米也做不熟饭啊?亏你说得出口。领导你都听到了哦,她不讲理,你们评评,要她干啥?离!"
她声色俱厉吼道:"你喜欢的女人只能是墙上的画,中看不中用。离就离,天上掉下来个肥猪娃,少你个挨刀的。放心,只听说有剩男,没听说过有剩女,打你十辈子光棍去吧。"
我气得像在洗的年猪,只进气没出气。吹胡子瞪眼反驳:"你再俏销老子不稀罕,老子今天跟你领离婚证,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带个美女来领结婚证。
要知道,眯起眼晴在大街上抓,抓谁都比你强百倍带拐弯。你不赌算屁,我还不嫖呢,照样打灯笼火把难谋。"
领导咚咚咚敲办公桌阻止我们:"唉!唉!唉!注意言辞,你们越说越没谱了,回各自佬佬家去吹吧。"
领导也确实见证没有调合余地,看到了我脸、脖子、手的新伤盖旧伤,同情得怒不可遏。啪啪两下,钢印一盖,离婚证各自拿了。
我顿时像卸掉了头上压着的三座大山般轻松,解脱出来的我,热泪盈眶,感恩发证人不止。扫兴找领导们握手遭拒,我还是开怀大笑着,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民政大厅。
~将军被反将~
我回家不敢禀报,故意把离婚证撂显眼位置,摆给父母看。朱酒库父亲不知所措,一脸愕然。老娘可高兴了:
"娃,我早盼着这一天,终于出头了。种坏庄稼一季子,找坏了女人一辈子懂不?快刀斩乱麻,免得误了下半辈子。
今后可不能再瞎找了,得完全听老娘把关。鬼摸昏头,媒人介绍的张仨,你偏讨了李姒回来,不是打击你,第一印象就不是好感。
听说张仨姑娘各方面条件都比她李姒优秀的多,人家现在升职了不说,尤其窈窕淑女,长得好看。还特会生孩子,头一胎就来个龙凤呈祥,高兴得老婆子见树桩就炫耀。
不瞒你娃子说,我偷偷摸摸去她娘婆二家观察了的。真是天生美坯子,举手投足,活像电视里张玉皇的七仙女,楚楚动人,眉目传情。
跟宁红没可比性,这宁红不仅粗声大嗓门出言不逊,连鼻子眼睛长得都不是地方,就别提身长腿子短不成人比例了。我咋看她就像马王爷,仅差额头上长第三只眼。唉哟,没眼力的娃子,妈该咋提醒你呢!"妈说着说着,忍不住就伸手来敲我毛栗包子。
说她那次偷窥张仙女,没敢去单位,就怕撞见宁叉婆:"看到她我浑身不爽。说话语速快,性子燥,像吃了枪药般不呛人不说话。
我们两个老家伙都端铁饭碗,哪点不及她两农民父母?这大差距,十多年就没听她亲亲热热叫过我们一次爸妈,真是个没大没小没教养的!"
"妈,你小声点,她在楼上收拾东西,准备一会搬回娘家,这房连房的,几步之遥,不必捅马蜂窝吵架,邻居听到,影响不好。"我就是看她在家发气捣天翻腾东西,才躲过来的。
“咋了,老娘是小媳妇,怕她不成?我就要大声,就要。惹急我了,喊着她名字在大院子里臭她。现在也用不上看你面子了,说,啥条件?咋离的,孙女跟谁?钱,房产,外债算谁的?"妈愤怒的声音居高不下。
我柔声细语支支吾吾:"娃及房子和外债都归我,五十二万存款归她,因早骗存在她名下了,灶里也退不出柴来,别指望。"曾忽悠我是大大的五二O,说是爱的见证,托熟人存高息。
妈暴跳如雷:"你傻呀,你有一百个理由让她尽身出户,懂不?"妈一指头又戳向我脑门,说我软柿子,由人家捏,球用,苕大个男人怕媳妇!"
酒库老爸听不下去,骂老婆不懂法,蠢得像猪:"她又没犯什么出轨大事,拿贼拿脏,拿人拿双了吗,没吧?捕风捉影你凭什么让人家走个净人?
过不来好说好散,我认为儿子是对的,我要知道这次你们真离,怕她舍不得我家有房有门面、好码头、全部职工家庭,会拖泥带水。我出点钱都愿意。再加几万,当你妈打牌输了,图斧子脱不图柴开。"
"求你们别烦我了行吗,我想躺着清静一下。"顺手已做了捂耳朵姿势道:"三天两头五更半夜和她吵,不知多少晚上没合眼了,脑袋要炸似的疼。我一咬牙,还不如长疼不如短疼。娃还不知道今天家里变天了,她今后没亲妈,没准会怎样呢?
其实,我也只是想将她军,让改脾气。看来她把我军将住了,将得我在民政局斩钉截铗,态度坚决,并没十民政真的给发了离婚证。积蓄她早骗去放了高利货。折腾房子全欠的账,亲人反目远胜仇敌,还想她还账不成?
说明眼下离婚还不是最佳时候,利于她不利于我。娃也不一定留得住,才十一二岁的女儿,就随她妈的坏个性。她主动让娃给我,说心底话我不是太想要,谁知道会找个啥样的后妈呀?能待得待不得这烈性子娃,待观望。"
"你放心睡觉去,我和你爸明天就开始给你张罗重新找好的,不贤惠的我们不要。"母亲向来瓜连籽,疼儿嫌媳妇,连催快去休息。
见儿子矗立不走,又安慰道:"凭你帅小伙,好地方、好单位的三好条件不隨便找?农村的排队挑?敢说,就凭我这城中心好地方,即便家一贫如洗也不愁没人跟,何况几家能比我们优屋。
姐姐公司简直就是女儿国……你真得快去休息,不信照镜子瞧瞧,黄泡气肿的,眼皮在打架了。去去!我要打电话告诉你姐这天大地大离婚好消息。"没见过,高兴得拿离婚消息当赞歌唱的?我也是服妈了。
"……啊!""妈说的是真的?"女儿惊愕不已!我姐数落一肚子意见:"为你要住他们旧房子,把你住的这套房提前给我,弟媳竟然将新装修的电梯房,一天不住,低价卖了,房换成车,占老地方不挪窝。
房子,车子,门面都霸到手,咋又不好好过日子?属你一言堂,偏心眼吧?娃子给她们从小带到大,点压力没有,发哪门子神经呢?
在我单位给弟选朋友?妈你老糊涂了吧?我单位全是被家庭负担拖累着,出不了门谋发展的老女人,给弟介绍,好搞笑。
我选好的,漂亮的,把人家家庭拆散了成全弟弟?戳瞎一只眼睛,治好一只眼睛?只有弟媳那种人才做得出来那缺德事?只有你们傻,啥也不知道,凭她那不要脸的鬼点子,还想瞒我。"
"你说弟媳啥……乱七八糟的,我听得没头没脑,云遮雾罩。""听不懂算了,过河了,你去追。"嘟嘟嘟,电话已挂线,
"嘿!鬼女娃子,养大成精了,跟老娘唱反调,还话里有话。等我再打通收拾她。"朱酒库老婆急性子,一遍又遍拨号要收拾女儿,奈何电话一直嘟嘟嘟,应该是女儿那边拒听。
老妈把气撒给打游戏斗地主的老头子。"老鬼,你说鬼女子几个意思,我把儿子离婚这好的消息告诉她,她无动于衷,不明白我的用心。我就不高兴了,她没听出来我有气,还在数萝卜籽,陈谷子烂芝麻地扯到门面没给她?
女生外相,合共两个门面,又不是老业、家产啥的,是老娘撒婆干仗额外讹来的啥?说好现在我们出租养老,等我们百年后归儿子,早给她说了的,兩套房给她一套,门面传男不传女,岂能给外姓?
哎呦喂,我的妈呀!她不理解就算了,竟然记仇,非要平分。亏她也当妈了,连这老规矩就不明白,白眼狼,老杂毛你说话啊?"
"炸了,过,不要……不要……”
"啥炸了?不要过?你要炸门面房?不跟我过了啊?怎么我喂的狗子总是往进咬呢,疯狗,都是疯狗!哪里像一家人啊,一个比一个不着调,这气人呢?"妈一把夺过老爸还在认真玩的手机,使劲平生力气,像掷手榴弹炸鬼子一样扔出老远的窗外。
顿时能看到配件飞溅,估计是电池、机芯、机壳兵分三路各奔东西去也。气得老爸喉咙打哽,身子颤抖,直悄声骂疯婆,疯婆娘!心里责怪"好歹我是单位领导,工资按时全上交给你,又不打牌,闲暇玩玩手机斗地主游戏咋了?"
忍无可忍的老爸,气急扬手欲扇老妈耳光。但,有贼心没贼胆。只在空中划了一道冒着愤怒火花的弧线。强忍住的手,咯咯响地缩回来无处安放,只好佯装摸发烫的耳朵,捋染霜的鬓角。
手机斗地主的机器人语言妈不懂,还误会,但忘了计较。可老爸扬手这细节终是没瞒过老妈的慧眼,老妈只用余光就看清了老爸气得乌青的嘴脸。
她打牌没赢过,吵架没输过。借机挑恤地把脑袋凑上爸。来呀,扇!(指着她的盈盆大脸一腮帮子)照这扇!今天你要不扇,你就是朱家屋的孬种!
妈伸手薅住她日常最瘆人的装备-菜刀,在老爸眼前晃荡来晃荡去,寒光袭人,料想晃得老爸背芯冒冷汗。老妈仍旧咄咄逼人道:“刚才我看到的是你右手想扇我,我这人爱憎分明,绝不剁你左手,乱伤无幸……"
"真是不可理喻,儿子就你惯坏的。"这话比蚊子嗡嗡的声音还小,起码蚊子是恣意妄为,我行我素。老爸说这话几乎他自己就听不清,只是嘴唇在颤动,伴随恼羞成怒地习惯性摆头加叹息!
声小的原因有二,一来怕引起世界大战,妈会十天半月甚至更久没完没了。那时不仅冷锅冰灶没下酒菜,还将重过五八饥荒年;二来怕在我伤口上撒盐,导致寡不敌众。只顾冒着生命危险伺机溃逃,争取好汉不吃眼前亏。
老爸前脚逃出,老妈接听着手机后脚跟来。吓得老爸成没头苍蝇,四处乱串,趁妈没注意赶紧就近往楼梯间钻。
老妈正是往父亲藏身的楼梯间急兴冲冲走来,走路带风,风袭酒库。老爸心惊肉跳"今天完了完了完了!摔坏手机还不放过我,怎办呢?人头狗脸的,倘被逮住准是被他拧耳朵拽头发的,我这才几根毛,再拽不成秃瓢了,凭想像就崩溃。
得拼着力气爬楼。爬一层,回头观望,看是否穷追不舍?殊不知,老妈只是到这栋的三楼支桌腿。
电话是催工的,正三缺一着。老爸拂袖拭完满头大汗,揉胸自慰道,整个庸人自扰,庸人自扰!当然她并不高尚,若不是麻将馆催工及时,后果一定不堪设想,场面绝对鸡飞狗跳,她的口头禅是两囗子干仗是常事,隔壁拉架是多事,太平洋警察管球得宽。
老爸免强奔到五楼已气喘吁吁地累得够呛,不得不小憩片刻。听三楼关门声,明白自已多虑了,原来虚惊一场。庆幸这正是妈爱赌博的好处,仅此而已,能落个几小时的清净。老爸在念麻将馆的功劳,阿弥陀佛!若能升级管吃管住,别回来更好。
下楼容易多了,老爸镇定下来,复苏元气,扶梯慢行,突然又加速小跑。因为得快点下楼,赶去找手机,晚了怕被别人捡去扔了,或踩坏了。
敞开衣服滤汗,一路和时间赛跑,老爸终于赶点找到一分为三的手机残骸。找到就是最好的结果,习以为常,已见怪不怪懒得骂贱内怎么怎么的。
得去家里翻找备用手机,这是放那以防不测的,遇到彪悍的另一半,只能防范未然,顺其自然。千万不能让星星之火燎燃,这是三然谨记。也是维系家庭秘笈。
包好三件,和着旧手机一起,就近拿去修理店,以期二选一。谁知道老爸想得倒美,把手机当永久牌了。师傅说,淘汰机基本是废品!仅有接打电话功能,其余免谈。
为了方便使用大內存,免打游戏卡顿,老爸不得不听师傅高见,动用小金库,花五六百元换摔碎的手机屏,说备用机已过时,内存小,易卡机。要么继续束之高搁,要么当十元钱换东西。
~让出独女给扶养~
老爸出了冤枉钱,修手机的余气未消,思谋着该怎办是好?吵老妈,是永远吵不过的,唯一办法等当月工资发下来,编个理由少给她千二八百,用于加大酒量,吞云吐雾提级上档,平衡心理!
从手机店回来,一路主意想好,未及推门进屋,就听到儿子和媳妇在电话里吵架。大概意思媳变色龙,不该同意将孩子给我们,扬言上法庭要娃子抚养权。
我毫不示弱,坚决抵制。但,貌似女儿和她妈沟通好了。我突然想起套套在校的女儿口气,看是否娘俩统一战线。
这才知道不怪妻子,是女儿先知道了消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女儿的同学家长,不让她孩子接触我雯雯。说单亲家庭的孩子,性格有缺陷,不保持距离,会影响学业。
女儿知道后问妈妈,什么是单亲,我怎么成单亲孩子了?妈妈听得莫名其妙,以为孩子不懂,忙说文解字一番。
殊不知雯雯诡计多端,只是借题发挥,兴师问罪,从学前班算起,差不多十年长学了,哪能不懂单亲啥意思。她是在存心发难宁红:"你们把我当空气吧?也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想当足球踢来抢去?没门!"
没门两字是吼出来的,隔屏还吓她妈一大跳,伴随着怒吼还有扔书、踹门、擂桌子、摔杯子,像打架子鼓般抑扬顿挫,时而悄然无声,时而高潮迭起,振聋发聩。
这孩子性格刚烈,天不怕地不怕,完全是妈性格克隆而得,品行复制照搬。宁红见隐瞞不住,才坦白了近来和她爸分手的变故:
"过不下去就分开试试呗,都没说不管你,他们要了抚养权,我正后悔呢,准备把抚养权要回来,你既然知道了,你自己选择吧?"
"妈,凭我对你的了解,是你主动不要我的,卸包袱找帅哥。老汉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上个死班,小职员没有灰色收入。你就是掉钱眼里去了,鸡蛋里挑骨头,嫌弃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当初咋了?""当初咋了!你比我更清楚,我就不掰你疮痂了,免得你疼。不友情提醒,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鬼女子!不许你信了道听途说,人云亦云。天地良心,我没什么值得你熏的。"宁红感觉仅辩理就已经不是孩子对手,这小嘴何止如刀子,就是刀子,也是削铁如泥的利剑。长大得了?唉……好难,宁红莫名地一阵心揪眼花。
雯雯机关枪又火力全开了:"你让我怎么选,当初就不该生我。我可接受不了将来跟后妈过日子。不要我明说,我可以谁都不选,弃权,哪个家都不回去,回哪不是后妈就是后老汉的一大堆麻烦等着我受。"
说完挂了电话,开启飞行模式。任妈怎么打就打不进。我们两口子憋着气,也不沟通。雯雯的老师打电话找家长来了,说近几天雯雯不上课,闹情绪,需要你们家长尽快来一趟。
老师先打电话给我,我没好语气地让老师别搞错了主次,这孩子是她妈一手惯坏的。最近又不知灌了啥迷魂汤,花钱如同流水,学习一塌糊涂。我是一点办法就没有,找我如同问墙,建议还是找她;
"还没见过家长推责卸包袱的?"老师甩下这句话,只好悻悻然又打电话找雯雯妈:"宁红家长,您好!您是我学生朱雯雯的妈妈吧?刚联系了孩子她爸,让老师直接找你。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希望别影响到孩子,这几天朱雯雯一反常态,白天在寝室蒙头盖脸睡大觉,晚上聊天影响大家休息。都以为她生病了呢,生活老师去摸了头,没有发烧的迹象,看来是心病。
像这样旷课,先不说纪律不允许自由散慢,冲刺阶段,耽误了听讲是补不上的,又不是小学课程,她自己能看懂?我担心……所以通知家长立马现在到学校,做好该学生的思想工作。"
宁红只想到了要抚养权的系列好处,却不知道上场就遇上了孩子闹情绪的麻烦。这吞了是骨头,吐了是肉的苦水向谁倒是好呢?
~贴点差价断往来~
我知道我细胳膊终究拧不过妻子大象腿。但我还是想要拧个结果出来给她看看谁硬气。起码申明,我一个大老爷们,凭什么要听你女流之辈摆布。孩子抚养权的事,我的措施是耗着,拖着,气死宁红这个天下难找的拧媳妇。
老爸听了我墙根子的,刻意汇报抚养权新问题,让老妈转移注意力。免得她打完牌,掐点在老爸吃她粗茶淡饭时,又记起翻旧账。
老爸执意想听听她们长头发的短见识。都是女人,肯怕有她们女人的道理。不是说理剥千层层层有理,蛮人还有三分理吗?
老妈在饭桌上听了老爸传达的精神,态度淡定得出奇,令老爸捏一把汗:"莫会她甩烂了我手机,觉得不够解恨?对我还想没完没了吧?"
老爸正在走神,假设系列糟糕后果,冷不丁头上挨一筷子。老鬼,我问你,在想什么呢?"啊,哦,嗯!没……没……想什么,就等你拍板。""问你涮泡涮完了没,长工妈妈子我好给你们收拾碗筷!"
涮泡乃喝酒的不雅表达。酒库、酒缸是宁红嫁过来了给我父子俩取的诨名。不然两个工作人员一文化人,再不会取名也断然不会叫那难听的名字。
酒库来源于老爸爱酒如命,衣柜衣服空空如也,全陈列了全国各地的酒。卧室遍地摆满坛坛罐罐的酒,墙上还挂满礼盒酒。煤炭棚不堆煤,全堆着漂亮的空酒瓶,陈年累月堆那展览,一直舍不得扔。
逢做客场合,老爸就炫耀他功德圆满。妻子不会喝酒,被他教会了,现在起码一瓶两瓶啤酒,半斤白干不是问题。
儿子还没断奶,他就用筷子头偷偷沾酒辣儿子舌头。说他父亲,酒缸爷爷也是这么教会他酒库喝酒的。
大有好处,这样不仅家里后继有人,更后继有酒,寓意天长地久。往自私层面说,将来儿子能不能耐其次,主要他自己就爱这一口,绝对少不了老家伙也有酒喝。
老爸嘚瑟他的成就感,正是没少让我的爷爷顿顿少酒。担心他儿子我酒量不行,他的将来不及爷爷,所有,培养我喝酒全凭乘早。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把我培养成大酒量,绰号酒缸,无人能敌。
宁红看不惯父子俩顿顿没菜的饭就满上满上,走一个走一个地干杯!随口就污蔑性地叫了酒库、酒缸。一喊出名,正式姓氏几乎没人知道了。
好比鲁迅,鼎鼎大名,如雷贯耳,妇孺皆知是大笔杆子。其实那不是本名,谁能想到本名竟然是周树人。不仅平民百姓没人知道。包括不用心读书的人,考试能考得白翻眼,张冠李戴出洋相。
老公公被儿媳取诨名的事,我们父子俩并没介意什么。这离婚了要抚养权?让我们确实有点丈二和尚。
老妈问我咋想的?老爸抢答:"我儿子我了解,没考虑后患,只唱反调,他的观点可以用两个凡是概括。"
"呸呸呸,你儿子,你一个人的儿子?你真有本事。"老妈总喜欢逮老爸话把上纲上线,不满老爸用昵称一他儿子。
"别杠精,少扯淡,你直接说观点。"老爸不敢起高腔,毕竟陈谷子烂米未了,佯装和颜悦色,皮笑肉不笑来这么一句。
老妈老搓反绳唱反调:″我就不说,非要听你们先拿主意。""这不明摆着还是杠精的态度吗?"老爸夜蚊子样嗡这一句,已鼓足了勇气。
我只管勾着头,索然无味地吃着饭,像一粒一粒的在数米般,心事重重,眼神木然,咕咚不知又吞了几个半杯。麻醉自己,基本拿酒当茶喝。
老爸同情加怜悯地护犊子,不想逼我发言。就算发言,肯定不好听。老爸只好竹筒倒豆子,阐明自己的观点:
"养孩子不是简单事,雯雯这娃非省油的灯,就按养到十八岁计算,还有五六年毕业,学习好的,读书能读到三十老几。
男孩到十八岁轰出门去打工或行?女孩,十八岁不继续得养着啊?你给她的那五十一二万,不少也不多。背开她说只能算青春损失费,娃要跟她妈,一窝老鼠一窝亲,女儿黏妈的可能性大些,黏谁不要钱打发,细条子打人也疼哦。
为了儿子今后打离手拳,好找人。就怕她方不要孩子,也撂挑子,方便找人。好处是她现在傻不拉叽要抚养权,我们就卖个顺手人情吧!你看呢?
因为秃子头上虱子明摆着的,她要抚养权不会白要,变相要钱。儿子明天上班抽空不防问问律师,看按什么标准给合适。只要合理,就不要挨鞭子过河。"
我默许,觉得老爸分析问题头头是道,不愧小领导。但不敢表扬,一表扬他准会翘尾巴,哼:"也不想想我是什么级别,手下管几十号人呢。可不是鱼鳖虾怪,藏龙卧虎的没水平能管得了?"
况且表扬爸,妈准多心。老妈明知酒库老爸言之有理,但还是装作不高兴,我得赶紧给妈戴上二尺五,以稳定大局。
妈还是出言不逊:"你爸这老东西,他不管钱就不知道心疼钱,只管上唇下唇一张一合,说些大道理。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养着照样不少花钱。这叫掐着拧着扯着都是疼,不如依雯雯她妈的,做个顺水人情。"
老妈贼溜溜眼珠子一转,又反悔,这依了老杂毛你爸的主意,他今后不落着翘尾巴,吹牛有资本了:"我们家我当,谁都得听我的。″
不管大小事,老妈非要拿点不同意见,显示她狠才行。压住老爸不让捡便宜牛,甚至亲家那方觉得我们是耙柿子,今后想咋捏就咋捏我们。
老妈宣旨:"这样吧,儿子你从明开始,尽量找向着我们说话的律师咨询,问了也砍砍价。一次性了账,然后和宁红那边断绝一切联系。
这样便于我们好给你张罗亲事,如果你不先找好下家,让她抢了彩头,会落笑话的,控制在十万左右,不能超过十二三万总补差价;"
你老杂毛也接旨:“哪怕懿旨也得当圣旨执行,我出了这大笔钱,是要从你烟酒里扣的,你得省着吃喝,不要梦想藏秘房钱。我若调查发现你没如实交公粮,休怪我将你扫地出门;"老爸气得干眨眼睛,语无伦次,望着窗外,打岔,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妈的圣旨没完,继续道:"儿子记住,一定要跟她们家断绝来往,包括车就不让她支配,有本事她自己买车用,放那生锈就不方便她,当然,孙女用除外。
加油、保养、保险,工夫哪样不是钱。她自嫁过来哪有自觉过,理直气壮吃我做饭十几年,还没好脸色,碗就没收拣过一次,凭什么要便宜了这种薄情寡义的人。"
我得站队爸妈这边,必须听话,顺者为孝。宁红几次和老师交涉雯雯读书问题,分明知道我也到学校来过了。宁红主动提议坐下便车,聊聊孩子学习的事。
被我硬邦邦一句,"你叫的士,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给顶回去,然后挂了电话关了机。只气得宁红有眼瞪没胡子吹,唉声叹气。然后甩一句:“你绝情只能促使我找律多加码要钱……"
宁红因气被逼递交了孩子抚养权诉讼状,请同事找了铁嘴名律代理,以期胜券在握,步步为营。
~离前都自信吹糠见米~
她的律师与我对驳公堂,表现得很专业,特优秀。滔滔不绝,据理力争,寸步不让。硬逼着突破了老妈定的标准,且钱必须当时到位,不然利息加几倍都有可能。
她律师战胜了我这个法律小白去找宁红报喜邀功,电话打不通,单位不见人;媒婆给宁红介绍对象来了一波又一波,也是不见人影。
原来宁红见一个熟人痞子小土豪,买了一辆汽车价的大摩托。刚提车回来,在场院研究说明书。看不懂复杂的功能键,车没熄火,车主在边研究边实操。
车盲的宁红,看见了稀奇古怪,还庞然大物的奢华两轮,不由道喜,凑热闹,打听价。
自己也萌发了想买两轮的欲望。视力不合格,考不了驾照。要买也只能买那种不用驾照的轻便电瓶车,代步而已。咋看咋羡煞土豪这辆锃光瓦亮款,宁红唏嘘!哇塞这里,哇塞那边地抚摸着人家豪车。
摸哪都听话,就是不该摸右把手。宁红短胖手一接触带流苏的右把,车子怒吼着像离弦的箭,呜呜两声就飞出老远。
车子像智能型,有千里眼。见院前面没路可飙,只好爬墙上房楼,遇这楼有凸出房顶阻挡,豪车气急败坏弹回来,准备再次挑战仰冲。
令豪车没想到就这一重重着地,摔了个洋两轱辘朝天飞转,无奈没有腾空,翻身功能,没法再潇洒奔跑。
万幸车弹回来这刹那,挨着就没塌着一簇看客。但啪啦脆响,已吓大家连跳直跳。车子壳体碎裂太猛,飞溅出的塑胶碎片,其中一块直接扎进了其中一看客的大腿。鲜血已染红人家裤子、袜子、鞋子,还浑然不知囧态,是旁观者看到的,本人麻木了。
车坏人伤,能不炸开锅。惹大乱子的宁红傻了眼,只听七嘴八舌喳喳呼呼!让宁红快叫120送伤者去医院。熟人熟事我们就不报警了,横竖全责治疗,花钱多少其次,还得涉及伤残鉴定,拿赔偿金,宁红被严重的恶果给彻底吓蒙了!
鬼使神差般,宁红自个报警,侥幸地以为警察能偏袒她女同志。警察问明情况,还是主张自行协商鲜决,让宁红主动承担一切责任。伤筋动骨,不可能立等结果,还得候着。
宁红唯唯诺诺,妥善着医院这边,只好让父母代劳侍候病人,负担开销。一个跑腿,一个坚守岗位。
自己赶快回转来商量车损问题,料想赔钱修车足以。没想到阰邻而居的车主不要钱,不要修,只要新车。
意思这辆车提回来就惹这么大的事,兆头不好。说上天,邻居是邻居,车是车,事是事。桥是桥路是路,一马归一马。哪怕亲妹亲爹,车是坚决不要了。虽没明示让赔新的,但明人不用细说,响鼓不用重捶。
宁红,红了眼圈,懵了脑袋。扑簌簌泣不成声:“我的个神,我想买的是千八百元的小型轻便电瓶车,不顶人家豪一个大灯,半个轮子价值。你这五六万的洋摩托就是白送我,也不可能要,要了也是望洋兴叹,叫爷爷!
哪有疯了花轿车价买摩托的?你土豪不这么显摆,我咋会摊上这档子烂事?我恨不得控告车主去?怪车主可能吗,我这简直是雷打着急了往树上指。怎办啊?自残双手,警醒以后,那无疑更是荒谬想法,于事无补。
这次手贱惹大乱子,宁红她长人大第一次哭了。回想起小时和同学打架,她一女敌三男,把人家都干爬下还叫女侠饶命,只为路见不平一声吼!此时此刻谁为我宁红一声吼……
父亲因她生性刚烈,家家赔理道歉,还严重被人羞辱。回来把她绑起来打,她眼水就没掉一滴。挨完打竟一瘸一拐地去收拾那几户人家。
连那几家小孩带大人甚至畜生都不放过。大活猪耳朵被她割掉一只宣战,敢犯她再割,意思那就不一定仅限猪耳朵了,你你她他,人耳朵也可能不保!以至于在一亩三地里,她从此出了名的烈火炼金炼,再没人敢招惹。
为这次手贱,她哭了不说还四处求人通融,降低损失,减少麻烦。说过来说过去,嘴说破,车主不要车还打了防预针,就算你全家人来下跪,搬县太爷压他,这事就没得商量余地,宁红差点就白跪了。
"哎,得理不饶人,王八吃上秤砣了,我这是犯哪门子邪啊,手一伸几万没了,还不好收拾乱摊子。"
宁红干脆不哭了,眼泪一抹,突然想到一个人。她请来长辈(在她心里恭认为赛诸葛)当说客,让卖车的人立马发一辆新车交差。
这车是限量版,十年难碰个意向客户。仅有样车一台展示,倒腾来去,有赚不赔。但无奸不商,老板仍装出一脸为难,既然你老辈子出面调停,我没什么好说的,答应换。
旧车返给卖家,修理费宁红全包,新车让土豪也没什么怨言,医院伤残那方,经长辈找人周旋,做通工作,一口价按最低标准了结。
矛盾迎刃而解,损失也减到最小还透明,甩上天的巨石终于落地了。从此宁红认准这长辈是谋士,是依靠。无所不找他商量,因为能做通卖家工作也不容易,损失最小化,还挽回了面子。
赔车的事总算妥善解决了,这空里我正好支付了孩子抚养费十来万,里外里带伤人、误工折腾掉的也不算多,对宁红的经济防碍不大。
但还是损失了一堆轻便车的代价,宁红买轻便电瓶车的愿望被消磨殆尽。介绍的对象也因突发情况耽误,后续一时半会没兴趣再提。
宁红一度自责:"我就是个败家娘们,丧门星。德性不好才离婚,酒缸可是我不择手段缠到手的,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下辈子就做不了淑女,因性格使然。
惹娘婆二家都不待见,活该独身,佘生找谁也是害人害己。天生做不了贤妻良母,喜欢武力解决问题。若酒缸知道陪车、伤人,黄提亲这些事,一准会笑成歪嘴和尚。
可这期间越是不想找人,媒婆越不断敲门,门坎就踢损了。离婚那会想的是这边脱焊,那边接上,早晚的事。偏生没人来牵线搭桥,这节骨眼上偏络绎不绝,真是造化弄人,无语?
现在深刻认识到自己不适合再嫁人,必须一一回绝?要想说服自己再接受个陌生人,睚枕边共同生活比登天还难。
通过手贱造成的巨大损失,宁红反省不少。开始念旧,如果雯雯她爸此时来求我合婚,这无疑是最好的归宿。
找别人太不现实。带着孩子如何嫁,婆家让生二胎,添儿子奖现金,办退休,不再上班,当全职太太,宁红就没答应。媒人传达别人的意思,说找谁都要求生一男半女的,否则免谈,我给他生个锤子,真是免谈。
宁红想带话,让我改贪酒毛病,放听话些,再做份兼职,别迷恋游戏,愿意破镜重圆。巧了,我父母也带话,让宁红改臭脾气,还是合婚为好,毕竟有自己的孩子作为纽带。
宁红不难打听到我异想天开找一官半职的二婚,老碰钉子;再降低要求找农村姑娘,只要年轻漂亮,生儿子这三个条件,又是四处碰壁。
凉拌这久没半个媒婆了,我朱家班确实有心考虑合婚的事。前提想让她改?别说她改我不信,就是她写保证书,写血书我也不信。
倒找王八四两姜,让我改脾气,脾气是天生的,哪是说改就改得了得了的,我改个毛线。合不了婚拉倒去球,就这样自由自在赛神仙,单过一辈子也挺好。
原来我们都以为只要离了,再找情投意合的,那只是分分钟的事。这几年没少相亲,竟没半个合适的,事实证明当初完全想错了,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人性。
~离后全东不成西不就~
宁红又打听到了我找谁的事,这一例让她吓一跳。她发小,学习还行,师范毕业在山里教书,没谈过恋爱,家母有癫痫病史,这老师更甚,哭笑都不能自控,宁红从根本上鄙视这人。竟有人介绍给我,令她吃惊不小,甚至认为我完蛋了,离开她以为真能找上乘的,结果找神经病。
听说前几年有五个光棍,不知怎么了解到这精神病人年龄大是大,但还是处Ⅹ,劫色过。现在又因这人没有婚史,介绍给我。我也骂过这媒人,太不靠谱了?或者是想挣介绍费,想钱想疯了?
婚姻这事,找不到不找也不能对付。
不知宁红出于什么目的,几次冲动想干预此事,告戒让我别瞎找,是个女人就要,太没品位。
拿起电话,宁红又突然明白,电话已被我拉黑。恩断义绝,联系干啥。私底下宁红想的是,只要我洁身自好不乱找人,她还有吃回头草的可能,免得到时候想起疯女人……就恶心。
宁红因媒人瞎给我介绍,以为我离开女人久了,失格。气得找她最信任的那位长辈吐槽又吐槽,分析得满嘴跑调,八杆子打不着。
又向长辈说他老爸那边也在造谣生事,传言宁红和谁出去旅游了;还和谁在外狗扯羊腿。貌似他们亲眼所见,说得有鼻子有眼,有名有姓。长辈知道这是扯是非,没敢提风言风语,只听她宣泄情绪。
我经历的相亲失败多了,老爸老妈不再充满信心,原以为皇帝女儿不愁嫁?现在明白,原来皇帝儿子也愁娶。
条件好的还有好的,钱多的还有多的。说像我们这样的家底,顶多算有饭吃。八卦的人就不愿帮着吹,基本偃旗息鼓,鸣金收兵状态,我和父亲天天借酒浇愁,落得卖酒的人赚得欢。
日月如梭,光荫似箭,我不再考虑相亲。宁红这奔四了又奔五的人,也老了谷子黄了秧。
皇上不急太监急,宁红信任的老辈子,不时为宁红的任性担忧。但又不敢擅自撮合,老道的人吃盐比我们年轻人吃饭就多,谁是谁非心里明镜似的,可就是看破不说破。
心有灵犀,宁红半年没联系老辈子了。突然来电让当参谋……老辈子吩咐道:“具体啥情况?说来我听听。”
老辈子夫人见宁红没早没晚什么话题就扯,早就醋哄哄的想发飙:"没男人不知自己找啊,老扯我的人用呢?"貌似又醋不着,差辈在。
今天这早打电话来,无疑也吵醒了她,想摔醋坛子,还是强忍着,竖起耳朵找问题,抢手机当人王。但凡有蛛丝马迹,看我咋收拾两方……这是醋坛子的终级目标。
宁红向老辈子亢奋地介绍:"请您当下高参,看人家介绍的这位如何?邻县的,做工程小老板,戴个眼睛,像文化人。市里几套房,一儿一女都归他,男孩子是大的,才十岁多,小女巳五岁。妻子贪赌去年才离异,我把照片发你看看,你看人长得怎样?
随着嘀嘀几声,宁红长辈已看到那帅哥照片。或许是美颜相机效果,戴个近视镜,文质彬彬,白白净净,个子不低于一米七八,年龄多说二十七八。
寸板头,精神气。明星脸,刚及第。
纵傍两孩也俏销,丫头片子就中意。
不是男人是男神,而且实力也魅力。
宁红老辈子作为男人,仅看了帅哥生活照就为之一振,羡慕嫉妒恨,油然而生。兀自生出十分把握,宁红连他老人家蓝颜知己就不算,还能让照片上的小年轻亲睐?太自恋了吧。
电话是无可奉告观感的,改文字信息,策略回复:"抓紧时间见面,担心都是后话,其余等见过再议。"老辈子留言。
毕竟宁红自身颜值相比照片,优越感几乎清零。首先宁红显老,四十六看六十四没夸张;其次袖珍,一米五充其量;男长二十六,女长二十足。宁红过了再长个的黄金期,不缩就阿弥陀佛。
论五官吗?宁红绝对不能算精致,估计开美颜功能就徒劳。重组家庭,全方位悬虚,哪还有戏?可惜,宁红不自量,还在鸡蛋里面挑脆骨,要求帅哥这样、那样,才能使她满意,
真是癞蛤蟆打呵欠-好大口气。
三个月够了解透彻吧?老辈子耐着性子等够等足又等过了三个月,这才试探性表示关心宁红,怎么样?和照片上的人定下来了吗?
本来不问就知道答案-没戏!可还是要确认一下,看宁红自信在哪?结果,宁红来句要足面子的话:“他两个孩子,我才一个,不对等。
据说他儿子调皮捣蛋,将来矛盾不会和原配少,我不想淌那个浑水,除非我是瞎子聋子。”长辈知道宁红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仅哦哦了几呵,就借口有电话要接,下线了。
婚后这么多年,宁红和我无一例外在相亲路上,又无一例外,不是他嫌人家眼睛小,就是人家嫌她嘴巴歪。实际眼眶子都大得不得了,也没有谁的嘴巴歪。相亲多少,像猴子掰玉米,掰多少扔多少。
实际还不是有很多重组家庭超过原配的,甚至辉煌腾达!一步登天。唯独她宁红和我际遇不同。好条件的没遇到,半罐子还咯荡。不知天高地厚样的,气就把人气个小死。
幸好,彼此彼此,我和她的重组,都东不成西不就,穿新鞋走老路,没有一个说得起硬话。仿佛,我俩只有合成一个地球,哪怕鸡毛飞上天,还勉强运转。但凡掰成两半,已见证停摆。谁也没转,苟活只是寄生,寄生说白了还在啃老。
最不服啃老的应该是宁红,你得换方式说:"她兢兢业业,高效廉洁,连做梦就一直在紧张有序的工作状态。"可是,挣多少就有人量体裁衣骗多少,始终是麻将牌的无点张-白板。这变相地啃老,不还是啃老吗?
~女儿读书累坏父母~
婚前我拧不过她,才妥协富养女儿,送城市的贵族学校一外国语。现在成了宁红她一个人的事。我们从来意见不统一,我始终如一主张穷养孩子。我认为只有穷养的孩子才知酸甜苦辣咸,正如古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她非要乌鸡当凤凰喂,我真是无语,个人意见永远保留着,先说后见,让她撞了南墙再回头,既便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也得让她拧赢。
孩子住学校嫌生活老师太严,住亲戚家嫌路远,不方便,还难得承情。见人家没亲戚的娃住学区房,也挺好的。雯雯就闹着要住学区房,住了远的调近的,住了高层调低层,一直没消停。
搬家次数多了,何岂猪嫌狗不爱,连诸多方面都防不胜防。宁红她一次忙着给雯雯搬家,将钱包丟了,一年房租钱丢尽,还没敢发孩子脾气。轻不济事,责怪语气重点,雯雯动辄收拾东西不读了,还唠叨:"当你们屁事多如牛毛家长的女就是累,还出力不讨好给你们读啥书,罢课!"
宁红将就了一次,没想到二次新花样出其不意。搬到好学友、好户型里,正待交钥匙退房,电线自燃着火了。连带烧坏邻居的线路,不修复不赔偿交不了差,租金不住也照算。快刀斩乱麻,由房东估价,赔!
一学期住满,又有新发现。听说某栋价位低的多,感觉被蒙了,得搬家,宁红不光支持,还意外惊喜雯雯精明,一年省上万,钱又不是大水打来的,能省肯定得省。
先斩后奏,搬完家再说。呼呼拉拉搬过去。等房东来验收交房,却发现落地窗大玻璃粉碎性破裂,本来没住滿合同期不住了,房东就有些不高兴,偌大一块玻璃破了,房东叽叽歪歪吵得没完。
宁红一着急又找长辈的拿主意,问咋办?赔又赔多少?父母,老公就懒得通气。长辈的只好留给一个装修公司熟人电话,参考询价。
这边软硬交涉,让房东报价大几百元就认了,一口吞个胖子宰人,就陪他打官司玩。自损的凭什么要住户赔?属房屋质量问题,不预追究安全隐患就算客气的。这招受用,房东见是硬茬,就低不就高。
解决完玻璃问题,以为万事大吉,谁知班主任出言不逊惹着了雯雯,雯雯她扣字眼让班主任下不来台。
"你啥老师啊,打学生,骂学生。"老师辩:"我打你了?""没直接打我,但已杀鸡儆猴,打了同班同学XX,承认不?拿我们当猴承认不?骂我什么球东西,承认不?
骂我就不行你,我哪犯你了?找校长,我要转学,我受了伤害,你要给我疗伤。你要赔偿我损失,我选择其他学校从头读,这费用是你造成的。
不给我说法,我马上拿书本卷成话筒,见教室就喊话,宣扬你打人骂人。我数一二三,不解决,我立马行动,敢拦我就跳楼。"
老师吓得又只好找宁红出面,结果成功换到久已崇拜的班主任快班才平息事态,后来还是如愿以尝免了班主任职。雯雯也因此在学校出名,都在背后叫她女汉子。
到了快班,跟不上进度,拖老师业绩后腿,辅导老师又和她不对脾气,她又是一百条理由等着和看不惯她的人雄辩。仅在那个名牌班主任及校长面前唯命是听,受气的老师百口莫辩,恨她恨得咬牙切齿。
宁红背后做好人,一个个老师的美哄,请老师宽宏大量将就辅导雯雯以优异成绩毕业,让老师陷入两难。
~各自硬性水火不容~
雯雯大闹课堂,逼迫老师换班,宁红背后买礼物通融老师妥协。俗称猪嘴扎得住,人嘴扎不住,不可能将所有人嘴巴用针线缝合起来,负面消息还是传到我耳朵里了。
我拉黑的宁红电话,不得不启用片刻。喝酒后,我恼羞成怒地兴师问罪:“你知道你把娃子教育成啥样了吧?
你要抚养权,我早知道不是好事,给你钱做不了正事。你整个就是成事不足,坏事有余,我倒八辈子霉娶你还有了孩子,否则只接退货给原厂。
你把抚养费还给我,娃子不用你管,因娃子跟我姓,坏来坏去坏我朱家人的名声。"
宁红据理力争:"怎么,刮西北风打电话来了。那你说我把娃子教啥样了,说来我听听?"
我问她:"真要听,没配枪全校就尊她叫大姐大;若配把枪,她准是山寨王;若配两把枪的话,她就成十足的双枪老太婆了;将来成了家,纯金四个九,跟你一样夜叉。"
宁红气得破口大骂:"说你妈卖,放你狗屁。我认为娃子没错,有错就是不该正义直言。
功劳是暴露了这学校的南郭先生,滥竽充数,不称职的老师还当班主任。学不到文化,只能学他打人骂人;教不好学生,还厨子不强怪灶歪。
你要收回抚养权,我呸!你要收回钱,我呸呸!竖起你狗耳朵给老娘听好了,我去找笔记本报流水,听听我实际花多少?
你再装聋卖傻,我找你领导去,票据交给领导,再请示转审计部门,若经调查核实,认同是合理开支,下一步我将申请律师,扣发你工资,补偿我损失。
我没找你补差价,你倒找上门来了。现在什么物价?你才给我多少钱?要不我现在就把票和账复印了送来你看看?一个皮箱,她点名要的,小号就八百多。
一双运动鞋,她说同学都穿那啥踏牌,八九百。房租一年几万,內衣裤,袜子便宜了她不穿。说劣质货穿了皮肤痒,生活包罗万象,这点了名的开支还只是皮毛。
你奶奶的,一包烟六八十,又不饱肚子,烟一冒钱没了,一天一包不管够;一瓶好酒随便几百几千,你一个人一餐就能吹几瓶,也是不饱肚子还伤肝。咋不给你自己算算账呢?还问吗……"
嘟嘟嘟!"妈的!电话挂了,我数这么多萝卜籽,白数了。不知在哪一句就挂了线,我也是激动的,没在意。"
宁红误会我挂机,其实是我手机没电了,全部精力为孩子,没舍得与时俱进买新手机,老掉牙的将就用,信号弱,电池虚假满电,经常关键时刻掉链子。但能感觉到宁红那边,机关枪无时不在突突突喷火舌。
连上充电宝本想再回电过去,直觉告诉我,她正在骂骂咧咧来劲,还是别灯蛾赴火,也出力不讨好,我能猜到此时此刻她骂的台词八九不离十:
"王八蛋,把我脾气撩冒火了,他挂电话,不行,老娘得打过去,肯定是打不通的,他设了防火墙。我让雯雯给他打,雯雯的电话,他是万般不会设防火墙的。"
嘀嘀嘀滴,业务电话进来了,还是吓她一大跳。一看号方来自新领导,知道又不是好事,他不待见我,我还不屌他呢!宁红正愁怒火没地方冒出去,这个点背的赶上了,被宁红训斥得狗血喷头,只气得新领导在电话里喊疯子,不可理喻!
宁红与生俱来就是业务标兵,事业狂,资历老。本来眼里容不得沙子,被新任经理助理喊疯子?那他不是找死?
又不是年轻有为的帅哥,我宁红什么领导没见过?不妨我先给他个下马威。
一状就告到总经理那,又一状告到总部,还不解恨,直接把手头几笔大单全划给别个竞争单位,让公司吃了闷亏。就好比将几亿资金链存进他家银行,你说本单位介意不?
第二天,宁红回单位直接买把专用锁把助理锁在办公室,锁得下不了班,饿一顿肚子。
有人直言不讳反感她,被宁红指着眼窝骂了个痛快淋漓。总部知道来龙去脉后,除宁红外,包括老总就挨了批评,唯没说宁红对与不对。
通过这事,公司都知道宁红是茅坑的石头,甚至有人把她的姓恶搞添加了提手旁,暗指她名副其实拧得红,还都拿她没办法!毕竟她:
工作早,业务熟。地搭工,有理由。学历高,业绩牛,多次提干,让贤干仗,令几朝元老就麻头。
宁红没忘了把我这次发飙电话,一五一十告诉了雯雯。得母爱,失父爱的雯雯恨不得立马改姓宁,不愿姓朱。牵强附会,总结了朱姓一系列不雅:
"猪坐享其成,贪吃贪睡;八戒徒冠元帅,奇丑忒色;朱棣大逆不道,谋权篡位,即便九五至尊也是乞丐皇帝!
雯雯恨屋及乌,迁怒爷爷奶奶生了没质量的老爸,人家同学家长不是领导就是大款。咱爸一无是处还离婚,家就不给我完整的。
姑姑不称职,我长人大,豁鼻子针就没见她一根,也没见她对爷爷奶奶尽孝心,还理直气壮要奶奶的房子。"
又是一个假期,雯雯硬是没理睬我们朱家人,说不愿与不正直的打交道,负效应,影响健康成长。
女儿直呼其名把我喊老猪,并给我上政治课说:⺀学你一身酒气,有百害无一利;学妈一身正气,业务是精英;学婆婆外公甘于奉献,明知替人做嫁衣,为朱家养孩子,还乐此不彼。"
上完电话课,我家用什么小恩大惠都撼动不了雯雯要疏远,直气得我和酒库酒老爸,拼酒解闷,老妈以泪洗面,毫无办法。
其实办法有,隐隐感觉雯雯喊我老猪,强调生肖猪,就是嘲讽我不开悟。若朱、宁两家人重归旧好,常来常往,亲密无间,不啥恩怨都没有了吗?
非得剑拔弩张自相残,各显能耐窝里斗。当啥理想主义者,去追求虚无的完美。大人应大智慧,难道还要小女儿保媒、点拔?
~女称心独身大作为~
宁红生在独生子女光荣的时代,独来独往,独善其身惯了。谁说女子不如男,她不信邪,偏要做不等不靠的女强人,甚至她坚定不移养独女雯雯。
想当初,她是多么渴望寻找肩膀,寻找依靠。幻想有一方墙能遮风挡雨多好,于是同意了入赘。
慕名而来的农村小伙子,只是个货车司机,托师傅引荐,师傅的大兄哥正是宁红最尊崇的那个长辈。
选亲不如择媒,宁红把长辈弟看五大三粗,才答应着亲事。心底下泛出一股莫名地不滿,认为自己远不止找这样一个没里没面的,仅是个男性。
无论农村小伙再投机取巧,心挖给她吃,宁红就嫌苦。一看见这司机,她浑身起鸡皮疙瘩。除吩咐做不完的家务外,就是嗤之以鼻,躲躲闪闪。
几年下来,那小子竭尽全力表现,已让她家旧貌换新颜。拆土屋建起两层楼,本可以喜迁新居,顺便完婚。
殊不知,小司机当长工使唤行,当另一半?宁红死活不肯。几年能暖热石头,却暖不热她心,小司机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轮迁新居这天,宁红把那小子轰走了,让永远别来丟人现眼。
那小子在她家呆三年有余,基本三天一大吵,二天一小吵。每次出差回来,山珍海味老少带个遍,一挑盐腌不咸宁红的心,代价换来的始终是鸡蛋里挑骨头吵架。
那小子不由不骂宁红名红心黑。但凡一吵架,宁红就责怪长辈的兄弟不该乱点鸳鸯谱。
只怪宁红不知足,说人家做媒不介绍皇亲国戚,也介绍有钱有权有人有势的。你这给我介绍啥破烂货?连我家条件都不及?
存心让我永远不及人,我也不是好哄骗的主,我岂能让你媒人过消停日子?不能太便宜你这不负责任的媒人了,帽子下边是个人,就往一块捏。
因牵怒,既便媒人熟睡在深更半夜,宁红也要电告长辈带话,让媒人速来调解矛盾。次数一多,媒人烦透了,在家也脆声声答应没在家,逼得常常羊尾盖不住羊屁股。
说管她们牛打死马,马打死牛。我做媒又不是一个两个,人家都过得幸福美满,还感恩。你这宁红让我仅落一身麻烦。哪有做媒得包过好日子的?还包你生儿啰?真后悔嘴贱、嘴长。从此如躲瘟神,早出晚归。
媒人当定甩手掌柜,长辈却没法推卸责任不当调解员。只到宁红喜迁新居那天打发小伙回避后,那小子算是眼睛炸裂,看穿了。哭成个泪人要等搬完家大决战,将心思和委屈合盘托给长辈听。
长辈两边都扯得上关系,规劝好说好散行,鱼死网破太不值。主张退钱退婚,然后只当路人。
那小子要回钱,转身押宝在山里的一道班工人身上。吹糠见米,立马完婚。找对了人,想吵就吵不起来。那女的会过日子,会疼人,教就教不会乱花钱。高兴得相见恨晚,相敬如宾,无不互相当宝贝疙瘩。
凉拌下来的宁红失去了那小司机又觉空荡荡的闷得慌。见我约她同事吃饭。同事没来,她来了,且说了同事一箩筐坏话,包括不正经,脚踩几只船……吓得我偏听偏信,感恩戴德于她,再也不见她同事了。
自那次宁红煞费苦心,开始约会起了我,送高端衬衫,皮带,剃须刀,还有烟酒。更送妩媚,秋波,抛橄榄枝,画蓝图饼。
我欣然接受了她糖衣裹着的炮弹示好,幸奋地以为找到了真爱,事业女性。我被宁红送得五迷三道,灌得烂醉如泥,稀里糊涂戏剧性上演惯例一醉酒开房。
这开房记录不像黑板上的粉笔字能擦掉,我从这次开始被宁红拿了下来,结婚生孩顺理成章,全得听任摆布。
小伙帅、家境优、单位好,一下子翻手好牌,远胜过嫌弃掉的农村司机。从此,人前人后拿得出手,说得上话。由其海量加年轻有为优势,少不了我用来登大雅之堂,陪陪筛子面上的角色。
得便宜的宁红,以女强人自居,里外一言堂。正好她事业顺风顺水,胡吹乱打当劳模,成了骑在我头上人五人六的资本。
直到后来地搭工要么被一次性买断挤出去,要么凶一下捞一点走人,她才看到自己犯傻进这单位。
女强人的她,孤军奋战,照本宣科,翻陈谷子烂芝麻的旧账。原来公司大楼全是她家良田,给少许钱买下,附加条件将她安排在公司上班。
她初中学习算尖子,以为捡了便宜,实际吃了扁亏,成绩不优秀的同窗,大都混带了长。她开始冷心起来,锁公司大门,要用青春损失这笔债抵销公司大厅价值当旺铺用。
自认为有理,开始软磨硬泡,找领导吵闹。最终黔驴技穷臭了自己,伤了和气,见拧不过条条框框,知趣地只图混工龄奔退休。
直到离婚,我仅有海量,仍没见前途无量,还是平头百姓,普通职员一个;她削尖脑袋,生意赚多也被骗多;眼下以为解脱就好择优,结果还是都单着。所不同的是,现在都有长此以往落单的勇气,因为独身清净。
宁红计划多年,准备当女老板包工程。眼看身边不少老板混成老赖,黑榜题名,永无宁日,她才吓清醒,远大理想原来不过是白日梦,是无底深渊。
告戒自己,再也不能做梦了,凭年龄就让你做不起梦,若栽了跟头,再没机会反水。以小搏大,栽的机率百分之九十以上。成王败寇,何必何苦。
再说雯雯的前途远大还是碗大?就够宁红操心了,幸亏二老身体还行,下个五年计划,她预言自己可能会成为夹心饼干。
那时孩子就业压力正开始,父母也将风烛残年,好坏不可预见。我一个女流之辈,连外债就讨伐得精疲力尽,到那时撑得起撑不起,自省已没半点把握?
~男亲睐农村小媳妇~
我迟迟婚姻没进展,考虑城里人现实,攀比。在山里工作过的我,确实见过有找上门,无条件还海誓山盟的记忆。
当然,那是人家想进城,只为把仔仔下在城里,以期前人强不如后人强;而我当年只想在城里找心仪,不屑一顾高山出鹞子。现在是睡磨盘上想转了还是命运捉弄人咋的,却认定要进山找另一半,不脱单不甘心。起码找山里人图勤劳、善良、持家。感觉城里多纨绔,几乎不分性别。
被宁红闪了一板,现在吊在二斤半上。一遭经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讨老婆说不过去,还有半辈子光景呢,且不说宁红要讥笑:"离开她真的好歹就找不到一个了?"
我在撇脚地写调动工作申请,文房四宝是我短板,咬文嚼字,措辞真累。再累也得编写一套官冕堂皇的理由,请求下沉基层工作。去哪?还没锁定。最好是女儿国,万一不行,寡妇村也能将就,千万别选择了光棍窝。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确实有地方出精致的美女;正如有地方出秀才、英雄、将军,所谓人杰地灵吧!
这次可是我难得的脱单机会,不便示人,得自己先秘密调查个大概,宁红可让我吃一堑长一智了。再找媳妇得走流程,先了解底细,继而看能否聊得来,然后才能考虑合适不合适领证。
我在遐想,当年追求过我的风姿绰约的女生落单了没?也假设自己还有没有吸引力?大姑娘不奢望,想跳槽、挪窝、攀高枝的底层小媳妇不是不可以。
到不是我坏,臭美。因婚姻如《围城》效应,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正如俗称山不转水转、距离产生美。过来人,知酸甜苦辣,或许更明事理,不耍性子。
要说使性子,耍脾气,钻牛角尖,我不寒而栗要恭维宁红,她抢了老大头衔,恐怕再难有第二个人了。
别老想着第一印象好,初见装乖卖巧的,几个不是过着过着,狼尾巴就露出来了,翘老高不再收敛。
仿佛宣告,我本来就是狼,何必要伪装成道貌岸然的人呢?爱过不过,你看着办吧,横竖弱者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不死也脱层皮。
我至今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宁红给拉下水了的。本来不认识,找的摩登女郎却同单位,冤家路窄。鬼迷昏头听她忽悠接收见面礼,让帮拉业务场子,结果把我拉上了床,又一脚踹了。不,不是谁踹谁?羊和狼过没安全感,过不下去只能分道自保。
宁红拉我下水,是假戏真做,还是我真犯了糊涂?一次被逮住七寸子,长期遭牵着鼻子走。现在的我,是不会掉进同一个陷阱的。再漂亮,再投机,我也要打问号,研究研究她背后的良苦用心。
只怪自己贪杯误半生。这次进山当领导,可不能失态。得管好自己的嘴,哪怕睡前咂一谜子(抿一口酒的意思),也不人前高帽子一戴,奉承话一听,丟失自我,找不到北,往死里喝。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发现下乡不喝酒,跟本开展不了工作。别说品牌加盛情,就算二十元一斤的苞谷烧,你一醉方休,他慷慨激昂;
你不喝高就是看不起人,那些人都会像一窝蛆,乱轰轰齐刷刷往你肉里钻,拱得你啥也干不成,兵临城下,四面楚歌的狼狈。
我极力推诿说不胜酒力,媳妇喝没了,身体喝坏了,亲情喝淡了,孤家寡人一个混得像幽灵,还得保住身体重新物色对像呢?
风放出去,女人精一个不上门,金蛋们看哪旗子高往哪跑,倾向肥肉加腰。认为我这个年龄,一人不对二不是,不是脑子不够用,就是身体有问题?
也有来的,很少驴子拉屎外面光,直截了当要我跟她结秦晋之好,橄榄枝不懂,只会霸王硬上弓。吓得我连说开玩笑的,没媳妇那是酒话。兔子是狗撵出来的,话是酒撵出来的。我娃能和你比肩了,不信你看。
我顺手打开手机壁纸照片。也没见人信,有的信了也不退缩,还声称后妈自古不好当,但我争取做最好的一个,因我命苦,自然会善待没妈的娃。
"你会说话吗?我娃咋没妈呀?"我不高兴地责问。并申明娃现在就跟亲妈在一起。为了给自己长脸,让不中意的知难而退,我亮出手机上保存的最好看的异性照片……
"你哄谁呢?那不是名星刘亦菲吗?""不是的,都说娃妈长得像刘亦菲,我说刘亦菲像她,因她比刘亦菲大两岁,娃她妈先问世,后来像者算是巧合同款,你分分主次应该谁像的谁?"
羊肉没吃到,我又惹一身膻,大家添油加醋,议论纷纷,那么赛明星漂亮的媳妇他就没要了,还想找小鲜肉吧?看来这人是挑花眼了。说明他满口仁义道德,一肚花花肠子。一肚子坏水啵,女人贩子,不跟他也罢。
我就是想名正言顺,找个一起搭伙过日子的,有错吗?却被人误会地骂着,你们说我冤不冤?
~ 执意耽误自个~
马牛羊几个酒肉朋友听得云里雾里,马说朱酒缸年轻准祸害人不少,讲的故事有漏洞。专门进山工作,不就是想领一个回来吗?咋断篇了?是的,就是的!另几个起轰附合。
牛羊酒友,不愧带猗角的属相,喜欢钻牛角尖,认为朱酒缸没阐明离婚原因,导火索是什么?无缘无故分手,不是发神经吗?
马牛羊几个不依不饶要朱酒缸补充,大家要听完整版。朱酒缸清清嗓子,多的屎肠子就翻了,补就补呗,自个也觉得漏说了哪哪的。
无可奈何地又叹息道:"要说这就是我有一百个活该受她的了,家里重装修,不能住人,酒库老爸那边小区地下管道施工,通知停水停电几天,两老人干脆下乡串门,让我们自己解决一周生活问题。他们也借此机当当客,饭来张口。
宁红表哥在沿海城市他人公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念及我岳父母待他小颇好,现在要报恩。非借口请岳父母帮他带两年娃,已亲自开车接去了海滨城市。
近几天正在港澳台游玩,下个目标说飞新马泰,再下个目标去迪拜……美其名曰考察,实际带薪游山玩水。
公司还不准消费太低,住宿偏次,说不上当次,影响公司形象,单不予报销。依我看分明是变相送她表哥福利,包括招待亲戚朋友,也认定为正规业务。哪找这好的事,岳父母当然无忧无虑尽兴嗨玩,享受报达。
宁红不知发哪门子神经,乘机要我去她娘家过二人世界,附带让我操练厨艺。说她做饭是白脖子,我要不学会就完了,将来离开父母,直接饿肚子。
她点名要吃什么荤素菜,喝绿豆粥。在我家就没操练过,在她娘家灶厨?那不是存心为难我吗?凭吩咐就已听得我冒汗。
我说请人代劳她不让。幸好这天她忙着加班,不用监工,我才免为其难高压上阵。
逛超市,上市场,认定买她要吃的菜系。自这次体验,我才发现买菜学问就大,有上不完的当,只不过少油淡的市井小事没人写而已。
不懂厨艺的我,稀饭被煮糊上天,可绿豆还是生的。我赶紧将糊饭倒进厕所里,消证灭迹。
然后全程盯着锅灶,专心重煮第二锅。结果米煮成糊糊,六豆还没全炸腰,半生不熟,我自己就不愿尝。
菜更别提,丝片块丁乱七八糟混搭,咸一碗淡一碗凑四菜一汤。清一色黑焦糊色没品相。就这水平,我再也没信心发挥好,不可能像饭倒了?有望重新炒得可口可观一点。
这天,宁红她可能无心加班,点个卯、签个到早早地回来了,就为检查我厨艺。不争气的我,真不该让他扫了兴。
没进院门,她已先闻到糊味。怪呀,家里我是开双油烟机除味了的,异味怎么飞到院外阳魂不散?欺负人似的,就等着宁红回来打小报告?捅马蜂窝?不懂它那味能在宁红面前讨到什么赏赐?
宁红刹车片不是不好,而是素来没有。可理解为好意浪漫体验二人世界的,孰料闻糊味开始,人脸拉下,狗脸挂上。面目狰狞,暴跳如雷,一路咒咒骂骂,到屋挥拳跳脚的。
进门飞奔厨房开始彻查糊饭,发觉豆子没炸腰,不把门的嘴已缺德地怒吼我:"真是个死猪没开边……"手上竟将半锅稀饭咕咚咚倒进厕所里,目的便于检查糊锅底,以期拿贼拿脏,掌握铁证。
看锅子并没糊饭迹象,失落感使一脸懵地转向检查炒菜。每望、闻、问、尝一盘,就有八辈子祖宗被血淋淋谩骂得越发恶毒的台词射向我,再爆炸。
继续扑向厕所咚一声倒了菜,啪一下扔了盘子进垃圾桶……直到四菜一汤盘钵扔完,发飙还只算预热身子。
像运筹帷幄之中,用多大智慧想起什么一样?猛然冲进厨房,检查剩菜买的是否新鲜,垃圾桶有什朱丝马迹。找到话题了,吃枪药样责问菜哪买啥价?较秤没有?卖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人家拿还是自己选的……?
有联邦调查局专业,我语塞,没注意百问这些细节,一样答不上来。也反感作无意义的答复,况且我又不是在审的犯人?更不是她大的儿,小的女,至于这样兴师问罪吗?
她问完期待一一作答,旋即将老鼠眼贴在菜上检查买得是否新鲜,洗得是否干净。说的不算,真兵过验。
经她重洗,果然发现有残渣余孽,藏污纳垢罪证。小个儿的她顿时像个跳蚤,蹦起脚来将菜往我眼睛里塞,也往我嘴里塞,揉得我滿脸狼籍,花里胡哨……
自她进屋,我已经被连珠炮声色俱厉吓蒙炸晕。不知所措地像个木桩杵在餐厅,好似真囚犯,只能等刽子手开挂。
鉴于她飙起来无高无底。我试图伺机开门逃跑,被她像肚子痐虫样掌控着。未及拔脚已被她一把抓住。别看她个小,可是个战狼级,斗士范。我这牛高马大的猪,见狼就两腿筛糠,竟没跑脱她小小魔爪。
因她先发制人,已跳起脚薅住了我头发,使劲抓住,就势卧地嚎啕……人背时啊,鬼推磨哦,找你这样大笨货哟,今后日子咋得过喔……哭声凄厉,悲痛欲绝。
岂止风马牛八竿子打不着,这怪物种,一顿饭的失败她就那么在乎,神圣。真是乾坤颠倒,轻重不分。屁大事能哭那伤心,我不喝酒就醉了。也怕了,更厌了。
想不明白天下还有这物种,像人非人的?说她不是人,不仅没人信,知她者夸她人精,还说我捡了大便宜,意思不就是她鲜花插我牛粪上了呗?她要是鲜花,颠覆认知,我连世界就怕了,这不分明不分皂白吗?
双方老的都不在场场,按理是修理她的最佳时机。只稍动念,易于反掌。我不加思索轮起气得冒烟的拳头,因为我太过于愤怒,担心力拔山河,失手砸扁。
还没擂出,她已未卜先知我要还击,她死手控制我小分头长发绺,铁嘴钢牙已咬上了我腿肚子。我狼狈+疼痛+后悔娶了孽畜。泪水扑簌簌就控制不住了。
再受重创,还是顾虑冲动的后果没人帮我证明。古训鸡不跟狗斗男不跟女斗,不无道理。
打坏上医院,打死上法院。出任何闪失,还是我全权负责。她就是没被公认的疯子,不用医学鉴定,凭在窝里斗的失态,失度行迹就暴露无遗,没人性。叫板下去,吃亏的终究是我。
做饭是女人的长项,但,大厨却是男人。给个过程,我慢慢学,未尝不可。像她这么二百五,没修养,我还是第一次见,也不敢再做第二次饭,宁可轻于鸿毛,再不为她学厨。
从这次起,我开始没打算和她长远过,更不想和她有爱昧,越快奔单越好。惊弓之鸟,心理阴影,难以抹灭。
选择了理性,基于当时我在山里工作,可以有正当理由躲瘟神。工作量小,好玩得很,发誓扎根山区。就是不愿调动到家门口,原因有忌讳,和宁红这种夜叉一定要不见面,免说话,少受罪。
也就是从这次起,我铁定心要离婚。还暗暗发誓远离这类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措施是躲山里拖着,直到等她父母回来,我才执意借酒壮胆去领拜拜证。
前面不讲了吗,她不想离,我蛮拉去的,有人证物证时,我又不是野蛮不了。后怕找这样的人过惊心动魄的日子,宜早不宜迟,以免折寿。
马牛羊同样是过来人,也有这样那样的家庭问题,听了朱酒缸补充故事,瞠目结舌,唏嘘不已。庆幸他们没遇到泼妇,不然转几世了,换我一分一秒就不忍受她的,想我将就这样的泼妇,做梦!
马酒友恍然大悟问:你是怕宁红打你,找房子时,才不肯露面啊?不然躲这么远。不明白,屁股大个城,总没在哪遇到过?朱酒缸笑,巧了,还真没邂逅过一次。也简单,老远看见早点回避,办法总比困难多。
一度少见的原因是我和她都吃老的现成的饭。从不上街买菜,有老的在就是享受。不是说她一个人过吗?也就近几年我和她双方老的都陆续交待了,现在各自就近上超市,基本一年难见一面。
马牛羊还是不能理解,现在你单身她单身的,都不年轻气盛了,为啥就不能为了孩子凑合呢?哎,不就是年轻伤心太深了,脾气太臭了,她呀!这辈子改不了,八匹马就拧不过她。
娃呢?在外地,顾自己家和事业。对你咋样?这个嘛?用八个字回答,栽花靠墙,养女像娘。娃没让你去她那,也没让她去?
都让啊,问题是在老家就躲瘟神,肯定怕在那边遇见了尴尬,都在争饿肚子气呗!你问的不是废话吗?再废话,让她下辈子磨折你。听到吗,一提宁红,朱酒缸就上火。
何止做饭挑毛病,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哪的厕所就不让你上。害我总是上公厕,还将信将疑,审问不止。“不信你没偷上厕所,有味是真的,瞒不了我。”
地上头发更是唠叨的主题,仿佛她眼专挑刺,找毛病。地板缝就休想藏匿一根,不然非让你舔起来,否则你就是大窝囊,被骂得猪狗不如不说,晚上你只配睡地上板,免得脏了床,染她一身味,如何出入大厅广众去上班?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谁受得了啊,那档次就公主病,要生成花瓶不得一群侍女?说白了她就是眼高视力低,一身臭脾气,把自己给耽误了。一误就是一辈子。马牛羊各自叹息,又是少见少见的感叹不已!
~犯拧打脸两双~
马牛羊下套让朱酒缸讲出了离婚史,异口同声批评朱酒缸:"工资加两铺面,你收入比我们哪个都高。可还是你的失误大些,换我们其中任何一个,就算合不了婚,也会找个哪怕不领证的伴的。脸皮放厚点呗,伙在一起过,不美哉啊?各自单着三病两疼谁照顾呀?"
“劝人都有一套,站着说话不腰疼,实际哪家都有难念的经,你们那么会安排,不照样光棍一个?还要人家听你安排是吧?朱酒缸只是心里反驳,嘴拌拌没说出来,何必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下巴支砖,让人家说先。
朱酒缸神不知鬼不觉偷换主题怼回去:"你以为我钱有多的啊,等万一行动不便了,就到康复中心住上,钱多钱少待遇是大不一样的,有钱能享受贵宾级待遇,弥补弥补被她神叨叨刮骨一样难受过的年代。
眼下不是有你们几个陪着乐呵吗?可没骂你们谁的意思哦,黄泉路上无老少,等掉伴了随时去敬老院报到。
你以为我只知道喝酒吧,其实晚年早有安排。不像你们单着还不闲着,尤其羊子老不正经,吃窝边草比兔子还理直气壮,认定不吃白不吃,当心好吃难消化?
怕是吃了也白吃吧!说罢自顾哈哈哈个止不住,几乎腰就伸不直。竟然笑得打起酒哽来,赶忙再喝几口压压。看喝急的,酒灌进鼻孔里,又呛着了,咳咳咳个不停。
朱酒缸话不投机,一竹竿扫到了三个人。尿泡打人,疼到不疼,骚气难闻。不由得马牛羊不群起而攻之,恨不抬起朱来扔进小河沟里。
但老胳膊老腿的,都没敢放纵。只见马取下深色花格子围巾,递个眼色撇撇嘴,牛羊心领神会了个八成。
他们合力蒙了朱酒缸双眼,并解其皮带捆了他双手,恶作剧般押向他帮租的房子处。本以为让老两口意外惊喜,再续姻缘,冰释前嫌。
啤酒肚的朱酒缸,自没宁红的压迫,开始发福,身体横向长。一度像身怀六甲,只差穿背带裤才安全。此时没了腰带,每走一步就忐忑不安,担心连裤衩随时就有可能掉下来,吓得夹着腿走碎步。
宁红一看租房子的老人和朱酒缸等几个是一伙的,自然明白了他们恶搞的用心。非要叫板让他们弄巧成拙:房子拒租;定金扔门外让马书记自己捡;咣当一声锁了院门,扬长而去。
走时分明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哼!"的怨气。你们以为蒙了酒缸眼睛我就不认识啊,化成灰混合了,我就能分辨得一清二楚哪是瓷粉?哪是瓦面。但为了给几个老顽童留足面子,宁红无声胜有声,貌似一言不发,照样拒人千里之外。
大铁门一锁,径直上楼,四个老爷们被羞辱了两双。看来一个都不是宁红对手,三加一个臭皮匠也没顶住一女诸葛亮。
这才心悦诚服,朱酒缸为什么拿酒出气,练出千杯不醉的海量。其中三人六眼珠子都愕然鼓得像一齐患了甲亢,脚也拔不动了,傻愣在门外,长人大没这么尴尬过,今天可算是领教了。
马牛羊开始由嘲讽转向同情朱酒缸,遇上宁红这样的,实在是很难相处。就不给你沟通的机会,咋整?边没趣地走开,边合计下一步,边对比过往的一二三反省。
看来我们那口子比宁红好多了,马牛羊各自检讨起来。女人家,女人家,没有女人哪像家。唠叨得耳朵难受点多大的事啊?家和万事兴,出双如对,相濡以沫才幸福。
良心发现,几个二浪子开始考虑给久已分道扬镳的另一半打电话,嘘寒问暖、讨好卖乖。准备拿出实际行动,不再仅仅局限哥们义气,也要重整旗鼓把家经营好!也就是把另一半哄好,天下才可以太平。
马牛羊见朱酒缸陷入沉思,不约而同悄悄各散一方。朱酒缸鬼使神差往宁红别墅折回,蹲在院门外,一根接一根吃闷烟。
画眉不知是被烟味熏燥的,还是显能耐通知迎客?开始互叫起来,示意女主人开门。宁红肯定看到了,也猜到他朱酒缸会单独返回,但宁红在做思想斗争,是开门还是不开门?她又拿不定主意?
当没有主心骨时,宁红她必借力高参长辈。长辈只会劝合不劝分喝二盅茶,听与不听在她?犯横起来,宁红的又一套口头禅来了:能左右我的人还没问世呢!
兜里只剩最后一支烟,朱酒缸准备挑战一下,没烟打发时间也要坚守到宁红开门为止。
突然心血来潮,一个冷惊,想起首次肉博战时发过的誓:即便有机会重新选择,我也不选她这类型。人才马尾穿豆腐~不值一提,脾气却天下第一臭,自个几斤几两浑然不知,还夜郎自大。
脚下这三尺是非地,正乃当年逗留糊饭味不散,直到打小报告引起家天下大乱所在。此处不宜久留,此人实不可待,还是逃为上策!朱酒缸呷一口酒扬长而去。
楼上宁红正待给机会开门,见朱酒缸毅然决然走开,伸伸脖子准备喊叫回来的。拧劲一上来,给你月饼……欲喊又止,折身回卧室找头疼药,喝了躺沙发上,索然无味地合衣而睡到第二天。
画眉静悄悄啄食喝水,水不多了,省着喝,也不便叽叽歪歪打扰主人。宁红连续几天没闻鸟叫,见朱酒缸人影,不得不承认都怪自己臭脾气,哎!他这页书是该翻篇了。
2022.8.中秋节给老爷们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