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末尾,仍旧寒风凛冽,昨日的傍晚,再一次的被公交车晃出了胃里的酸液,于是,满嘴的苦涩。
在公交上复读《而已集》,通篇下来,闭上眼睛也只是记得“人类的悲观,并不相通,我只是觉得他们吵闹。”这一句罢了,没人能真正理解到别人的悲欢苦楚,这是绝对的。就仿佛,向河里投一枚石子,你所看见的,是河水接纳了它,但是那一圈圈涟漪和河底的波澜,诉说的是无尽的悲痛。
一个人的生活,平静反复,终究也只是一个人两只猫而已,未言,不语。打开手机连上电视把音乐放至最大声,盖过了邻里邻居打骂孩子的嘈杂噪音。回身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脱掉身上的累赘衣物,杂乱地甩在地上,啤酒略微有些回温,罐壁上有些许细细碎碎的小水珠,入口的一瞬间,便已泪目。昨日还是前日,记不清楚,传统节日小年,在回家的路上看到小区东面有璀璨的烟花,伫足停立,手里拎着的是无关痛痒的小东西,好久没有这么看烟火了。你看啊,这方圆百里,这川流不息,这日日夜夜的歌舞升平,这无穷的远方,无尽的人们,都与我无关。
怎么可能没有诗和远方呢?诗在张爱玲的生活里,在顾城的眼睛里,在南怀瑾的情怀里;而远方,永无天日,没有白昼。但纵使是前途末路,纵使是万丈深渊,也要无所谓的去走一遭。我也爱自由啊,可是一面迷恋凡躯,一面依然戴着枷锁,不可脱去。
你看,我们都是这种孤独而又可悲的自怜人啊。
碧眸伴赤焰,清水藻浮萍。
未怜怀中人,不成枕旁猫。
2019.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