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日,阴有小雨,总是在浪费时间,比如今天的时光。
也沒什么坏处,至少今天见到了某人,一切安好,一些固有的习惯与爱好,与初识时并无二致,喜欢虾,喜欢甜食,所求甚少,并快乐着,真好,那么,我的转身,就算有着微妙的伤感,也云淡风轻。
奥迪车里都是八九十年代的老歌,真好。
云淡风轻,在这个奇怪的节日里,我是实在实在沒有气力爱了。
环城西路,樱桃熟色,诱人色彩,但极酸,我尝试它的味道,它把鲜红的汁液,留我洁白衣衫上,血般惊悚的颜色。
我沿城墙攀援,以为这样便可到达顶峰,其实不是这样的。
曾赵园,一株树,在很久很久以前存在,后人立下一块碑,上面没有沧桑,只有三百五十年的字样,三百五十年,风雨沧桑于它,只是不痛不痒的回忆。
颜市初夏,我如一棵树,轻易地挥霍时光。
520据说也成了节日,那么安好。
黄花甚美,枇杷熟了,莲绽放,对了,还有那片麦芒,也熟了,它们尖刺脆弱,张扬,像谁呢?
麦子将熟,麦芒坚硬,想起老子对柔弱与坚强的解释来,数千年前,老子就看到了眼前这片麦地的成熟,而我,看着麦芒慢慢变硬,甚至看不到它们十年后的模样。
一片蛙鸣,世界在变静,夜深了。
这一天,小满。
麦子不会变,十年,二十年,一百年。
小满到,它就熟了。
颜市,虞山脚下,镇海台,这座城墙始建于1380多年前的唐武德年间,历经重建修葺,终于成现在这模样,它早已失去了防御功能,变成了旅游景点,顺便表述着这座历史名城悠久的沧桑。
古城的历史,我不知从何说起?商时名相巫咸巫贤父子?商末让国南下的泰伯仲雍兄弟?吴王周章?春秋孔门十哲之一的言偃?轻风拂过肌肤,我终究浅薄,只能保持沉默,随着颜市知名摄影师墨者攻再守徒步穿越古城的春秋。
沿虞山北路往南,在文学桥上,言子墓道前留影,牌坊上道启东南文开吴会记述着数千年前的一位贤人,他留在虞山,就如一缕流云悬在镇海台之上,我在绿化带狭小空隙里,为这一小丛花拍照,花蕾很小,仅一粒黄豆大小,很想装出温柔样子轻问它的名字,它在黄杨树丛间露出矜持模样,让我没敢惊扰,春风十里,不曾忘记这般细微的植物。
彩衣堂,明代旧筑,曾经的城市中心,邑人翁同龢故居,两朝帝师,叔侄状元,书写着非常传奇,雕楼彩绘,留下些许蛛丝马迹,让后人回味冥想,各有所得。
西门曾园赵园,我不去提及它们主人的名头,和他们如何风云,孳海花,鲁男子,文字跨越了两个时代,就象这一棵350多年前的香樟,我无法合抱,也无法叙说,你看,园林照壁上,虚霩字样,书写者与这一园曲转的水一样,若谷,入骨。
旅游达人若有所思推荐的景,别院内光线略暗,窗外明媚,这样的反差真是味道十足,于是图片悄悄穿越时光,那张古拙的太师椅上,一介书生轻摇薄扇,吟出一首孤绝的诗来。
一亭一榭,小桥通幽,假山阁楼,巧夺着天工,豪取江南灵秀,我总不自觉地看见干裂的土地上,一株不知名的小花,和它旁边翠绿的小草,还有株象合欢的小树苗,花很细碎柔弱,是江南的样子,感觉里,风景是活的,如一株植物。
如一株植物,西门楼阁外,这小池塘里,一朵莲静默开放,城墙上饰满深色的爬山虎,挡住许多光线,一棵对很有情趣,把影子投在荷叶间,温和地陪着花开,花朵娇小,线条却清晰,一笔带着生命的水彩,点缀在阜成门边,然后,西城阁楼,因了一朵莲花,活色生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