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0日凌晨,是滴滴9月8日至14日暂停深夜(23时至次日5时)服务的第二个深夜。
没有滴滴,市民深夜出行是否便利、其他网约车软件是否好打车、出租车生意有无转变?带着这些问题,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9月10日凌晨分别在广东深圳、河南郑州、云南昆明、湖南长沙、重庆五个城市进行出行体验。
广东深圳:
深圳“关外”,其他网约车平台几乎叫不到车
满客,满客,满客……9月10日凌晨,深圳布龙路坂田地铁站,先后三辆出租车从站在马路边等车的澎湃新闻记者驶过,均未等来那辆期待出现的绿色“空客”车。
这是滴滴宣布停止夜间服务的第二天,在这个过千万人口、以年轻人为主的城市,许多人无所适从。坂田属于深圳的“关外”,也就是郊区,距离市中心罗湖地王大厦,接近20公里。
2015年的一篇报道说,如果按照深圳市2014年常住人口1077.89万人计算,平均每43个深圳人就有一人次使用了滴滴快车。而深圳1.6万辆出租车,每个白天却有近一半时间在空驶,的哥们收入下降1/3。
滴滴突然取消夜间服务,也似乎打乱了许多人的生活。早已习惯了网约车的明码标价,没有滴滴后,澎湃新闻记者下载了神州和美团两款打车软件。
但要叫到一辆网约车并不容易,美团系统提示“当前城市暂未开通”;曹操系统提示“当前线路暂未开通”。
终于,第四辆出租车经过的时候,澎湃新闻记者顺利拦下。从此处到星光之约花园,3.3公里的距离,车费24元。相比滴滴软件测试的20.9元预估价,并不算贵。
开车的刘姓司机,看上去40岁左右。他自称,开出租车已经五年。随着网约车的出现,生意每况愈下,但他每月还需要交9000多元的“份子钱”,“早上眼睛一睁就要想今天的300块钱怎么来。”
问他为何不去跑网约车,回答的是“跑出租车习惯了”。滴滴暂停夜间服务,的确给出租车带来了生意。刘师傅说,9月8日正好周六,又是滴滴停止夜间服务的第一个夜晚,“基本没有放空过。”
可是,9月9日晚的生意并没有9月8日晚好,也许是因为周日,也许是人们知道不好打车,早早赶去了目的地。在接到澎湃新闻前,刘师傅称“放空了五六公里。”
对于滴滴近期发生的负面案例,刘师傅没有幸灾乐祸。但他也觉得,大家对出租车的认识存在偏见,他认为至少深圳的出租车比较规范,不仅车内卫生干净,前座安装的大屏幕,司机驾驶证和费用信息轮番在屏幕上切换,“不存在宰客的现象”。
澎湃新闻提到,近期中央财经大学司法案例研究中心发布过一个调查报告,发现从2017年至今,有183起涉及巡游出租车司机侵害乘客的刑事犯罪判决。该中心认为,巡游出租车刑事案件发生率其实远高于网约车,但由于网约车是新兴业态,受到社会普通关注,因此网约车一旦涉及刑事案件,在媒体上的曝光度也会大于传统巡游出租车。
但刘师傅认为,出租车司机都是专门开车谋生,不存在为了交友或者其他动机不纯的目的,应该比网约车更安全,“也不排除个别害群之马。”
在他看来,那些“黑车”才应该成为众矢之的,不仅漫天要价,安全性也无法得到保证,还抢占他们的生意。
虽然滴滴的暂时停运,给出租车司机带来短暂的生意爆发,刘师傅并没有太多兴奋,但也无法掩饰竞争的心理,“他们多停一段时间才好呢”。
回程时已近凌晨3点,路上放空的出租车渐渐多了起来。澎湃新闻又分别下载易到和神州专车,试图在这两个平台尝试网约车服务。
打开易到软件,系统提示需要先充值才能预约,但充值30元后,连续叫车三次,等待1分30秒后,都出现“抱歉,司机都在服务中暂无人接单”的提醒。
而神州专车预估费用为36.24元,远高于出租车和滴滴的价格,且派单的司机与乘客距离达7公里,迟迟未赶过来。无奈之下,只能取消订单,再次拦下一辆出租车。
这位张师傅看起来有些疲倦,无精打采地说,自己要开到6点才下班,后面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少。他并没有觉得滴滴停运给自己带来太多生意,“生意还是被别的平台抢走了。”
以这一夜的打车经历看,他的判断或许是对的。就像因为习惯了手机支付,澎湃新闻记者身上已无现金,下车时的17.5元车费,只能打开微信转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