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之前,简谈初衷,此原为王宝强喜剧电影《大闹天竺》的延伸剧本,讲述一个男人因女人离去而服毒自尽,后被老僧解救的故事,因《真预告》长期做的都是喜剧,今番便想改改戏路,做个略悲的故事出来,但初稿成时大家觉得年关将近,此时出现这种东西不够喜庆,遂止于胚胎之中。电影本是喜剧,但笔者只截取了“天竺”二字,欲与佛教挂上联系,无奈才力有限,如拿扫帚画西施,但故事已半,不吐不快,祁各位见笑。
青烟缭绕,浑浑噩噩,一线光倾在地砖上,地上躺有一人,双目紧闭,眉间带愁,不知为何。
只见他缓缓睁开双眼,坐起身来。游目四顾,只见身处四方斗室,徒有四壁,再无别物。
他揉了揉双眼,浑然不明所以,忽听一苍老声音说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他斗闻声响,不禁一惊,向来声处问道:是谁?
那人不答,他接着问道:这是哪?
只听脚步声响,一青衣老僧从后室走了出来,向他道:“天竺。”
说着坐在地下的蒲团之上。
他一惊,道:我,我死了吗?
那人道:善哉,善哉,你没有死,也可以说,你一直是死的,死既是生,生既是死。
他越听越摸不着头脑,又问:我是怎么来到这的?
那老僧闭着双眼,说道:那要问你自己。顿了一顿,又道:你因何自杀?
那人确是事先服毒,而后人事不知,但当时无一人在场,不知这从未谋面的老僧如何知道,难道真有转世轮回之说?这老僧,这老僧竟是佛祖吗?
想到此处,不禁心生敬意,连忙到他身前跪下,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道:多谢大师相救。
那老僧微笑道:我救的只是你的皮囊,救与不救都没什么分别,本相非相,凡一切相,皆是虚妄。
那人更上前移,拉着他僧衣求道:求大师带我脱离苦海。
那老僧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大师是空,苦海是空,脱离也是空,你且把你前因后果说与我听。
那人沉吟片刻,说道:我自杀…我自杀是为一个女人离我而去。
老僧点头道:嗯,是你的母亲吗?
那人摇头道:不是。
老僧又道:那,是你的姐妹?
那人又摇摇头。
老僧又道:那么定是你的亲人好友了?
那人仍是摇头。
老僧道:既非老母,又非亲属,何必自尽?盖人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谓之悖德,你为他人而令到你的亲人痛苦,岂非大大不孝?
那人点头道:大师责怪的是,只是我傻得厉害,也痴得厉害。那女人是我未婚的妻子,我与她相恋多年,感情一直交好。两年前她远赴异地,临行前我邀集宾朋,大摆筵席,和她订下婚约,定好来年成婚,两年来我冥思苦等,纵然身边有女子向我表露情意,我也断然拒绝,从无二心。
前日两年期满,我自然兴高采烈去接她,她见到我后却忸忸怩怩,我见她神色有异,料想她舟车劳顿身体不适,谁知一问之下,她竟说要与我取消婚约。我惊得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问她原因,她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微风渐渐吹到我身上,天气虽然热得很,我却浑身发冷。
这时从后走来一个男人,相貌普普通通,穿的衣服也谈不上好,提着行李箱站在一旁,我根本没多想,接着质问她为什么取消婚约,我声音渐渐升高,她脸憋得通红,这时候那男人上前来一把将我推开,然后握住她手,将她领走,两人走远,我仍没缓过神来,待我见到她将手跨在那男人腰间,头也不回的去了,这才一切都明白了。
他说到这里,声音已微微哽咽,一人一僧谁也不言语,静坐了半晌,那人又开口道:我自然要去找她问个说法,谁知她并不在家,我直从白天等到傍晚,又从傍晚等到深夜,等到再也撑不住,我料想她今夜不会再回来了,正待回家,却见她和那男人从远处有说有笑的走来,我心中一沉,仿佛突然被大石砸了一下,眼泪早已控制不住,忙躲了起来,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看到他二人临分别时缠绵的样子,我真恨不得当时立刻瞎了,她当年对我,也未必有这么眷恋。
说到此处,他拭了拭泪,道:这件事我自然免不了责任,这两年来我为怕打搅她,除非有重要的事,才会找她,想不到,想不到,反而令她觉得寂寞。。。说到这,他咬着牙道:当晚,我就喝下了整瓶安眠药,醒来,就在这里了。大师,你救我虽是好意,但我却是生不如死,盼你为人为到底,教我个舍弃痛苦的法儿吧。
那老僧拈须闭目不答,突听“呀”的一声,门被推开,室中登时明亮,门开处进来一人,手捧花盆,却是个妙龄女子,冲着老僧叫道:“师父。” 老僧嗯了一声,仍是不睁眼睛。那人心中大奇,心想:瞧这老僧模样谈吐,此地该是寺庙,那怎么会有女人?这女人怎么又叫他师父?她又干嘛捧个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