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里,不知道有多少谦卑,但我安静地坐在这里,向内看,再向内看.其实耳畔还是有那种评判的声音,也或许是客观的声音,它说,我或许真的是曾经在愚昧的火焰中炙烤过自己,也炙烤过他人,我或许真的曾经造过很多残暴的业力,因着我的愚昧与自大,自私与目中无人.我曾经只看到自己,曾经远远地离开过父的怀抱.曾经陷溺于罪恶中畅饮魔鬼的血液而不自知.我的罪过到底有多么深呢?这是我的罪还是众人的罪?
我听着耳畔的声音,也向内看着自己.我看到许多的画面碎片拼接着,消融着.我不知道哪些是想象,哪些是真实.我看到疯狂的我在色身中的火爆,看到我深层的冷漠和残忍,我看到一个个生命死亡在我眼中如同游戏,我看到我内在的怯懦与猥琐,我看到我剧烈的对抗与愤怒,我看到刀剑的交织,看到爆炸的高科技战船,看到阴暗背后的自私与恐惧.还有湿冷的铁屋子,血腥的恶臭.人背后的无数攻击和怀疑.
我知道我只是在莲花之光上清醒地观,但我看着,内心还是有愧疚的感觉,我觉得我如同细碎的尘埃,低到尘埃里,都不一定能够允许自己有资格直视父的眼睛.可是父一次次地允许我们回归,一次次地无条件拥抱我们.我无法再忽视父的关怀,也无法再否认所有光芒的照耀.他说,一切都有更高的意义.我痛彻心扉地大哭过,全然无助地跌倒过.什么也不奢求,什么也不挣扎了.就这样坐着,安安静静的.我原谅所有的我,也释放过去所有的罪恶与伤痛.我知道没有什么生命比另一个生命更高贵,没有哪个灵魂会真正地更高级.我坐着,其实是跪着的.我还是得看到父的存在,以免我再傲慢地放逐自己抛弃众人.于是我在空之中,全然地承认更高力量的存在.
我在能量上清晰地感觉到,我的身体是假的,我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只是暂居于此学习功课的灵魂.我清晰地知道我又要回到现实的剧场中,继续穿戴起我此生的角色,以及束缚我的铠甲与武器.直到我能够在污泥中,重新卸掉所有的妆容.那么再也不拘什么外相。
贰零壹捌。肆。壹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