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年有余,记得和先生初次相识于2007年的国庆,那年阴雨连绵,一下就是半月。而今天气温宜,希齐及眉,饭后阳光灿烂,我提议去收秋,希齐充满期待,先生拿袋担框,一路向沟。
顺着山势攀爬了几里崎岖陡峭的“崖壁”,满山满凹的枣儿红了,希搜索,先生揽枝敲打,“下枣雨啦!”齐呐喊,我边捡边尝,林间不时传来谈笑声,呼儿轻脚莫狂,整个山间犹如一对恋人,耳鬓私语。放眼望去,秋的山野里五谷丰登,色彩斑斓,深褐色的山梁不像铁的兽脊,倒似怀孕的母亲,踩着红宝石铺满的地毯,先生引路,牵齐手,踉跄草滑,咚坐崖边,我问齐的屁股可摔成两半否?齐哇哇大哭,希见状,拽紧草茎定在半山腰,大呼援救。脱险后兄弟俩又为了一锄头争来抢去,齐一路撺掇了些许蜗牛,抠得一大且多纹的说是母蜗牛,像妈妈一样爱臭美。
先生抡锄刨地瓜,希齐打洞赛撒尿,捏泥远抛,喊话听回音。我发现一脑袋大西瓜,令回家分享,希抱瓜前行,摔成几瓣,齐边啃边叫走的太快。一路上摩托声此起彼伏,荷锄而归者三三两两,陆陆续续。吃了饭,帮婆婆收拾了一天捣下的钱钱片,父子仨洗澡睡觉,我边洗衣服边刷微信,希齐相向而睡,先生咂咂嘴,哼唧一声唱出一天的劳累。
穿梭于山野林间,背起沉盈的果实,额头汗滴淌过滚烫脸颊,佝偻着腰步履蹒跚地行走在蜿蜒崎岖的黄土脊梁上,遇见了生活最真实的样子。我习惯了这样细数我的日子,觉得每天都似邂逅,曼妙不失真切,先生洗了盘苹果,拿条毛毯披在我肩上叮嘱早些睡,其实他知道我就是喜欢这样的独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或写写,或听听,或看看,或就这样闲来无事发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