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东华帝君探知凤九心思,不禁哑然失笑,“有本君在,你不会死。”
凤九盯着帝君俊美的脸有点失神:恩,果然是死了,这句话明明是帝君当年大战擎苍在若水畔跟自己说的,不过我是跟凶兽打斗死的,怎么又回到若水旁了呢?既然已经死了,索性大胆的欺负一下帝君,反正他也是个幻像,伸出自己的手一把就掐到了东华帝君的脸上,“嘶….”你怎么没消失?不管了,先抱一抱吧!
凤九用了很大的力气抱着帝君的腰,感觉胳膊上传来阵阵剧痛,不禁皱眉喊疼。
“你掐了本帝君的脸,自己倒先喊疼,让我看看哪里疼。”
凤九这下是彻底吓醒了,揉了揉眼睛,放开了东华,坐了起来:“帝君,原来我真的没死,那凶兽呢?我大师兄呢?”
东华帝君一听脸色阴沉的说到:“凶兽被本君杀了。你就这么关心你大师兄?”
“不是,我怕他被凶兽吃了,刚才掐疼你了,我看看,帝君,那凶兽非常厉害,你没受伤吧?”凤九想到自己刚才用力掐东华的脸,现在还有印子,不由脸红了,底气有点不足。
“过来,给我看看你的伤,本君没事!”
“不用了,没事的,想来就是蹭破点皮,很快就好了,谢谢帝君消灭了那凶兽,救了凤九和师兄的命。”
东华帝君拉过凤九,卷起凤九的袖子看到胳膊上血淋淋的伤口,幻出药膏,轻轻的涂在伤口上:,“疼也忍着,谁让你逞强的。下次记住了,不许如此胡闹。”
凤九怕疼,又有点委屈,眼泪汪汪的看着帮自己涂药的帝君,心里腹诽:才不要你管,你早就不要我了,是死是活与你何干,我再也不要理你。撇了撇嘴,忍住了即将流出的眼泪。
东华帝君深深的叹了口气说:“本君都好好的活着,你当然不能死,本君救了你的命,你打算怎么报答?。”
“报答?帝君你不是说自己无欲无求,也没什么心愿吗?凤九不知道怎么报答?”凤九疑惑的问到。
东华慵懒的说:“看样子女君是学会了赖账,并不想报答本君的救命之恩。”
凤九看到帝君捉弄自己的样子有些生气说:“话本子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帝君你这救命之恩可是要凤九以身相许?”凤九想将帝君一军,有些得意的看着帝君,可惜凤九低估了这尊神的脸皮。
只见东华帝君满脸笑意又有些戏谑的看着凤九气鼓鼓的小脸说:“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那么你是打算在此地就以身相许呢?还是跟我回太晨宫去。”
凤九气的哭了出来:“你还是那个九重天上的尊神吗?你竟然要我以身相许?”凤九生气的抱着东华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眼泪汪汪的看着咬疼了依然无动于衷的东华帝君。
“你这是冤枉本君,明明是你自己要以身相许的,你这一口咬的本君很疼,你看都出血了。”东华帝君无辜的说。东华也觉得自己太过分,总想跟凤九逗趣,如今还是把她气哭了。
凤九看到东华胳膊上真的有些血迹,有些心疼,取出丝帕替他仔细的包好伤口说:“帝君,凤九告辞了,我大师兄呢?我要找到他,要不然怎么跟我师父交代,他是来帮我的。”
东华帝君有点压不住心中的怨气,自从上次九重天相亲宴后,凤九就再也没来过九重天,还是自己一次次来见她,她一次也没有去太晨宫看过他,诚然那白奕很厉害,可小狐狸的心思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一点也没有底,那次她西海醉酒与他亲密接触,在她的心中只怕是一场梦,而且她身边有太多所谓的青年才俊了,而这叠风与凤九朝夕相处,让他内心有些不安。他语气不太好的问到:“小狐狸,你真的是看上他了,你不是说他是未来的西海水君,不会是你的王夫吗?你放心,他要是死了就不配做昆仑墟的首席大弟子了,不过估计已经回昆仑墟了。”
东华见凤九既不急着澄清,也不做任何解释,心中很是气恼,东华本是这天地间最冷静自持之人,可面对凤九说出的话带有很多的怨气,智商也降为零,凤九始终不开口,东华气愤的拂袖而去。凤九再也止不住心中的委屈,看着东华远去的背影,不禁失声痛哭。她靠在一颗树上,满面泪痕,自言自语道:“东华,你究竟要我怎样做?是要我告诉你我有了心仪之人,还是告诉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只喜欢你,可是不是你告诉我不要惦念的吗?我怎能让你为难?你如今又何必在意这些。”说完,凤九幻出灵凤剑,脸上挂着委屈的泪痕,眼神中尽是不甘和无奈,灵凤随凤九身形而动,剑气逼人,一阵凌厉的昆仑墟剑法将周围的树叶震落无数,凤九收起了手中的剑,整理了自己的衣裳,仔细的擦干了脸上的泪痕,自嘲的一笑,转身轻盈的向东荒自己的府邸飞去。
东华本来与凤九不欢而散,但觉得自己也是莫名其妙,是他希望凤九放下他的,可如今放不下的是自己,刚刚还又一次伤她。东华不放心凤九一个人,于是隐了身形回到原地,当看到凤九隐忍痛哭发泄的样子,东华真想过去抱住她,告诉他自己有多么想她,在意她,可他一想到三生石,诛心之劫,以及无法恢复的法力和妙义慧明镜中的妖尊,他不能,只是紧紧的握着拳头,眉头皱到了一起,只是看到小狐狸发起狠来发泄的样子让他觉得有点陌生。
回到太晨宫的东华心情并不太好,小狐狸是见到了,可是又把她气哭了,他有点心神不宁,想看看凤九,于是化出妙华镜,看到凤九已经回到东荒的女君府邸,正在看一堆公文,娇俏的脸上没有了忧伤,还不时抬头与在旁边伺候的迷谷说话,仿佛刚刚大哭发脾气的人不是她。
东华不禁感叹,他的小狐狸长大了,而自己却一成不变,从来都孤单寂寥,依旧日日夜夜的想她,他取下凤九给他包伤口的手帕,上面一阵桃花香味,是凤九身上的味道,雪白的丝帕上绣着一串紫色佛铃花和凤羽花,丝帕的角上有一个小小的‘九’字,东华正在专心的看着手中的丝帕,却听到连宋的声音:“帝君回来了,你手中的丝帕是哪个女仙的?”连宋倒了杯茶又说:“看帝君看着这丝帕出神,我就猜出这丝帕的主人是谁了。你是见到那位青丘小女君了?”
东华帝君并不理连宋的调侃,慢条斯理的将丝帕仔细折好塞进了袖子里说:“你来做什么?”
连宋一抬头,看到帝君脸上有个红印子说:“帝君,你脸上受伤了?”
帝君却脸皮极厚的实话实说:“凤九用手掐的,力道大了点。”
连宋惊的说不话,感叹小女君果然厉害,竟然敢下手掐曾经的天地共主。
经过了500年的历练,凤九愈加成熟老练,辛苦的修炼和师父的倾囊相授让凤九在术法,剑术,修为上更上一层楼,人脉关系更是遍布四海八荒,凤九出落的更加成熟端庄,遇事处变不惊。而从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几百年前的伤情,与东华帝君的一切仿佛已经成为过往,连白奕上神都觉得凤九已经放下了九重天那位尊神,也就不再逼着凤九相亲,然而白奕心中早已有了理想的女婿人选,那就是赤狐族的大殿下,凤九青梅竹马的表哥文远上神。这日凤九应邀去十里桃林陪折颜下棋,折颜看着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小九,愈加成熟稳重,出落的比白浅更加美貌,而折颜觉得自己虽然是凤九的长辈,但也是凤九的师父,而且他历来不喜欢别人说他老,便也为老不尊起来,在棋盘上却毫不相让的跟凤九厮杀,凤九虽棋艺精湛,面对折颜毫不留情的吃了自己许多棋子,眼看败局已定,不由得撇了撇嘴,抱怨折颜不肯让自己悔棋。二人停下来,折颜淡淡的问:“这些年来,你还真是骗了所有人,可你骗不了我,你从不上九重天,你的佛铃从不离身,你还敢说你忘了东华?”
“折颜,你是我师父,我没打算骗你,我忘不了,也不打算忘,东华是谁?他是凤九最爱的人,我怎么舍得忘了他,除非我死了。可是我不得不装作忘了他,这是他想要的,而且我不想再害他了。”凤九说这些话,脸上透着无奈和悲伤。
折颜笑着摇了摇头:“你和他还真像,一样的执着和倔强,也罢,小九,你我师徒多日未见,去做饭吧,我请你喝桃花醉。”
“好,我很快就好”凤九知道折颜懂她,懂得她这些年的苦楚。凤九很快就做好了折颜喜欢的菜,二人喝着桃花醉,聊着家常,十里桃林落英缤纷,好不惬意。“过几日,就是你姑姑的生辰了,去九重天看看你姑姑吧,你很久没有见到你姑姑了吧。”折颜边吃边说。
“是啊,自从上次九重天相亲,就再也没有去过了,我备颗最大的夜明珠,给姑姑做生辰礼物,你看如何?”凤九回应着折颜的问话。
“随你吧,不过你姑姑最想看到的是你”
凤九起了个大早,穿着帝君送给她的浅紫色衣裙,带上了帝君帮她的搭配的首饰,镜中的女子风华绝代,沉鱼落雁。她带着流月出现在九重天,500年才又一次来九重天,仿佛就在昨日,一切历历在目,与东华在忘忧树下分手,往日的种种让凤九有些伤感,好在南天门的守卫一看到大名鼎鼎的青丘女君,便恭恭敬敬的施礼放行。白浅见到久别的凤九十分开心,凤九拉着白浅还像以前一样撒娇。“小九,你可真是长大了,再也不想姑姑了,就知道四海八荒的胡闹,我们师父没有被你气出病来吧!”白浅调侃凤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