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都爱说,该来的总会来,早来晚来都会来。事情总是有好有坏,人也总是有好有坏,老天有好生之德,可是王宫里没有一个男人可爱,而现在看来也没有几个人乖,只是忧愁难受了锿。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明秀拍拍胸脯,说,仿佛一个男子汉的样子。
“不会掉脑袋的。”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距离没多远,而且是款步坐过来,八字胡分外明显,身材消瘦,脚步轻盈。
多方。
“我早知道你会来。”砺石说,双手叉腰,似乎不打算武斗了,只是就这么看着多方。
“哥,你怎了来了!”能能老远就叫起来了,仿佛遇到了远房亲戚一般。
“或许你真的该来了。”锿说,眼神里有不满,毕竟脸已经受伤了,而且受伤的人不止他一个,只是迟迟的,这个时候才来。
“多方,你来了也无济于事。”小幼说,轻蔑一笑。
“对!”有刚和手柔同时说。
“我也只是恰好路过,看到这里挺热闹的,就过来凑凑热闹,没想到是你们。”多方说,已经慢悠悠走到了几个人跟前了。
“多方,我知道你打不过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砺石说,嘴角一歪,似笑非笑,说:“你到底来干什么?”
“来送死,”多方笑着说,然后摇摇头,说:“恐怕你砺石也未必同意。”
“你知道的,王宫里不得随意杀人,就算正当防卫,杀人也会受到重处。”砺石说:“别跟我装糊涂,我们都是明白人。”
小幼脸色一紧,嘴唇开合两次,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但这并不代表王宫里从来没有死过人。”有刚说,手膀子抖了一下。
“王宫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历史,包括每一个人,我,和其他任何人。”手柔说,眼神冰冷地看着多方。
“我们本来是在说,这个事情就这么算了的,你来迟了,多方,你来迟了。”锿赶紧说,该收手时就收手。
“是吗?”多方莞尔一笑,脸对着砺石,两人近在咫尺,说:“这是真的吗??”
“这还能是真的吗?”砺石说,微微一笑,只是皮肤皱了一下。
“给个明白话吧,砺石,我听不懂你的转弯抹角的语言。”多方说,语气冷静,眼神热烈。
“多方!!”砺石用手指戳戳多方的脑门,说:“决定权从来都在我手里,你来这里便来了,但是你也得明白,你早晚是会离开的,毕竟你不属于王宫,现在连个睡地方都没有!”
“哥,你晚上睡哪里?”能能说,吃惊的表情,关切的语气。
“有空的时候我就出城门去算命,没空的时候我就在王宫里乱逛,思考一下砺石的未来,我真想货真价实地给砺石算一卦,可上百次了,没有一次我满意的,因为每次都不准。”多方说,主动说自己的劣势,却没有半点羞色。
“我问你晚上睡哪里,哥!”能能说,有些急了。
“要么你们兄弟俩一起出城得了。”砺石说:“锿,你也自便吧,眼不见为净。”
“我随时出去,又随时进来,守城门的问都不问一声,都以为我是你砺石的人,毕竟因为进王宫的那一次。”多方说,直来直去,似乎不含玄机。
“真能说!呵,改天我招呼一声就是了。”砺石说,眼睛一眯,说有多阴险就有多阴险。
“叫你出得去,进不来。”小幼说,捏起拳头挥了挥,说:“你以为你厉害啊,不过是个算命的,没事免费给人算命而已。”
“原来是这么回事。”锿说,灿然一笑。
“锿,你还是先离开吧!”多方说,客气地笑笑,就像送亲人出远门一样。
“不许!!”砺石慌忙往前一站,周围都是人,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站。
“真的吗?”多方说,笑笑,真诚的笑容。
“哥,他可厉害了,算命算一个准一个,过去的事一件都不说错。”小幼说,脸上急出了汗水。
“大哥,要不要揍他,反正这人就是一只瘟鸡。”有刚说,往多方的方向迈了一步,却没有继续行动。
“慌什么慌!”手柔出手扯住有刚的肘关节,把他往回拖,说:“多方,如果你真心打算跟着大哥,或许会有点事情做,至少不会没有地方睡。”
“我从来都没有地方睡,我睡的是良心觉,从不做噩梦,你呢,砺石?”多方说,浅浅的笑笑,仿佛没有笑一样。
“多方,要不我们先离开吧!”锿说,眼神慌乱,脖子左右扭动着,停不下来。
“你想走就走吧,恕不远送。”多方说,手随意地朝路的一方一指。
“多方——!”砺石一声雷吼,说:“我都没有说话,你废话什么?!”
“当真不同意?”多方说,歪着脖子,看了砺石一眼。
“你说了不算,多方,你只是个算命的,没名没分没权没势,你别自以为是了,虽然我知道你厉害。”砺石说,脚不自觉地小小移动了一下。
“我可跟很多人算过命的哦。”多方说,微微笑笑。
“哥,他跟公主算过命,真的!”小幼说,脸色难堪,就像半夜看到老鼠的女人一样。
“算的什么,多方?”砺石尽量温和,问。
“当真决定权依然在你手上?”多方说,又是笑笑,既阴险又真诚的笑容。
“你说还是不说!”砺石怒了,脸色通红,跟猴屁股一样的颜色。
“要不,算了吧,砺石,今天这个事情就这么算了,好不?”锿说,依然是哀求的语气,似乎没有因为的多方到来而有什么改变。
“你跟公主算的什么,说!”砺石说,嘴张得很大,只是声音不高。
“你应该明白的,关于你,我总是算不准,不然我也不会跟这么多人,而且都是些不认识的人,我去找他们算命。”多方说,摊牌了,不过这不是最后的摊牌。
“我只想知道你跟公主算的什么,多方,没有问你关于我的命,我知道你算不准。”砺石说:“这样对你没什么坏处,相反,这样对你有好处。”
“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锿,和锿身边的人?”多方说,并无任何表情。
“不可能!!”砺石摇摇手指头。
“我就知道不可能,哪有这么容易打败砺石的,如果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做到了。”多方说。
“大哥,这小子找抽!”有刚说。
“别慌!!”手柔轻轻扯扯有刚的胳膊,说:“让大哥好好跟多方说说话,大哥好久没有这样说话了。”
“锿,你真的不算走?”多方说,飞了几个眼神给锿。
“这里有明秀,还有能能,最关键的是,现在还有你,多方。我舍不得,我不能离开,这不是一个男人的作为。”锿说,话说得很慢,仿佛一不注意就说不清楚了似的。
“我到无所谓,只是张嘴说话就疼。”明秀指了指自己的脸蛋,说:“我也不会轻易离开的,就像砺石不会被轻易打败一样。”
“我是随时跟我的哥在一起,无论哪一个哥。”能能说,忽然加了一句:“哥,我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
“说我吗??”锿说,得意地笑笑。
“说我!”多方白了锿一眼,这个不识趣的家伙。
“多方,你到底想怎样?”砺石问,双手叉腰,手指抖着。
“我还想这样问你呢,你到底想怎样!”多方问,其实是个问句,却偏偏给多方说成了感叹句。
“这个问题,答案在锿那里。”砺石说,平静无波澜的样子。
“我这里只有问题,没有答案,砺石。”锿说,也是相当平静。
“算命先生也不能解决的问题,砺石。”能能说,不含感情的样子。
“仿佛这个问题真的很难似的,只要你点个头,锿,你点个头,从此以后在端晴的世界里消失。”砺石说,最后还是他给出了一个可行的答案,一个方案吧。
“可是端晴已经对你动了情了,锿,端晴已经对你动了情了。”明秀说:“我之所以来,完全是因为这个。”
“这怎么可能!”砺石嗫嚅一声。
“越说越夸张了,比算命的嘴还能说。”小幼说,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仿佛是她遭遇别人抢亲一样。
“不是端晴姐姐亲口说的,这个秘密已经在姐妹之间流传开了,开始也不知道是谁抖出来的。”明秀说:“反正十有八九。”
“你都没有直接听说的事情,就是胡说!”小幼说,自信的笑笑,却显得没有底气。
“砺石,我们和平谈判吧!”多方说,打了一下响指。
“公主不在了,一切都是空谈。”砺石说:“我暂时没有别的方法,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会一直没有办法。”
“可锿是无辜的。”多方说:“应该远离的人是你,你应该远离锿,而不是锿应该远离端晴,你清醒点吧,王宫里,你确实很强大,可并不是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端晴的,砺石,你好自为之,我走了。”说着,锿就迈开了脚步。
“站住!!”有刚一声粗吼,立马站在了锿的去路前边。
“当真不放过我们吗,砺石?”多方说:“我都申请和平谈判了,你还要怎样??”
“我看,多方,你跟着大哥混得了。我也明白,现在揍人,什么作用都起不了。”手柔说:“多方,我是为你考虑,你也可以为大哥考虑,以后都可以为大哥考虑,只要你愿意。”
“不可能!”多方摇着手指头,说。
“当真不多考虑考虑?”砺石表态了,说:“有了你,我知道,绕过端晴,我一样可以拿下公主,只看你的意愿了。”
“我只要求和平谈判,我并不会同流合污,我有我的弟弟,我还有我的亲弟弟,这是命根子。”多方说,嘲弄的语气。
“当真和平谈判?”砺石说,话锋一转,不知为何。
“这个是我来之前就有的想法。”多方说,平静地笑笑。
“一起吃个饭吧!”砺石说,指了指远处的自己的住所,却在层层树木之外。
“这也是我来之前就有的想法。”多方说,又是平静一笑。
“脑容量真大。”小幼说,下垂的手不由地竖了竖大拇指。
“脑洞大开了。”锿说,该高兴的时候就高兴吧,无论未来怎样。
“锿必须去。”多方说。
“当然!!”
锿瞅了一眼西方的天空,黄昏再过一会儿就要来临,一个下午的时光,不知道时间怎么在飞翔,不知不觉就到了这样一种时空。不管怎么说,还有很多事情,锿虽然头疼,虽然心疼,但生活已经迎来了希望。
金哀的故事目录
四十三 多方要谈判 砺石还执着
最后编辑于 :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