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儿时所有的不懂,往往成为母亲撕心裂肺的牵挂。
记得四年级的时候,暑假期间开始进行补习生涯。当时上学补习班还很少,母亲怕我落在别人后面,从这一次以后的每年,我都成了假期里补习班的招生对象。当时是母亲很好的一个同乡家里开的,授课的是他的女儿,课程讲的不错,我觉得还是有好处的。当时补习的有很多同学校的孩子,年级有高有低,当然水平也是忽上忽下。
因为当时补习班都是不正规的,放眼在现在也不都是很正规,基本都是一些老师或是大学生为了赚一些生活费或是家庭补贴私自开的短期培训,所以学习的地方就不是那么的好了。我们就被放在一个废旧的工厂里,简单的几间房子,没有空调也没有电扇,只有破口的门窗和几张桌椅,加上临时的黑板。现在想来,条件真的很艰苦,不过那个时候处于儿时,不用在家里被家长盯着,又有那么多同窗孩子在一起学习玩耍,而且是个天然的游乐场,破旧的工厂,对于农村孩子而言真的是天然捣乱的地方。我们时常一堆孩子追逐打闹,东西没学多少,欢笑收获了一箩。
事故就发生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和一个孩子一起打闹,当时穿的还是拖鞋,工厂里面杂草丛生,还有许多的树杈,我在追他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右腿恰好撞在了一段树杈上,那一截树杈直接扎进了我的右面膝盖上面的那边肉里,现在想来估计扎进去了得有两三公分。这个时候一阵疼痛袭来,看到有树杈扎进了肉里,当时不知道怎么那么有勇气,直接给拔了出来,血一个劲的往外冒。当时的孩子们也傻,先把我送到了家后去的药房。母亲见状一边埋怨一边带着我去药房涂了一些药。我们以为都会很快养好,没想要树杈扎进去将一部分的小树杈折在了肉里,需要取出来才行,因为几天得消毒和治疗都没有一点起色,母亲急得满嘴的火泡。
后来就直接拉着我去县医院治疗,人生中第一次拍片子,医生说需要用X光照一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有的话需要手术。我一听手术有点害怕,母亲更是脸色瞬间变白。后来医生说X光没能照出什么东西,因为是树杈之类的非金属,不能确定有没有,只能先消毒治疗后面手术。在消毒治疗的时候,医院医生的操作显然比药房里面的大夫简单粗暴很多,不知道在我腿上使劲的搅动,疼的我直哭。母亲死死的抱着我,我第一次看见母亲因为我的事情哭,她看到她的儿子肉体上疼的受不了,这何尝不是对母亲心里的摧残,她得多心疼她的儿子呀。父亲背我到车里后,回去安慰在一旁痛哭的母亲。后来我们换了一种很有疗效的偏方慢慢的让我的腿伤恢复如初,用了整整一个暑假的时间,母亲几乎全程在照顾着,最后还是留下了一道很明显的疤痕。
常有人说,痛在儿身疼在娘心。真的是这样的,小时候那些祸事连连,大大小小的伤痕我们可能记都记不清了,但是母亲却用着自己的一生去呵护去爱护。现在我还是比较看重自己的身体的,母亲走了,没了呵护我的那个人,连伤痛都显得那么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