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妻子娘家的一封信》

    写信目的是有些话不好当面讲,用信把话说开说透。发生许多事情真的没有错对之分,只是每个人看法不同,处理方式方法不同,大家都是想着把事情做得最好。我们每个个体都是好人,好人相处一起,为啥互相猜忌、防备对方了呢?为何这么至亲的亲人之间似乎和陌生人一样甚至某些方面不如陌生人?为何没有一点血浓于水的亲情?这到底是因为啥?

    我和妻子到现在2020年结婚20多年了,也有过矛盾,但总体感情一直还不错,现在过了知天命的年龄,历经了许多人间悲欢离合,土已经埋到腰上了,还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呢?从以往咱们至亲间淡如水的交往中,写了此信,叙叙我遇到妻子娘家的一些家常事,为了消除我们之间不太交流、各家内心不同想法和可能存在多年误会,文中从我所知道的事情、有限的知识水平、狭隘的认知能力以及经历过的许多事情看问题,带有我管中窥豹和个人认识问题的感情色彩,比较冗长,认识不对处请直接批评指教,望见谅。

①1998年5月下旬一天的晚上,经媒人引荐,和妻第一次相识于X小区的花园。因同一个单位的,很快打听到妻子的前男朋友姓杜,军人,家也是同单位的。经过一两个月的接触,知道岳母大人得了不好的病,随后妻把我引到娘家,第一次见到了岳父岳母大人。第二次见到岳母大人的时候,岳父大人和妻子在厨房做饭,岳母大人把我叫到房间,拉着我的手说:“我可能为时不多了,把女儿放心交给你,以后这个房子也是你们的。儿子在X单位,他们有房子。”我内心一怔,才见面怎么说这话?但一种保护感油然而生。说实在话,当时介绍的不少,要么我不同意,要么女方不同意,妻子太胖,我还真没看上她。随后,在岳母大人有病的情况下,和三姨、岳父、妻子,带着我,坐三姨家两辆出租车去南山妻哥妻嫂的房子转转。妻哥上班,妻嫂北京上研,也没有见到妻哥人,待了半小时多又返回。随后岳父大人买了一本国防工业出版社《英汉科学技术词典》送给我,45.00元,书很好很实用,对我帮助很大,到现在2020年我还保护如新,我估计是岳母大人所为,因为从性格上岳父大人是想不到这点的。再后得知我大堂兄在西安医学院工作,岳母大人让我大堂兄找专家看看她的病,我不知道我们才见二三次面的岳父岳母大人怎样想法?我提前给大堂兄和我大妈(大堂兄母亲)说:“大妈,我妈说您会挑媳妇,您看看我这个媳妇怎么样?”大妈说:“我会挑啥么?两儿子挑了两个都退婚了。”大堂兄在一旁噗嗤笑了。

1998年秋岳父大人送的《英汉科学技术词典》

    在医院内的路上,大堂兄见到我们4人,看了岳父大人给的病历和X片子等不表。送走岳父岳母大人和妻子后,我找大堂兄和大妈,大堂兄说从岳父大人双手给递病历等细节,可以看出人家的家教,好着哩。

    我的大家庭基本都是从事教育行业,从幼儿园到博导都有,而唯独我不是教师,为了有纪念意义,特意和妻子在1998年9月10日教师节这天,去雁塔区民政局领取了结婚证。

②我婚前,岳母大人已经仙逝。1999年1月21日婚后,从妻子娘家人对话中察觉到有一种家庭不和的微妙关系。亲眼看到妻哥一个人带孩子,上班地方离得远,接送孩子上下学极不方便,很是辛苦而没人分担忧愁。几个月后妻哥给我说咱两家合买一台电脑,我立即同意,并给了3000元钱,电脑很快买回。单位里我有一台486工作电脑,所以电脑基本妻哥用。半年左右妻哥给我们还了3000元,我当时还说咱两家合买的啊,为啥给钱?我当时估猜:可能岳父大人说了妻哥。

   2000年秋,因为妻嫂上海朗讯工作,妻哥从单位辞职,带孩子也去上海,送给我一部才买几个月的、联通的、不能插卡的、固定号码的、韩国的CDMA手机,印象当时打市话一分钟6毛,接市话一分钟4毛。我不要,妻哥说这是西安号码,上海漫游更贵。我很感动地留下那部很贵的手机,随后送给了别的亲人,因为我家庭负担重,消费太贵我用不起。与妻哥妻嫂后面多次打交道,以及我、妻子、孩子分别去上海,妻哥妻嫂都是热情接待,从许许多多的做事方式,以及处处为我们考虑的细节方面,可以看出妻哥妻嫂的人真是很不错的人,陕西话就是嘹咋咧的“嘹人”,我十分愿意和这样的至亲长期深交。

③和妻婚后,多次有从老家拿的大桶食用油装的蜂蜜、大袋子装的核桃、水果、带把肘子等特产,我和妻有时也舍不得吃,专门给岳父大人送去。孩子初中之前,我经常出差,每到一地,回来都带当地特产给岳父大人。岳父大人曾经当我的面无意识小声说过几次:“拿这么多东西。”我不吭声,装作没有听见。

    2015年夏,岳父大人到我家,当着我、妻子的面(当时父亲也在场),拿出一个用旧纸包着的2万元钱给我,说:“楚楚现在学金融,给2万元做为学理财启动资金。也给睿睿2万元你们先保管,以后给孩子也作为启动资金。”我拒绝接收,岳父大人坚决给,只好收下。岳父大人走后,我对妻子说:“你变灵啦,老爸从来不会想到亲自给我,是你教的。”妻子默笑不语。

④2005年我家装修,我们钢用到刀刃上——墙里埋的管线一定用好的,一分钱都要掰着花。妻哥上海回来,想给岳父大人卫生间把马桶、脸盆换了,在“安美居”装修超市挑款式时我们在旁边一起讨论,付款时我躲得远点,妻子憨憨地跟着妻哥。妻哥看着我,向我招手,我装作没有看见,等结完账我才出来。回家路上,上海银行及时给妻哥打来电话,确认刚才是否在西安有一笔交易?在这里对妻哥说声:对不起,当时我们装修,真的穷。

    2009年夏,岳父大人想把X小区32号楼房子粉刷一下。妻说后,我说咱们出钱。我和妻一起找工人,并去当时正在粉刷墙的,与岳父大人同一院子28号楼5层,看正在装修的工人干活怎么样?我和同事交流谁干活好,我和妻最后定了工人。在向一楼外边搬家具时,一楼业主嫌挡光线不让放,妻子和其吵架,我按住妻子,给说只放几天,好听话不断,并说你孩子X是妻子的同学等。其实这家人比较坏,我是怕关系僵了,老头子半夜起来搞破坏,我们明知道是他们干的但抓不住证据,损失的是我们。再说一下对于厨房装修,我建议全部打掉重新装修,为了省钱,妻子说这样弄,岳父大人说那样弄,我不吭声,照着他们说的让工人施工就好了。阳台有部分家具,等粉刷完房内把东西移进,再刷阳台。工头要钱,我给妻子说工资还没发,等活干完给,结果妻子不听我的,把钱给了,工头再也没来,留下阳台没粉刷的遗憾。事后不久,厨房出问题了,妻子哭着说:“你就是袖手旁观,啥也不管。”我说:“爸说这,你说那,我说的你们都讨厌。我干好苦力就行,搬东西、去太华路装修超市买东西不都是我?我哪一点没有照着你们说的来?”妻子气得无话可说。

    2009年春节前,单位要盖X家园,妻征询我买不?我说:“咱们和哥嫂都有房,爸这么大年纪了,也有地方住,建议不买,爸的退休金用来提高生活质量多好。”前两次单位排队购房,有机会都没买,不知后来岳父大人为什么又要买新楼。岳父大人和妻子2人一起共同选了现在的3号楼,我当时出差去了,没有参与此事。即使当时在家,我也不会参与此事的,因为我当时欠妻哥妻嫂和弟弟弟媳家的钱没还完,还欠一屁股债。做什么事情,谁拿主意谁决定谁要负责结果的。岳父大人买后,我、妻、妻哥、妻嫂4人远程视频商量,准备首付后以妻子名义公积金贷款,岳父大人知道这样以后房主就写妻子的名字,一个整晚没有睡着,我不再参与此事,再后面房款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2012年岳父大人住的X家园装修,妻哥提前过来,网购大件物品及上街购买临时急需的小件,各个方面全部细节都要考虑,很是忙碌,也很是辛苦,我和妻子不时过去看看。我对妻子说:“一切都是哥主管并处理,哪里不合适,咱们可以委婉建议,哥拿不定主意,咱们共同商量,但不要插手。需要什么,哥给咱们说咱们照办就是了。”随后妻嫂带着他们可爱的只有1岁的二女儿嘟嘟来西安帮忙。我从两口的对话和孩子稍微不听话以及妻嫂无辜对妻哥和孩子发脾气中,能够察觉两口子有很大矛盾,偶尔拉到外面一起吃个饭化解一下矛盾,但我不问也不吭声,因为家务事清官也难断,我也不知矛盾和问题,既然你不言,那么我不语。几年后才得知是钱闹的,如果他们当时给我和妻子张口,我们肯定会倾囊而出,但那钱应该属于他们借我们的。


2009.03.06给妻哥妻嫂还款凭证

⑤2008年10月,弟弟打电话,说他把家中所有存款借给我,让我们把房贷赶快还完。其实买房子我也不想贷款,一把30多万,2003年那里有那么多钱啊?错过这个村没有这个店。我也想一把还完,无债一身轻,因为到2008年底,我们纯还利息2.5万元,即一年5千元白白给了银行。妻子建议慢慢还,她也可能是想到我家没钱,说这样还款咱们沾光来宽慰我,但拗不过我。妻子张口向妻哥妻嫂借6万元,他们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并12月初把钱打到我们账户。妻哥妻嫂的钱,和弟弟弟媳的钱,加上我们极少极少的钱,妻子2008年12月23日当天一个人去银行把房贷还清了(当时我外地出差)。随后一个多月的2009年春节前夕,单位发了奖金,我们给妻哥妻嫂和弟弟弟媳家分别先各自还了3万,2010年春节前夕,把两家所有欠款还清(因为有纪念意义,还款的凭条我们现在还保存着)。当时也曾考虑你们两个家庭也需要钱,你们能够慷慨拿出,也实属不易。

2010.03.09给妻哥妻嫂还款凭证

    说一个插曲,我大姨家的表弟一个人在西安,我对表弟帮助不少,我一把还房贷时,给表弟试探说借1万元,结果表弟说媳妇不愿意。我知道表弟的为人,是表弟不愿意。在还完房贷后,我给表弟说:“我一下子还15万,还在乎你的1万元?”从此以后,关系不如以前亲密,而且更淡。

    2013年夏,孩子初一暑假。为了锻炼孩子,见见世面,我们让孩子一个人坐飞机去舅舅舅妈的大上海玩玩。结果上海太热,孩子待了近一月时间,基本都是在家里待着。孩子一个人住一个房间,舅舅舅妈一家四口挤一个房间,家中空调几乎没有关过。我们给孩子带了500元,说去超市给你、楚楚、嘟嘟买些好吃的。结果500元没有花出去,孩子坐火车回西安时给房间抽屉里悄悄放了100元报答舅舅舅妈一家。孩子下火车给我说后,我赶快给妻哥打电话。问孩子:“你怎么不放500元?只放100元?”当时孩子说她觉得100元是个大数目。尽管过去多年了,和孩子一起回忆,场景历历在目。还有两次妻子公差上海都吃住在妻哥妻嫂家并陪玩;我几次公差上海,特别有一次赖在妻哥妻嫂家,啥也不干,霸占一个房间,吃住近一周,您们热情招待,没有半点讨厌情绪。

2016年元月赖在妻哥妻嫂上海家中近一周

    2009年5月,妻哥妻嫂送给我们一台近万元的DELL  X1340笔记本电脑,到现在都一直使用很好。我总想着以别的形式给妻哥妻嫂把大礼还回去,因为大家挣钱都不容易,妻哥妻嫂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么重要的礼物只会送给最重要的亲人。在2012年岳父大人新房装修时,我们知道妻嫂带着小女儿来西安,专门取了2千元准备给孩子作为见面礼。第二天见1岁的嘟嘟时,我在抽屉里拿钱,顺手数了一下。咦,怎么1千9?赶紧补充100元装到红包,凑够2千元给了妻嫂。随后问妻子,妻子说她拿了100,我说;“昨天刚取的钱,你拿也不说,幸亏我数了一下,如果我不数直接给了,妻哥妻嫂数了1千9,会多想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导致两家人产生矛盾?产生误会?”随后楚楚考上大学,我们也给钱。特别2017年,楚楚凭借自己实力考入美国麻省理工,我们一家人都替孩子高兴,遇见熟人闲聊时都高兴说侄女考上美国麻省理工了。妻哥妻嫂验资钱不够,妻哥私下和妻子交流借钱的事。妻子给我说后,我连思考也没有思考就立即说:“这么至亲的亲人,把咱家所有存款给他们拿去,不够了把基金、股票全卖了,孩子上学是大事,再不够我找我兄弟姊妹借,他们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咱们还,反正有这钱没这钱也不影响咱们的生活。”因为我们家中的钱都是妻子掌握,我只记大钱,不知过了多久,妻子给我说妻嫂把钱还了,我说:“不急嘛,孩子美国花费很大,他们随时需要随时再拿。”

    在这里,很感谢也十分感恩妻哥妻嫂一家人对我们的帮助和一家三口分别的照顾,我们内心深处是能觉察到您们至亲亲人的温暖,也能察觉到你们处处为我们考虑的所作所为。辛苦您们了,也委屈您们了。人越善良,周围都是善良的人。

⑥我和妻子结婚后,从各个方面,我就感觉到岳父大人一直瞧不起我,每次到岳父大人家里,我都有一种压抑的感觉。除了我引话题到他感兴趣的字画和中药方子时,他聊的最多,聊的时间也最长,他讲得头头是道,不顾别人感情,我生活压力很大、对字画毫无兴趣的,只是不断点头称是配合他。在聊其他方面问题时,我个人认为:岳父大人都带有个人偏见甚至固执。比如一次,我们一家三口去看望岳父大人,根据当时电视播放的内容聊到毛泽东和邓小平话题,我的一句:“毛泽东建国后运动一个接一个,整人很凶,人为原因60年代初饿死不少人。我们农村人整日辛勤劳动,但生活很艰难,食仅果腹甚至还不够吃。邓小平一个政策使大家不饿肚子了,而且我们这些地主的孩子可以凭本事考大学了,我能有今天,很感谢邓小平。”岳父大人站着说:“毛泽东怎么没有腐败……邓小平使全国腐败……邓小平女儿原在我单位待过,有何德何能当科技部部长……”当时我们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岳父大人站着,1.8米高的岳父大人右手食指隔茶几指着我的鼻子,抖动着并十分愤怒地训着我。当时我孩子也在场,在孩子面前我真的无地相融,心里想:一家人坐一起就是聊一下和自己毫不搭边的事情,各自发表一下各自不同的看法而已,议论过了继续过日子生活,为啥只是一个和我们毫不相干的事就这么上纲上线?回家后,我对妻子说:“如果在文革时代,我掉脑袋了。”再比如一次,这事听妻子说的,妻子一个人和岳父大人聊天,说到日本鬼子时,岳父大人气得咬牙切齿,恨得不能把日本人杀光,对妻子也是怨恨极大。妻子说你们长辈也不给我们下辈说日本人的罪行,我们是通过看书才知道皮毛,此时岳父大人才难得的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

⑦从我和妻子结婚以来,除2017年5月底岳父大人只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还是给他老朋友的儿子公司解决疑难技术问题,到目前2020年为止,岳父大人给我电话只有这唯一的一次。邀请我们一家三口人去家中吃饭,老、中、少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更是没有过。到是阿姨给我打过两次电话,让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过来吃饭,还有孩子高考成绩出来后,阿姨打电话问我孩子考得怎么样?每次接到阿姨电话,收到阿姨多次这么关心我们这一辈和下一辈的孩子,我多次都高兴得哽咽了,阿姨凭什么关心我们和孩子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生活中的烦心事太多,我为我从来没有给阿姨打过一次电话而愧疚。但感激、感恩记在我心里,一次我特意问阿姨哪一天生日?心里想着每年给岳父大人阴历4月24日过生,阿姨生日时也要给阿姨过,但阿姨就是不说,说只要给岳父大人过生日就是她过生日了,暖暖的话语真的很感动人。岳父大人事后也不给妻子说阿姨的生日,我事情太多,到现在我和妻也不知道阿姨具体哪一天的生日。

    相比在我大家庭,父母及兄弟姐妹有事没事微信聊聊,时常沟通,交流顺畅,谁家有事大家都是鼎力相助,解决问题,渡过难关。我们每到一地,一家人都是接风洗尘,热情招待,进饭店边吃边聊自己家里或周边发生的事或对社会近期大事各抒己见,一大家人关系相处很好,十分融洽,其乐融融。当然他们来西安我们也一样热情招待。

    生活嘛,无非柴米油盐酱醋茶,现在家家都不缺吃喝,但为啥到岳父大人这里,我都是冷冰冰的感觉?我始终找不到一点点亲人间的温暖呢?并且为啥我内心深处很怕见到岳父大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说说我家族一个事吧:父辈兄弟姊妹5人,伯父是家中长子,人很好,但他妻子,心眼多,也比较坏,别人整不上,只能整自己亲人,一个人没事寻事,把我们一大家族弄得鸡犬不宁矛盾不断,父亲其他兄弟姊妹四个和伯父家不来往。按人情世故来说,长辈矛盾,儿女们之间也不来往,但我的两位堂兄对我们很好,特别是大堂兄行为,为我做事树立了很好的榜样:大堂兄规定每年初三家族人西安团聚,一直都是大堂兄出钱。2007年春节大堂兄组织家族人团聚,吃饭结束前我给前台1500元饭钱,大堂兄让前台把钱退给我,并说只能他出钱;2008年我提前刷银行卡交了1681元饭钱(票据一直留存着),心想这次退不了钱啦,但大堂兄给我1700元现金。我说:“大哥,不能总是您吃亏。”大堂兄说:“咱们家,老大在,老碎些不用掏钱。”还有许许多多的事,大堂兄为我们家族人和事出钱出力,不计个人得失,付出很多,所以家族兴旺。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以后自己多付出,给至亲的亲人帮忙还需要什么回报呢?谁吃亏谁占便宜,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都是有感觉的。

⑧我想给岳父大人配一个手机,一是拉近和岳父大人之间的距离;二是未来手机是个大趋势,随身携带随时联系很方便;三是妻哥妻嫂远在上海,岳父大人喜欢公园锻炼并且年纪大了,有任何事情随时随地能联系到身边的妻子和我,能得到迅速处理。给岳父大人说后,岳父大人一直很抗拒使用手机。给妻子说,只要岳父大人反对的,妻子也是坚决反对的。我想,需要有个过度期,继续保持原来的固定电话82XXXX27一两年时间不变,让岳父大人慢慢熟悉手机,觉得高科技实用、好用、方便,才会爱不释手。因为一件别的事,所以现在都记得很清楚:2008年农历八月十五这天,给岳父大人在钟楼买了一部诺基亚手机,同时给妻子和岳父大人选了两个顺口、好记、相近的手机号。在实际使用后,岳父大人慢慢接受手机并觉得好,只是按键太小,眼神不好,容易按错号码。给岳父大人说过市话一分钟3毛,长途一分钟6毛,我一直交着话费,但岳父大人和老朋友电话交流时,每次都在1小时以外,而且联系频繁,每月话费都在100多元。有一个月花了近300元话费,我查话单后给妻子说:“爸的电话主要是张伯伯,你和爸说说,爸和老朋友距离就是过个马路,张伯伯老伴走了就是一个人,需要长时间交流最好是去家里聊聊,手机中尽量择重要长话短说。”妻子腼腆,不愿意说。在又一次一月话费近300元后,我没有交话费,手机欠费停机,岳父大人自己交话费时才觉得话费贵。后来岳父大人因前列腺增生在高新医院住院时,妻子给我说:“爸说刚交了50元话费又欠费停机了”。到了2010年老人机上市,我在苏宁买了一个到现在2020年仍然还在使用中的老人机,字大键大,岳父大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在阿姨面前啧啧称赞手机好。我私下对妻子说:“给阿姨也买一部同款不同色的,容易辨识两个人的,关键有助于老爸和阿姨的感情。”妻子默不做声,我也再没有提起过。

    2015年夏,岳父大人80岁大寿,阿姨要求给岳父大人过生日,妻子给我说后,我说必须过生日并建议把姑啊、姨啊、叔啊、老爸朋友啊、哥的朋友啊、妻的朋友啊等一起叫上,我找人做横幅挂上,订上九层蛋糕……但妻和岳父大人商量后,岳父大人坚决不同意。得知妻哥妻嫂回来,我把所能想到的事情先做,岳父大人的生日他们应该是的主角,我为他们铺平道路。

    考虑妻哥妻嫂还在上海和岳父大人年龄大的实际情况,订饭店不能太远,还要上档次,还要气派。我们平时再怎么节省,关键时刻该付出必须付出。打听并和同事交流,亲自去看,确定了志诚丽柏酒店。生日当天菜品也上档次,时间安排恰当,蛋糕送的正是时候……最重要的,是孙女楚楚远方带来的视频祝福,也当场在最好时间段顺利播放。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生日办的相当成功。

    多说一句,可能每个家庭文化气氛不同,相比同样事情放到我家,如果我家要给老父亲老母亲办大寿,我的主张是要么兄弟姊妹拖家带口都回来,一大家人其乐融融在家悄悄举办,家人一起做饭或让饭店把餐送到家——大家边做边聊,边吃边聊,相互交流,互相沟通;要么就请亲朋好友都来,要办就办大些,一切安排最好,到饭店去聚餐。个人想法不同,效果不同,结果不同。

⑨1998年岳母大人仙逝后,其妹——妻的三姨在东郊。我想如果亲戚不走动,以后断亲了。我和妻结婚后,在我的坚持下,每年春节我和妻都去三姨家拜年。当然我和妻去了,不敢偷懒,都是喧宾夺主--厨房的主角。多年熟悉后,三姨给我讲了许多妻子娘家的家事,我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因为和我无关,过去的都过去了。作为回礼,三姨和大海他们2008年也来看望过岳父大人,并来我现在的家中看看(我不高兴的是,到三姨仙逝为止,我们不断看望三姨,做为回礼,三姨家孩子几乎没有一个来看望过岳父大人)。2013年夏深圳四姨来西安,和三姨一起看望岳父大人,我们请吃饭后叫出租车送她们,顺手给三姨50元打出租费,推让中三姨面带笑容接收了。今年的2020年夏我在青岛公差,妻告知四姨来看望岳父大人,我叮咛妻子多问身体健康多问孙子多表扬,去高档饭店请吃饭。妻子腼腆,情商低,结果我自己个人认为处理不好。我现在大胆预计:以后可能再没交集了。

    由这事想起曾经兴平二姑多次来看望岳父大人,山东大姑也来过一次,岳父大人每次都是给妻打电话,妻子再给我说。很多年不见,见面只有短短二三个小时,他们聊着聊着经常话语断了。闲聊、吃饭等嘘寒问暖,我话语最多,其实我很痛苦,岳父大人姊妹看岳父大人来了,主角的岳父大人、妻子寡言不主动,我不是主动行吗?为了避免尴尬场景,我不得不一个话题结束再另起一个话题,活跃气氛。

    所有亲戚看望岳父大人,我和妻都是提前买些礼物,走时给他们带上,亲戚都是面带笑容离开。我觉得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来往礼物对等原则,亲人坐车大老远跑来,我们吃亏多买些礼物,亲人间不必太计较个人得失,互相计较的结果——关系只会越走越远,甚至不如陌路人。

⑩2006年,阿姨在四院做视网膜脱落手术,出院一周多后。岳父大人才给妻子说此事,妻子给我说后,我说晚了,应当阿姨在医院最需要时,咱们应该过去问候。换位思考,阿姨家人是怎么想的?

    2016年,阿姨说岳父大人白内障看不见,离双眼只有5厘米才能看见,妻多次建议岳父大人做白内障手术,岳父大人很严厉拒绝并很生气,妻子以后再也不敢吭声,因为一提起此事岳父大人就发怒。我让妻子问妻哥,妻哥意思是把岳父大人的思想先做通。我对妻说:“一个大家必须要有一个主心骨,咱们都是快50岁人了,经历事很多了。在我们大家庭中,大事都是我这个长子做主,每一件大事我都想把事情办好,但有时过程难以控制,如果结果错,就要接受错了的现实。你娘家的家中大事怎么没有一个拿大主意的人?哥不能快刀斩乱麻做主,你女方最好不要对娘家事指手画脚,我过多参与,会引起老爸的厌恶。现在这情况,我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2017年夏,岳父大人终于同意做白内障手术,妻哥一个人陪着。由于白内障技术很成熟,手术做得很成功,岳父大人的生活质量一下子提高很大。随后在和同事聊天中,同事说你岳父说换的晶体再好也不如自己身体本身长的好。听到这话我的第一反应:妻哥出力不讨好,做事没做到位。现在试问:妻哥妻嫂,听到爸说这,您们如何想的?

    2018年8月,岳父大人前列腺增生排尿困难,去单位医院用导尿管几次还是排尿困难,实在没法,就想到大医院做手术。当时孩子考入海南,妻送孩子上大学,在海口多待了几天,9月初回来,才给我说这事。

    我问:“老爸一直要中医治疗,坚持不做手术。现在想法是啥?”

    妻说:“连续几次导尿,还是排尿困难,现在同意手术了。阿姨家人认识省医院的杜双宽教授。”

    我说:“前多年爸有这病时,我就问单位内做了前列腺增生手术的几个人,人家说认识老爸,老爸也认识他们。我牵线搭桥后老爸就是不问,现在不说了,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下来住院,我就不找人了,靠住阿姨这边认识的杜双宽教授。”

    妻子说:“你还是找一个吧。”

    我说:“我找行,但是你们一定要把一头靠实,要么阿姨这边的,要么我找的。”

    工作时间长了,同行是冤家,医生之间也为是谁的病人有矛盾,因为牵扯利益问题。随后我就找省医院的熟人,说明是岳父大人,并叮咛他知道医院内部谁的手术水平高,一定找手术做得好的。熟人给我推荐X博士(短信聊天见附图),我给妻子说,妻子再传话给岳父大人。

    岳父大人和妻犹豫中选择了我这边的X博士,并于9月初省人民医院住院,随后一系列检查化验等,有一项指标一直超标,住院两个多星期,迟迟不做手术,我跑去问X博士,他给我讲了这个超高指标可能带来的后果,我也上网查了,觉得到医院就要听医生的安排。

    一般住院时,我知道只有两个阶段最忙碌:一是刚住院时,需要做各种检查;二是手术刚结束后,需要精细护理。由于岳父大人是前列腺增生,妻照顾不方便,我在医院照顾的多、时间长。没事时,就和岳父闲聊,可能说了一些话,引起岳父大人在2019年春节期间,在所有家人面前对我大发雷霆,现在我还记忆犹新。闲话不表,我估计岳父发怒我主要说了以下内容:

1、医生只能靠住一边,不能两边都想靠。

2、岳母走了20多年,孤魂一个,也没人看过。妻子每年清明都去,陕西风俗是不能去的。

3、婚丧嫁娶是人生大事,和阿姨领证也没有给儿女说。

4、在医院安心住院,一切听医生的。

    一直照顾岳父大人两周多,9月23日单位要我出差去海南乐东黎族自治县,我不去并说明情况。9月24日是中秋节,单位又打来电话说看了一圈人,只能你去,现在去了两拨人都没有解决问题,对方单位生气了,并说家里有困难单位可以帮忙。下午给岳父大人请示后,并说做手术时我让朋友过来,医院有什么不满意赶快给我说,岳父同意。妻子也说现在没事,她一个人可以,做手术时叫不叫朋友,到时再说。

    马上10.1了,对方单位要求9月25日必须到现场。因为出差早一天多一天的补助,我和妻商议今晚出发,就订了一张最后一趟21:30的航班HU7898,25日0:10分到三亚机场(见附图),当晚飞机餐提供了一块月饼,觉得海南航空公司服务不错,挺人性化的。

海南航空HU7898于25日0:10分到三亚凤凰机场

    无巧不成书,24日晚上去三亚,25日超标项到正常范围内,开始手术。妻子电话说后,并说找同病房帮忙,不要我朋友过来。手术结束,医生对妻子说前列腺像小苹果一样肥大,刮下来的大量前列腺肉在塑料袋内封着并让妻子看了。我经历多了,又没有朋友帮忙,现在都能想象到妻子在岳父大人做完手术后夜不能寐的忙碌景象。随后27日,妻哥从上海回来,30日,岳父大人出院。

    我把三亚的工作处理结束,心系岳父大人病情,也为能很快见远道而来的妻哥,订了30日回西安的机票。没想到湖南耒阳一个同事没有解决设备故障问题,被对方押着不放,单位让我赶快过去。我问妻岳父大人术后如何?妻曰恢复较好,尿时还有血,正常现象。我放心了,退票并第二天10月1日三亚飞到长沙。

2018年国庆节19:00到长沙黄花机场

    我每天都和妻子交流岳父大人病情,得知越来越好。妻子这么多天也很辛苦,每年也难得有假期外出旅游散心。这次有机会,趁我出差让妻过来旅游,也邀请妻哥一起过来,妻哥委婉拒绝,照顾岳父大人落到妻哥一人身上,辛苦啦。妻子10月2日、3日加班两天后,我订了3日当晚西安到长沙的卧铺票,妻子十分高兴地玩了长沙和张家界,7日火车软卧长沙回西安。等我出差回来,妻哥已经返回上海。

    孩子学习不好,我一直操心孩子的事。孩子高考以前,妻子的心都在娘家,没有放在我们小家中,除非情商太低才看不出来。2018年孩子高考后,无论其结果如何,我开始回忆以前经历的一些事,真想大哭一场。

    2019年妻子哭着给我说岳父大人十分生气手术前我说的话,岳父大人自己闭门造车、胡乱推断、戳弄是非(说的不好听但我觉得是事实),我听后十分平静地说:“结婚20多年,你都是相信你爸,一心系在娘家,你自己脑子想想老爸、阿姨前前后后说过的话,我不是为哥嫂家争房子我能说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给孩子们吭声吗?再说爸二婚的事我从没有说过,我祝福他们二人生活幸福,我再蠢也不会说出“二婚”这两字,这与我何干?如果你觉得和我过得不幸福,那么咱们离婚吧,各走各的路,我祝你以后过得幸福。”当晚一直和妻子说到凌晨3点多,也说到手术期间老爸血压40-70,我说:“你怎么不赶紧找医生?我出差前就说无论有啥事都给我打电话,我找人处理,为啥当时不打电话?现在过了几个月才给我提起这事?如果你今天不说,我怎么知道还有这样的事?”当时说这话时我很生气。从结婚到现在,和妻子共同生活20多年了,依然是有大小事情我给妻子说声,而妻子很多个偶尔没有给我说。性格决定命运,我只能接受现实。

    我母亲曾当着我和妻子的面说过:“你和媳妇闹矛盾,错误基本在你;弟弟和弟媳闹矛盾,错误基本在弟媳。”我笑着对母亲说:“哪里还有自己母亲这样说儿子的,胳膊肘往外拐。”还有平时父母对妻子逢人夸奖,充分说明父母对妻子的满意度很高,对性格急躁、没有坏心眼的儿子不太满意。

从结婚到现在,每年妻子生日孩子生日甚至情人节妇女节,我都记得给她们当天过生日(包括岳父大人阴历4月24生日时我也提醒妻子),可是妻子记得我的生日只有唯一的一次。我经常忘记自己的生日,2019年生日在外地出差,父母打电话说:“乐乐,昨天周三是你的生日,周六我们在果园劳动时说记得周三打电话,没想到一忙给忘了。”听了这话,我泪流满面。真的,长这么大,除了父母和妹妹记得每年生日时给我打电话问候,还有谁能记得我的生日呢?问候是相互的,也不需要付出一分钱。我总是惦记别人,世上除了父母,谁人能惦记我呢?如果父母百年后,除了妹妹能想起我生日,还有谁能想起?想想真的很心寒。

    也许我是操心的命,以前我大家庭事、妻子娘家事、我们小家庭事、各式各样亲戚事、同学朋友繁杂事……,除了工作操心最少,各个方面都要考虑,不同事情不同处理,跑前忙后。我真不怕麻烦,我知道人能找我,说明我还有价值,所以事情不断,活得很累,了解我的人觉得我很辛苦,不了解或者我做得不顺他心的人对我埋怨很大。也许到了知命的年龄,一切看透了,2019年以后,回忆从前发生的一连串大事,我所有心都放下了。万事有命,该发生的事发生吧,水来土掩,兵来将挡,顺其自然,何必操那么多心?

    我爱我的妻子,我爱我的女儿,我爱我至亲的亲人。

    最后,以鬼才作家贾平凹2020年2月写的《人生二十别》,作为信的结尾。

老伴是唯一的,别厌烦;

儿孙是独立的,别宠溺;

亲人是连筋的,别分开;

朋友是真诚的,别虚假;

感情是相互的,别为难;

生活是享受的,别太苦;

家庭是和谐的,别争吵;

钱财是身外的,别不舍;

生气是无用的,别愤怒;

快乐是必须的,别抑郁;

运动是经常的,别间断;

学习是永远的,别停止;

欲望是无穷的,别贪婪;

退休是幸福的,别失落;

人生是短暂的,别虚度;

命运是随缘的,别纠结;

身体是保重的,别损伤;

安全是第一的,别大意;

时间是宝贵的,别浪费;

此生是唯一的,别后悔。

                                                                  2020年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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