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儿几天过去了,船蓬浜村庄仍是一派风平浪静,王老大一直在自家门口转悠,却从来没有听人说过有人丢失银元的事儿,他一颗悬着的心便慢慢地落地了。
那么,这一包裹是谁的便成了一个谜。
“有可能是强盗抢着的,他们暂时寄存在此的。”王母是这样认为的,王老大对此也确信无疑。
“有可能丢失包裹的人还会到这里来寻找,所以我们必须提高警惕。”王母提醒道。
王老大也毫不含糊地说:“这一阵子不能动用这些银元的,先将银元藏起来,为了长久之计嘛。”
于是,夫妻俩关上大门,然后将床铺移开,在床铺底下挖了一个地洞,再找了一只瓷器,然后将银元置在瓷器里,然后将瓷器与银元一同埋在地洞里了。有好几天,王母都没有离开过房间,像卫兵一样守卫着。
赖皮阿三见王老大回来了便过来窜门,说:“大白天的你们怎么也将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他心里觉得,王老大好长时间在外头做长工,或许王老大有好久没有碰女人身子了吧,这几天肯定拉着他的女人睡觉没完没了吧。
“刚回来,身子不太舒服,所以躺倒在床上打盹。”王老大说。
“我以为你与女人在亲热哩。”赖皮阿三咧嘴笑着。
“不是,做活都做得半死,哪有这种白相心思。”王老大说。王老大想,你这老光棍,平常我不在家时,你肯定也想过我女人好处的,现在我回来了,如果你胆敢对我女人有非分之想,那么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那总得亲热亲热吧。”赖皮阿三嬉皮笑脸。
“这个好像不关你的事吧。”王老大脸色铁青道。
“我是好白相问问,你用不着生气吧。”赖皮阿三脸色有些尴尬。
王老大给赖皮阿三下了逐客令:“我要睡觉了,你没有事可以走了,不要影响我睡觉。”其实,王老大不让他进入房间,怕他看见地面潮湿,从而将埋葬银元的事儿暴露开来。
“好好好,真是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刚回来,我本来是来看看你,没想到你当我像一只狗赶来赶去。”赖皮阿三一边抬腿往外面走,一边嘴巴里唠唠叨叨的。
“又没有请你来。”王老大冲着他的背影大声说。
也赶巧了,次日上午赵财主来看望王老大了,赵财主得知王老大是做豆腐能手,所以他想叫王老大去做豆腐。因为船蓬浜还没有一家豆腐坊,赵财主觉得若能开一家豆腐坊,那生意一定不错的。
而王老大心头一惊:我刚从周财主狼穴那里脱离,怎么又要落入赵财主的虎穴呢?所以,他没有点头,他对自己说,不管怎么样,不能再给其它人打工了,一定要自己开豆腐坊。
要改变穷苦面貌,只有自己艰苦创业,因为求人不如求自己。
“我有现成的房子,有你负责开办豆腐坊,你说如何?”赵财主态度还算诚恳。
这时,王母走过来了,她对赵财主答复:“我男人的腰受伤过的,他做不动重活的。”她没有说自己也想开豆腐坊。
此时,王老大捂着腰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不要你做重活,只要你指点便可以了,我可以给你配几个下手。”赵财主说。
当时听了这话,王老大感觉无法推辞了,所以一筹莫展,还是王母有办法,她说:“我男人还得去周财主那里打工,那里的生活也没有作一个了结,所以他还不能找新东家的。”
“那事情好办,我去给周财主打个招呼便迎刃而解了。”赵财主爽快地说。
王母一时无语。
这时,赵财主以居高临下的口气说:“这样吧,我不听你们的解释,反正你得给我把豆腐坊开出来,或者这么说吧,豆腐坊的场地有我解决,你只要出人力,或者你只要出主意,到时三七分成。”
“三七分成,谁得三成,谁得七成?”王老大问。
“是我得七成,你得三成。”赵财主慌忙说。赵财主觉得如果眼下王老大愿意到豆腐坊来干活,那么先给他一些甜头尝尝,然后慢慢秋后算帐,目的只有一个让王老大先把做豆腐的秘方交代出来,然后到时一脚踢开他也不迟。
“你还是另找高明吧。”王老大仍然执拗地说。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你就别想在船蓬浜混。”赵财主显然生气了,竟然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