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境未竟 ——读《转山:边境流浪者》有感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仓央嘉措
西藏,以其巨大的魅惑力磁石般地吸引着人们。在物欲横流的繁华社会里,人空虚了,累了,倦了,害怕了,于是想到了心灵,想给游荡的心灵安个家。西藏,这个信仰之城,自然而然地闯进了你的心里,然后给了你一个合理的出走理由。踏上单车,独身一人,开始了属于你心灵的西藏之旅……

喜欢西藏的蓝天,那种蓝像天使的召唤,让人情不自禁地忘记呼吸,忘记世界,忘记所有的一切,只愿意向前跨一步,融化在它的深邃里,只愿意双手合十,用朝圣的姿态忘却尘世的悲喜。喜欢西藏的转经筒,经筒转了又转,转出了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转出了几生几世的轮回。喜欢西藏的玛尼堆,每一个玛尼堆上镌刻着人们的功德和神圣的信仰。喜欢西藏的转山,朝圣者以最艰苦的方式表达内心深处的虔诚,神山冈仁波齐上记载了多少前世和来世的传说,每一块石头都变成了语言,见证着他们神圣的信仰。

骑单车在西藏旅行,想想也挺可怕的。怕,为什么还要去呢?“因为它在那儿!”首次登上珠峰的乔治·马洛里说。生命就是未知,探索未知是一种生存的本能。因为未知,所以恐惧。后来有人问《转山》的作者:“你不怕吗?”他说:“怎么不怕?怕得要死!”可是对未知的向往,对流浪的态度,对生命的承受力的疑问,一切的一切,征服了内心的恐惧。就像《练习曲》中所说:“有些事现在不做,一辈子都不会做了。”作者自己则说:“纵然失败,也要看看自己是怎么死的。”梅里雪山前的失足,差点让我们失去你,半身悬在悬崖边,阴冷的风吹过你的脸,凛冽的月光划过你的眼睛,你肯定不相信自己还活着,直到你使劲拧了自己一把,感到了“痛”,“我还活着”,这句话是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欣喜和感恩吧。这种死而复生的快感,只有当事人能切身体会到。

藏族人信奉六字真言,他们相信身、口、佛是一体的,他们对佛虔诚,对生命敬畏,相比之下,我们这些空虚的灵魂好像成了孤魂野鬼。在西藏,最常见就是到拉萨朝圣的朝圣者,甚至,你还会看到朝圣者的尸体。《转山》里有一篇《朝圣者》,这样写道三个朝圣者:“她们的动作三步一个循环,唇里喃喃诵着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咪),无有间息。嗡嘛呢叭咪。一个步伐,双掌拍击出清脆的响声,然后静定合十;第二个步伐,朝天高举的双手像莲花般,分别顿落在眉间(意),口(语),和胸前(心);第三步迈出,她们躬着的上身微微前倾,膝盖着地,上体前扑,脸面朝下,额头碰地。最后双臂紧靠在发鬓两侧,如孔雀开屏地向外划开一道弧线,收拢到腰际间,她们撑起身体重心,重新再站立起来。扬起一些卑微的尘埃,与无尽的尊严。”对此,我不想说什么了,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朝圣者的路途遥远而艰辛,在路上以糌粑为食,如果有幸到西藏看到朝圣者,请多关照一下吧,他们不能打零工赚钱。

读《转山》,是一次心灵的洗礼,我和你一起经历了艰险,经历了死亡,经历了人生……我无法忘记你到达拉萨时,在布达拉宫前的痛哭,是悲?是喜?总之,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可是人生没有止境,下一站你又要去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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