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粽子不够,那就两个

蓝天,白云,小镇,人情

上个端午节,我不记得吃没吃粽子,只晓得头一天正是最后一天的高考。

记得头一天晚上和高中同学最后一聚,并没有吃什么,到是喝了不少酒,也拍了不少的照。我没有固定的位置,从这一桌喝酒走到另一桌拍照,被朋友紧紧拉着手不准走,又抱着同桌哭得泣不成声,还对班主任说谢谢谢谢,谢谢当初的宽容和耐心,没有抛弃我这个不良少女。谈恋爱的同学终于可以不用隐瞒,在他人起哄中接吻拥抱;也可以手拉手着向班主任敬酒。

渐渐地,人散了,同学分成队相约k歌,或者网吧。我和几个朋友最后离开火锅店,下楼,东倒西歪地坐在必胜客门口的楼梯上,等着被领走。

那天晚上并不闷热,步行街的人依旧很多,只不过跳广场舞的大妈们刚走。晚风吹着,什么味道都杂在一起。朋友喝多了,直接躺在地上,说着:真的考完了,真的毕业了;他的眼睛时而浑浊,时而明亮,时而迷糊。我们怪叫着,我们大笑着,我们借着酒发着疯。那一刻,好想让全世界都知晓:我们毕业了。

一个个地拥抱,握手,离开,说着再见。

最后我被爸爸带走,他也没有问什么。

醒来,已是第二天,太阳已经升到正空中。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形成斑驳。头很眩晕,痛得感觉要裂成缝。

没有已经毕业的轻松,到是空落落,缺失了一个小角。像是拨开浓雾,什么都看不见的失落和惶恐。无处可放的慌张,就像一根紧绷的弦“咔嚓-----”被一刀剪断。

我这个人生阶段终于画上了句号。

不能说它很完美,也不能说它有缺陷。


今年的五一没有回家,端午便回来了。

一直都很羡慕父辈几兄弟的感情。不管什么节日,都要聚在一起吃个饭。前几年无论大小节日,还是春节,都是在爷爷家里相聚。

一般是四伯伯掌勺,家里的主菜也固定好的那几个。煲一罐香菇鸡肉汤,放少许的薏仁、沙参,使得汤香更加浓郁、芬芳。每次就算我吃得肚子撑不下,也要给鸡汤留一碗的位置。爷爷会杀掉他养的鸭子,若是老鸭,那就做酸萝卜老鸭汤;若是子鸭,那就炒一个姜爆鸭子。鱼呢,要么做一盆麻辣味的,放些素菜调味;要么就是酸菜味,酸汤泡米饭也是好吃。小孩子们最喜欢的就是糖醋排骨,每次回家都要提前一天嘱咐四伯伯,其他的不做都可以,糖醋排骨一定要做。

父辈的几兄弟带着自己媳妇,我这辈的小孩有成家立业,也有忙于学业的,还有侄儿侄女。人数从一个圆桌,到两个圆桌。大人们忙于打扫,杀鱼,做菜;小孩则玩手机,看电视,打打闹闹。爷爷闲不住,偏要走这儿走那儿,婆婆坐在轮椅上不说话,看着小孩们吵闹。

午饭后,便是我们这几个孩子洗碗收拾。下午,就是大人们的几桌麻将,打扑克时间。小孩子要么爬山,要么骑自行车,要么看电影,要么泡温泉,找着其他乐趣。

今年,成家的哥哥姐姐到是没有回来,小孩子也就两三个。父辈的几兄弟依旧聚在一起,带着爷爷奶奶,剥着粽子,吃着火锅。

家里人没有包粽子的习惯,也不喜欢吃肉粽,甜粽什么的,就喜欢吃最最普通的白粽。。

粽子不大,沾上白糖,三口一个。

剥粽子时候的热气有些烫手,但又舍不得放。都说想要趁热吃,那不要怕烫嘴。

爸爸剥开所有的粽子,他说这个是竹叶,有一股清香。我便趁机吃白食,撬走一个粽子,沾着白糖黄面。咬一口,软软糯糯的米沾在牙齿上,舌头上的味蕾感受着少许的清香,白糖的甜味充斥在口腔里。我用筷子夹着沾了少许的白糖的一小团,轻轻地喂进奶奶的嘴里,问,好吃吗?奶奶的眼睛已经眯成缝,牙齿也几乎掉光,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脑袋微微地点了点。

饭后,和爸爸用faceu自拍,什么猫耳朵啊,猪鼻子啊,狗舌头都来过一次。爸爸做鬼脸的时候,旁边的大妈笑得快直不起腰。我倒是觉得爸爸比我美比我白,比我笑点低,比我还会搞怪;他心里住着一个大男孩,一般可爱。我又与奶奶啊、四伯伯来了几张鬼脸。旁边的大人都笑谈现在拍照的软件可真好玩。

姐姐发来微信说第二天再回来。

爷爷奶奶的年事已高,我们这辈的小孩也都快成家立业,不知道这样的家庭聚会还剩下多少次。时间走得很快,还以为日子还很长。只希望每次的聚餐的人数在增多,而不是减少。

下午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雨声。醒来时,地上还有少许水渍,太阳也从云层透了出来,一束一束的光,穿过街道边层层叠叠的树叶。

我们的人生,就这样重重叠叠在一起,会有交点,也会有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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