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路过车站,看到了一对母子离别的情景:年轻的妈妈要外出打工,老人带着孩子到汽车站来送行,眼看就要发车了,可是孩子却死死地抱住车门边的扶手不肯下车回去。那一刻,分别居然成了一场体力的较量,僵持了好一阵子,最后终于在大巴启动时,大人们合力把孩子“请”下了车。
这样粗糙的告别场景虽然早已司空见惯,但每每看到,总会让身为母亲的我眼眶一热。
离别的痛楚属于每一个人,可是在孩子那里是要加倍的。
几年前在县城火车站看到的一幕,我记忆犹新。那是一个元宵节刚过的夜晚,一对年轻夫妻要外出打工,他们一岁多的儿子被奶奶抱着来送行。夹在等候检票的人群中,孩子格外兴奋和开心,一会儿分享着手里的零食,一会儿被大人逗得开怀大笑。检完票,夫妻俩转身提起大包小包准备过安检,敏感的孩子像是瞬间明白了,他顺势抓住了妈妈的长发,好说歹说就是不松开。折腾了老半天,最后是爸爸过来硬生生地把小手给掰开的。挣脱了孩子的夫妻俩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人群。
这期间,我注意到一个小女孩,不过五六岁的样子,倚靠在过道的栏杆上,双手托下巴,呆呆地看着候车室。直到她被奶奶责骂而跑向广场时,我才知道他们是一家人。小小年纪的她,平静得超乎寻常,想必是早已习惯了这种离别吧。谁也不知道,在那个美好而平静的夜晚,两个孩子的心里掀起了一场怎样的波澜……
没有父母的陪伴,孩子也会长高长大,但是,留守生活带给孩子心理上的创伤,却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父母有父母的无奈,但孩子的童年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