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中山大学附属第六医院肛肠外科 彭慧转载（文章来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

因为某些因缘际会、我认识一些中国音乐教育界人士。就在今天上午、上海音乐高等教育学界一位老师发微信给我说：音乐界有一位牺牲品、你任重道远啊。

管建华先生死于结肠癌，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死于其家属的无知，这个年龄，这个结果，太糟糕太愚蠢了。因为在我通读了其家属于今天上午发出来的微信文章后，扼腕痛惜，无比愤怒！

家属的这篇文章有着重要的意义——借鉴、反思与反省。我想复盘全文，关注并截取其中若干关键细节、来分享一些重要的信息。逝者已往矣、生者足可鉴。

建华走了。从检查出患病到离开我们，只有短短四个月时间，这一切都太快了。快得让我们全家人都懵了，都没回过神来想想这四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今年1月中旬建华在西安发现大便有脓血，于是回到南京检查。2月9日，检查结果出来了，诊断为结肠癌。当天建华给妹妹少华打电话告诉了病情，少华听后非常焦急，立刻给我（管建华姐姐管晓华）电话，我闻讯后于11日赶到南京。12日肠镜检查结果出来，杨静（管建华夫人）告诉我结果显示已是癌症晚期，且已转移，不能开刀手术。

再者，马上过春节了，没有医生和好的床位接收病人。于是，全家人开始想办法，商议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去武汉找了一位有祖传医术且有同类疾病治愈先例的土郎中。随后杨静开车将建华送到了武汉。

2018年2月初，管先生被确诊罹患结肠癌，到6月12日去世、仅仅4个月。在这里我们首先要思考一个问题：管先生是否确诊后只能活4个月？在癌症方面，获悉得病之后还能活多久，几乎是每一个病例必然纠结焦心的话题。按照原文描述、管先生已是结肠癌晚期且转移、不适合手术、最终只活了4个月似乎非常自然、完全情有可原、毋庸赘言。果真如此吗？

非也。

因为这只是管建华夫人杨静所引用的一面之词，并非诊断结果的直接开示。从后文我们会嗅出管先生夫人杨静考虑问题之主观性以及自作主张的程度。即便这一点撇去不谈，即便100%忠实复述了院方诊断结果，是否就真的无需再多加一份思考？

非也。

这里缺少了一项重要的谨慎操作：寻求Second Opinion。什么是Second Opinion？就是为了让患者本人更好地理解自身病情状况，更好地理解治疗方案的选择理由，向着当前主治医之外的其他医疗机构的医师寻求“第二份意见”的操作手法。很多人以为寻求第二份意见就必然意味着要换主治医、要转院、要去别人那里治疗？

非也。

向其他医疗机构的其他医师寻求意见本身就是Second Opinion。Second Opinion非常重要，尤其在癌症方面，求生欲强烈的患者完全可能想到：我这个样子难道就真的没救了吗？此时寻求Second Opinion，不仅可能获悉其他治疗方案的可能性，患者本人也可能对于当前病情理解更为深刻，对于今后将要接受的治疗更为理解与接受，依从性也可能变得更好。

我不知道为什么管先生及夫人不寻求Second Opinion。我更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管先生全家一方面放弃了现代医学上的可能性，一方面却还执着追求“死马当活马医”，去找一个土郎中。2018年21世纪都很快将要进入第三个10年，既然死马都想要当活马医，既然希望家人存活的医院这么强，为什么不首先寻求现代医学上存留的选项，而首先想到传统中医中连个像样的执业执照都没有的土郎中？

匪夷所思！曾有一则令人根本无法笑出来的笑话是这么说的：“中医让你去看中医的话多半是忽悠、但哪一天西医让你去看中医的话你就可以准备好寿衣了。”这很说明一个问题，即便你完全没有现代医学的基本素养，你要警惕中医在晚期癌症治疗方面之无用性、自我欺骗性以及安慰剂效应。

换言之：如果现代医学真的对你所在乎的家人或好友宣判了死刑，也不是利用传统中医甚至土郎中来“死马当活马医”的理由，而是集中精力在照料护理关怀、生活品质、情绪管理与呵护以及减轻病痛之上。既然注定已是死马，为何非要在强迫症般的执念之下坚持当活马去医、给患者为首的所有人带去不必要的痛苦呢？中奖概率极低的彩票、怎么买几乎都是徒劳、最后却逼死了自己。这个道理看起来简单，轮到自己了却懂得极少。

近一个月的治疗后，建华于3月中旬到江苏省中医院检查身体，但是指标没有预想的好转。3月17日，建华入住江苏省中医院；3月19日，杨静电话告知众多亲友：建华在中医院接受保守治疗，相当于最后的人文关怀；3月底杨静找到了所谓“神医”高宝峰（高保锋），由建华在中国音乐学院专升本的学生刘星介绍。

这个“神医”不号脉、不面诊，通过手机视频和照片给建华开药。4月22日，中医院下达病危通知。此时知道建华病情的朋友和学生越来越多，大家拿着中医院的检查报告各方咨询，北京、上海、南京等地甚至美国、加拿大的大夫给出的治疗方案基本一致，立即住院治疗：先化疗后手术，或先手术后化疗。我们觉得心中又有了希望，喜极而泣！

土郎中注定是无效的。因为土郎中若有效就早已不可能再是土郎中，而是全球著名学者了。可是管先生夫人杨静在第一个土郎中毫无效果之后，竟然选择向第二个土郎中寻求了Second Opinion，只不过这次的土郎中似乎级别更高：变成了神医级别的土郎中——高宝峰。这篇文章的作者管晓华和管少华分别是管先生的亲姐姐和亲妹妹，所以我看得出她们在文中通过措辞埋下的情绪：这个高宝峰、是由“建华在中国音乐学院专升本的学生刘星介绍”的这行字。让我体会到了两姐妹、两位作者的怀疑与不屑。但问题本质却在于：高宝峰究竟是专升本介绍的还是直升哈佛大学介绍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找来的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相关资质？

没有。

不仅没有，相反疯狂之极——不号脉、不面诊、隔空通过手机视频和照片就可以开药。这样的疯狂、就连正宗的祖国传统中医都看不下去了。传统古籍都对于面对面望闻问切谆谆嘱咐，反复强调。而近日横行中国之所谓民间神医如高宝峰等人连1000年前的传统中医都他妈的不如，就疯狂到这个地步，就在你眼皮底下疯狂给你看，却还有那么多人欣然掏腰包埋单、叹为观止。

到了4月下，看不下去的朋友与学生越来越多、以至于“北京上海南京包括灭国加拿大医生们的Second Opinions”都认为手术与化疗的价值依旧存在。可惜，时间已经活活拖掉了两个多月！

后经建华的学生多方联系，江苏省肿瘤医院的肿瘤内科专家愿意接收建华治疗，并给出具体治疗方案。此时杨静以“不知愈后会怎样、挂水后腿肿、中医能治腹水、不知肿瘤医院能住多久、不知老管身体能否承受药物反应、要长痛还是短痛”等各种理由，拒绝转院。在当时中医院一直靠营养液维持生命，没有任何救治方案的情况下，建华的朋友和学生们据理力争，劝她应该为建华进行更积极与合理的治疗。

4月27日，经多次沟通，杨静终于同意将建华转入江苏省肿瘤医院进行治疗。经检查治疗后，医生表示，有望延续三到五年的生命。我们全家听到这个消息后喜出望外！建华还可以活下去！建华多次跟探望他的学生说愿意配合肿瘤医院的大夫，不怕药物反应，想要好好治疗，想要站着走出医院。可是杨静以挂水脚会肿，输血血不干净为由，阻止医院挂水用药（建华当时急需的已经非常低的白蛋白和营养液等等），仍然坚持服用先前所谓中医高宝峰开的中药。

管先生夫人杨静的思维与行为模式令人困惑。以今日中国民众之平均素养，有这样思维模式的七大姑八大姨似乎不少。然而管先生毕竟是一个高知家庭，却依然陷入这类模式，非常遗憾！

管先生夫人杨静以这个那个、那个这个的理由拒绝正规治疗拒绝转院，坚持呆在中医院里营养液点滴的行为在我看来相当奇怪。你一个外行凭什么可以替代医生作那么多判断？关于“药物反应”、“长痛短痛”的判断依据何在？以及你的判断到底代表了患者本人的意见、求得了患者本人的同意了吗？假如没有的话，即便你是患者妻子，你也没有权利这样做。

原文并没有说明清楚，然而后文里的细节让我觉得，这恐怕是患者妻子一厢情愿地替患者本人作出的“合理判断”吧。“建华多次跟探望他的学生说愿意配合肿瘤医院的大夫，不怕药物反应，想要好好治疗，想要站着走出医院”——患者强烈的生存欲让我扼腕痛惜：这哪里是应该考虑死马当活马医的阶段啊？哎！然而夫人杨静却以种种理由不仅拒绝正规治疗，连必须营养注入都阻碍，一切只为了投入神医高宝峰处方的怀抱这一做法，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我和妹妹少华从建华生病，就轮流前往南京照顾，一直都听从杨静的吩咐行事，此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束手无策。建华的学生们给杨静发信息，劝说她不要一意孤行，不要一味相信那个是否有行医资格的“中医”。经过努力劝说，杨静最终同意肿瘤医院的治疗方案。经过该院的治疗，建华的状况越来越好，能自己下床如厕，甚至能在走廊散步。此时“中医”高宝峰也来到肿瘤医院，对肿瘤医院的主治医生朱大夫“谦逊”地表示，“西医为主，我为辅。”

5月15日，朱医生说先到市肿瘤医院调养，然后再回省肿瘤医院继续治疗。可在杨静的一再怂恿下，建华当天就被带回家休养，“中医”高宝峰也随后入住建华家中，一反“配合调理”之说，开始贴身“治疗”。期间，他自称是“御医后代”，本人曾见过神仙，治愈过很多比建华程度更严重的癌症病人，无论中医还是西医都对他顶礼膜拜。他还说，朱大夫只能让建华活三五年，可他能治好建华的癌症，彻底消灭癌细胞。他还声称医院的CT并不准确，他自己能够手摸肿瘤，并判断建华腹腔内的肿瘤不是医院检查出的一个，而是有三个，经过他的治疗已经化掉了两个。他严格限制建华的饮食，完全不顾肿瘤医院朱大夫建议的普食原则，说他的中药里营养全有了，连建华急需的白蛋白也可以靠吃中药来补充。于是建华在家期间（5月15日—6月6日），一直靠中药和缺乏营养的稀粥、果汁来维持生命，每天顶多喝一点掺入不明药粉的小米粥。除此之外，杨静不允许我们给建华补充除了小米粥、水果和面条以外的任何食物，而且尤其不准我们在食物里放盐（自从高宝峰开始给建华治疗以后，就不允许我们在建华所吃的食物中加盐了）。记得建华在肿瘤医院的时候还曾哭诉说：“我这辈子没这么饿过！”回家后，杨静也不允许任何人来探望。他看上去越来越瘦！已经无法自己下床，无法自己上厕所了。可是高宝峰告诉建华，那是在帮他“聚阳气”，“阳气不够，吃了食物也白吃”。

建华在“中医”的治疗下一天一天虚弱下去。终于，他自己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当时医院开始催促建华回去继续治疗（距预定的回院时间已经晚了一周），可是杨静依旧只是摇头，一定坚持再吃一段时间的中药。在我的强烈要求和建华的坚持下，6月6日，建华终于返回医院检查。可惜的是，各项指标已经迅速翻倍增长，与建华出院前的检查指标相比，癌胚抗原从38.75上升到120.0（正常值：＜3.5）；糖类抗原从153.2上升到325.2（正常值：＜39）；尿素从8.1上升到23.6（正常值：2.86-8.2）；血红蛋白从106降到了66（正常值：130-175）。面对这样的结果，原本在第一次化疗后较有信心的朱大夫表示，由于肿瘤扩散和营养不良导致各个器官衰竭，这次真是回天无力了。此时，高宝峰居然还说回家吃几天饭就好了！

建华虽然返回医院，但是已经太晚太晚了。6月12日凌晨，他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在最后意识清醒的时候，对陪伴在身边的学生只说了三个字：“太惨了！”

上面这一大段，唯有以“操你妈”来形容我的感受了。神医高宝峰声称能够彻底根治消灭结肠癌、手摸癌瘤替代CT、不需要关键营养素只要服用他的药方、极端限制膳食，哪怕患者本人哭诉“我这辈子没这么饿过”这一系列行为，没有任何原创性没有任何劲爆的IDEA，恐怕都不过是从最垃圾的江湖骗子那里学来的套路，但却在这样一个高知家庭里如此WORK如此玩得转，如此能够获得夫人杨静的信赖和力排众议的高度配合，我除了摇头已经没有其他话可以说得出来。

管先生临终前所言三个字“太惨了”令人唏嘘。这充分表明了他曾经如此强烈的求生欲，历数了他从确诊到临死前被土郎中与神医们折磨的痛苦总和，以及无法表达无法理解无法说清道明却源于本能的怀疑与不甘。可是、不遵循循证医学的正规治疗而去拥抱替代医学（尤其是就连替代医学中都属于幺蛾子的所谓传统民间神医），不尊重患者本人意愿的家属一人包办决策，不寻求Second Opinion的自说自话，最终必然导向这样的悲惨结局。若有例外、纯属好运。

结肠癌不是癌症中的绝症，许多患者在患病后经过积极治疗，都延续了生命。为何建华在发病之后，如此之快地去世？我们不禁在想，建华自查出癌症以后究竟有没有真正听取和采纳各方专家会诊意见进行积极有效的治疗？回忆起他发病至今的种种迹象，疑点重重。特别是那个所谓的“神医”，他有没有国家认可的行医资格？他能不能随意开药？他通过视频和照片开药，能做到辨症治疗吗？他用手能摸出肿瘤，比医院的CT还先进，这究竟是中医还是江湖术士？他自称是御医后代，姑爷爷是皇帝，这样的谎话居然能让杨静深信不疑？他为何每次下药的时候都是亲自操作，连包药粉的纸都仔细收好随身带走，他究竟给建华下了什么药？建华在三周内器官迅速衰竭，与他的药到底有没有关系？而在最后一次检查结果出来以后，杨静为什么第一时间放他走，难道不是应该揪住他问个清楚吗？这些问题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建华是一位纯粹的学者，一生为人正直，将毕生心血奉献于学术，为中国音乐学术和教育事业作出了杰出贡献。想不到在生命的最后阶段，遭受这般冷遇，走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闭上，他死不瞑目啊！

我们不想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是我们必须要给建华讨一个说法，我们希望弄清建华如此之快离世的真正原因！我们作为他的家人，不能让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高宝峰，请你站出来！给我们家一个解释，你究竟是中医还是神棍？你给建华吃的到底是什么药？你用手摸出的肿瘤，到底有什么依据？你为什么不让杨静给建华必要的营养，阻拦西医治疗？你居心何在？！

刘星，请你站出来！给我们家一个解释，你作为杨静的好友，管老师的学生，你给他们推荐了高宝峰，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行医资格？你知不知道他所吹嘘的那些话是真是假？据称你家是开医院的，你难道不知道有非法行医罪吗？你家的医院里也用这个人给病人“手摸肿瘤”吗？如果你的医院不用，你为什么要推荐给建华？你良心何在？

                        2018年6月19日建华去世第八天

病程到这里落幕，然而扼腕的遗憾连绵不绝。更加令人痛心的是：这样的故事几乎以高度近似的剧情，在神州大地上每天都在循环播放、重复上演——即便让关心这一领域的人们看到腻看到想吐，也还在那里孜孜不倦地上演，没完没了、盼不到一个尽头。

本文作者管先生的姐妹料想没有多少医学方面的知识，然而她们写道“结肠癌不应该是癌症中的绝症”这一点非常到位且正确。不是所有癌症都指向同样的结局，癌症因部位不同类型不同千差万别，有非常难治的也有相当好治的。若是晚期肝细胞癌或胰腺癌，那么确诊之后半年离世还情有可原唯有释怀，而若是结肠癌的话，以患者65岁高龄确诊后5个月即去世，绝对不应该认为是理所当然，理应复盘与反省。尤其当情况如前文所述：患者病程当中处处是乱操作的槽点的时候。

我之所复盘真相，就是想提醒每个人

第一：结肠癌是相对进展相当缓慢、预后相当良好的恶性肿瘤。话句话说，肠癌是哪怕真的晚了些也还能治、还能救的癌。根据美国癌症学会，即便是远端脏器转移的末期结肠癌，依然有许多基于现代医学的治疗选项。根据TNB分期准则，哪怕是STAGEIIIC的依然有53%的五年生存率。

而在日本（部分可能是因为东亚黄种人的人种关系）即便是远端脏器转移的末期结肠癌，也依然有将近20%的人可以活到第五年。日本今日StageIIIb（也就是淋巴结转移多达4个以上）的结肠癌都还有60%的五年生存率，远远不到直接放弃，死马当活马医，甚至去民间寻求土郎中、神医的荒谬地步。

第二：如果你得了结肠癌去找有行医资格的替代医学方案，你的结局并不会更好到哪里去，因为替代医学对于恶性肿瘤的治疗有效性和安全性本来就是叵测的：若真的靠谱，它们早已华丽转身为现代医学了。不仅结肠癌，确诊了任何恶性肿瘤之后，都应该首先和主治医商榷出合理的基于现代医学的正规治疗方案。

中国的晚期癌症患者到最后常常会因为五花八门的各种神医与民间方子的折磨，不仅到头来生命长度比索性完全放弃任何治疗缩得还要短，而且过程当中还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罪。而文中的这起病例，就是典型的用爱杀人，用愚昧杀人！

彭 慧

副教授、副主任医师、外科学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

中山大学附属第六医院肛肠外科副主任

肛肠精益塾-群主

【社会兼职】

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大肠肛门病专业委员会青年委员副主任委员

中国医师协会肛肠专业委员会医师考核分会副主任委员

世界中联肛肠病专业委员第三届理事会理事

中国医师协会肛肠医师分会委员

中国医师协会结直肠肿瘤专业委员会第一届经肛门内镜微创手术专业委员会（学组）委员

中国抗癌协会大肠癌专业委员会TEM（经肛直肠微创外科）学组委员

广东省中医药学会肛肠专业委员会常委

广东省医师协会胃肠外科学医师工作委员会委员

广东省临床医学学会华南名医联盟医学专家会员

European Journal of Gastroenterology & Hepatology

Techniques in coloproctology    审稿专家

【医疗特长】

主攻肛肠良恶性疾病的诊断与治疗，擅长盆底疾患、顽固性便秘、复杂性肛瘘、痔、肛裂及结、直肠良恶性肿瘤的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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