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流血啦!”
随着一声惨叫,本来还在安静上自习的我们都顺着声音看向教室的后面,只看到彭帅呆呆地靠在黑板上,在他的右手上握着一个带着好多铁球的东西,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叫手刺,是一种凶器。
顺着手刺上的血,我才看到地上还躺着一个,他双手抱头,看起来表情很痛苦,满头的鲜血从头上流到身上一直流到地上。看到这样的场面,再调皮的孩子都会保持沉默,当时班里鸦雀无声,寂静地过了至少3分钟,才有几个男生赶过去,一个夺过彭帅的手刺,两个扶起躺在地上的张兵,拖着他向医务室走去。
像看电视剧一样,刚才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连一丝打斗声都没有听到,这场两个男生之间的战争就已经结束了,虽然心存疑惑,但我想事情的发生绝不是偶然的。
后来,张兵就住院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头上包着一层纱布,个子不高的他在人群中却那么扎眼,看着他咧嘴笑的样子我竟有些心酸,就因为他打输了,之后我一次也没见过他再跟晓蕾打招呼,甚至连对视都不敢。
张兵和彭帅的打斗,关晓蕾什么事?原谅我太天真,原来一切的起因恰恰是因为晓蕾,如果不是因为她,可能这两个人会成为好兄弟也不一定。
很多人的青春往往都和爱情分不开,不管是流产的悲情故事,还是难逃毕业就分手魔咒的早恋,虽然学校和家长都三令五申,但是爱情就像一颗梦幻的种子总是爱在这个时间萌芽,管你能不能发育成熟,反正得先冒个头。
这个世界上有人早熟就有人晚熟,有人自来熟就有人慢热,我就是后者,从来不招人喜欢,也不招男孩子喜欢。而我们班的班花晓蕾跟我恰恰相反,长得好看,还是学霸,每次考试都是前三,各种奖学金拿了无数,人长得也好看,是那种很可爱的类型,娃娃脸,大眼睛,小嘴巴,像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中的沈佳怡一样,笑起来既温柔又自信。
但是她的情路却比较坎坷,后来班上开始流传她就是我们班的红颜祸水,不光平时的好学生为了他受伤住院,还有的男生从此一蹶不振、像换了个人,而最后和她走在一起的却是一个充满黑社会气息的男孩。
现在回忆起来,他们4个人的脸,每一张都那么印象深刻!
当时是在上初二,经过一年的磨合,班里的同学越来越熟悉,在荷尔蒙的吸引下少男少女们开始蠢蠢欲动。这时,班里来了一位转学生,名叫彭帅,个头挺高,皮肤黝黑,留着十几年前最流行的洗剪吹发型,在当时的我看来,这个男孩酷酷的、有点癖的样子还挺招人喜欢的。
当时老师把他的座位安排在晓蕾的旁边,希望她能帮他补补课。老师的想法是单纯的,但是学生的想法可不一定。
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这个男生没事就爱凑到晓蕾旁边,有时是摸摸头顶,有时是趁她不注意,偷偷地把帽子扣她头上,有时还会恶作剧,故意抓来一只虫子放在晓蕾的衣服上……看着她吓得上窜下跳,大喊大叫,彭帅似乎更兴奋了,露出诡谲的笑容。
但是几个月以后,晓蕾有一天却突然跟我说,彭帅跟她表白了,“你说我要不要答应他啊?虽然他有时候老爱欺负我,但是有时候也挺好的,经常给我买零食吃,来大姨妈的时候还给我冲红糖水喝……”
比起彭帅向晓蕾表白这件事,晓蕾向我讨教更让我惊讶,我一个毫无恋爱经验而且没人追没人爱的人能给她什么建议啊?我只能是让她自己好好考虑啦,毕竟这种事还是要自己拿主意。
看来她并没有考虑清楚,因为这样的暧昧期又持续了一个月,后来就发生了开始的那一幕。不知道是张兵平时隐藏得太好,还是我不够敏感,竟然毫无察觉,这个大家眼里的好学生,乖乖男,也玩起了暗恋,而且还为了钟爱的女孩大打出手,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们两个为何打架,但是从结果来看,似乎是将晓蕾作为了筹码,只有赢了才能有和她进一步发展的机会,很明显,是张兵输了。
在没有了张兵这个障碍后,我以为晓蕾和彭帅会很自然地走在一起,但是我又想错了。很快,班里开始有一些流言蜚语,就是关于他们的三角恋,明明是3个人的事,我却只听到对晓蕾的谩骂,有人说她是红颜祸水,仗着自己成绩好在班里明目张胆地谈恋爱,而且还脚踏两只船,张兵因为她都住院了云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管晓蕾和彭帅是否真的互生情愫,已经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在一起的机会了。没过多久,彭帅就卷入了一起和校外生的打架斗殴中,因为情节恶劣,被学校开除。
从他转到我们学校到被开除也不过半年的时间,到现在我才明白,也许他转学到这里也是因为被开除吧……
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在我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彭帅脸上时,还真没发现原来班里还潜藏着一个“老大”。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这位老大也渐渐地浮出了水面,通过成功处理班里的几次捣乱事件,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许松很快就在男生圈子里树立了威信,说实话,他真的是其貌不扬,个头不高,在人群中还真不太容易发现,留着平寸,从外貌上来看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学生。但是你却能从他很小的眼睛中窥到一丝犀利,即便是在笑,也让人觉得笑里藏刀,一不小心就会被中伤。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跟班里的班花走在了一起,令人唏嘘……
多年以后,我还曾在县城逛街时偶然遇见晓蕾,她已嫁作人妇,新郎却并不是许松,后面的情况也没有多聊,我们似乎没有太多共同话题了,毕竟当时我还在上大二,而她已经开始考虑给孩子买玩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