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心心念念想去趟大西北,不为别的,只为目睹一粒葡萄干的成长历程。
吐鲁番,堪称“世界葡萄植物园”,来到这里你会发现,人在葡萄中,城也在葡萄中,就连空气里,散发着的都是葡萄的香气。
追本溯源,吐鲁番盆地种植葡萄,已有2000多年了。早在汉武帝时代,张骞出使西域就发现这里种植葡萄。
唐朝诗人王翰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杯”,将西域边塞的风情尽情展现,你看,晶莹透亮闪闪发光的杯子里斟满了葡萄美酒,好好痛饮几杯多畅快呀。可惜,乐队却弹起了琵琶催着出发打仗。可叹呀。
后来,一首《吐鲁番的葡萄熟了》,让人对这方土地充满无限向往。
这首歌,讲述了维吾尔族姑娘阿娜尔罕和驻守边防哨卡战士克里木的爱情故事,从一棵小小的葡萄树苗,到葡萄长出藤蔓,再到葡萄结下一串串果子。妻子对丈夫的深情和爱,都倾注在葡萄树成长的时光里了。
当美丽的姑娘望着雪山,托人为丈夫捎去一串串甜美的葡萄时,她的心醉了——“吐鲁番的葡萄熟了,阿娜尔罕的心儿醉了......”多美的爱情啊。
我带着所有的憧憬和美好想象,出发,到了吐鲁番。
九月,葡萄架下空了,看不到累累硕果的样子。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家家户户的晾房都满了呀。
土砌的花格建筑,像碉楼高高耸立,当地人,都把它称作荫房。
荫房,是为晾制葡萄干而建的,是吐鲁番人独特的创造。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荫房都有密密的花孔,这用来通风。当地农民借助火洲的热风,将新鲜葡萄直接阴干。
没有被太阳直射的葡萄,不会有酸味。如此晾制的葡萄干,翠绿如新,甘甜不减。
有时候想想,上帝对每一个地方都是公平的。
一座火焰山落在了吐鲁番,让这里夏季高达五十多度,一年见一次雨雪都是奢望。即使是金秋九月,仍三十几度高温。
吐鲁番人也学会了乐观,总会笑笑说,现在只有三十几度了,凉快了。大树下,一瓶瓶大乌苏泡在装满井水的桶里,午后,开一瓶,解暑热。
但是,这酷热的盆地,却是中国最甜蜜的所在。
因着白天强烈的日照和活跃的光合作用,丰富的糖分在瓜果里迅速累积。夜晚,热量消散,呼吸作用减弱,糖分也不会很快散失。
中国最甜葡萄的秘密,便隐藏在这昼夜温差之间了。
三月,葡萄树开花;八月,葡萄丰收;十一月,葡萄干晾制而成。穿越四季的葡萄,成了吐鲁番人最丰盛的果实。
一串串刚采摘的绿珍珠,将它们小心地挂在晾杆,接受风、接受温度、接受慈爱,水分慢慢失去,容颜渐渐改变,气质和风韵,却永存。
让我们,一起在吐鲁番的晾房里,走一走罢。
我是楂阿,我在旅行路上——读书、写字、摄影,还有过生活。有幸遇见你,有幸在文字里有过一面之缘。如果喜欢我写下的字,记得点个小小的赞呦。